皇帝指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他们已经招认,这次后宫流言最早源于咸福宫,且安嫔向来与莓贵人不睦,这次流言满天飞,极有可能是安嫔所为,儿子没办法,只能先将安嫔禁足,还请娘不要为她求情。”
皇太妃有备而来,从容不迫道:“哀家并不打算为安嫔求情,她又没有错,哀家为什么要给她求情?”
皇后出声道:“娘,臣妾知道您疼安嫔妹妹,但那么多人证,安嫔脱不了干系。”
皇太妃冷哼道:“人证?人证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收买的,他们的证词如何能作数?”
孙彬不由一惊,忙道:“皇太妃娘娘,这些人都是平时最爱乱嚼舌根之人,只有他们才知道流言源头最早来自何处,他们已经招认流言出自咸福宫,岂能有假?”
皇太妃怒斥道:“哀家与皇帝、皇后,哪有你一个阉人插嘴的余地?”
她的声音十分冰冷阴沉,吓得孙彬不敢再言。
皇太妃道:“皇帝,哀家今日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流言之事而来,更是为了洗清安嫔给大公主下药的冤屈。”
皇后脸色微微一白:“娘,去年大公主闹病,不是安嫔为了争宠,故意给大公主下发热的药吗?怎么还会有冤枉可言?”
皇太妃目光犀利沉冷,似要将皇后看穿:“是不是冤枉的,哀家自有道理,皇后那么着急做什么?”
皇后道:“臣妾身为皇后,有管理后宫之责,自然要过问此事。”
皇太妃冷笑道:“皇后果然贤惠,可到底是真贤惠还是假贤惠,那就有待商榷了。”
她这话说得犀利,直接质疑皇后的品德。
皇后面色一凛,立刻跪下道:“娘,臣妾身为皇后,母仪天下,您这话叫臣妾情何以堪?”
皇太妃道:“既然哀家敢说这番话来,自然是有哀家的道理,自己做了亏心事,却拿哀家的侄女来背锅,简直可恶!”
皇后大惊失色,颤声道:“娘,臣妾哪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您这话……实在叫臣妾无法接受。”
皇太妃语气一顿,陡然间肃然无比:“无法接受是吧?那哀家索性就跟你说个清楚,方嬷嬷,将你打听到的事情,当着皇帝、当着大伙儿的面好好说一说。”
方嬷嬷沉声应道:“是!”
她目光望着众人,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说道:“奴婢按照皇太妃的吩咐,去调查去年安嫔娘娘给大公主下发热药争宠之事,当日指证安嫔娘娘的保姆李小翠已经被皇上杖毙,从她这里盘问不出什么证据来,奴婢只能调查她的家人。”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原来李小翠的丈夫就是皇后娘娘的母族管家,更让奴婢惊讶的是,李小翠死了之后,她的丈夫居然发了大财,不但给全家都赎了身,还在京城郊区买了好几百亩良田,一家子竟由奴仆变成了收租的地主之家。”
“而这笔银子的来源,都是来自于皇后娘娘的母族闵氏一族,没想到国丈大人那么慷慨,居然赏了一个奴仆那么多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