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锺祥这样一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正常人,身份又是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这样的人居然会有两年的空窗期,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我不会自恋的以为,两年的空窗期是为了等我。
“就不着急。”我喃喃出声,待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我笑得无比的无辜,只希望明福不要听到我说了什么。
那张艳红的脸让我明白自己的祈祷并没有被听到。
明福轻了轻喉咙,然后又轻了轻。脸上的红晕势要蔓延至全脸,他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以掩饰此时的尴尬。
“公子。哦,苗朵。该扎的穴位,已经扎了个遍。你先休息一下,过会我再帮你取针。”
“好的。”我见明福想要离开,知道他是窘迫异常,也就随他去了。
苗丽伸手碰了碰我的身子,“确实有一股气流在气海穴中徘徊。”
“有么?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气流很小正在聚集,明福下针的这些地方也是疏导这些气流的游走之处。”
“这么说,要是没有意外我真的会像千锺祥说的一样,可以练更厉害的武功了?”我欢喜异常,不能动,咧着嘴欢笑总可以,“没想到千锺祥给我吃的那个药丸好真是个宝。也没有枉费我恶心了半天。”
“确实好。”苗丽也点了点头。能让苗丽也无比肯定,实在是不容易。
门被推开,明福走了进来。红晕已退,明福的脸上神色正常。刚刚的那个小插曲,也只是小插曲。
他把手搭在我的脉搏上,一朵曼妙的细细的多瓣菊花就开在明福的脸上微微的笑。
我好奇的问道:“袁庚山顶上,太子给我吃的是什么?不会叫蟋蛭吧。”
明福面露笑容:“就是叫蟋蛭丹。”
“那么恶心的东西,没想到还是一个宝。”
“蟋蛭丹内多是活血化瘀,舒经通络的草药所制,只有这一味蟋蛀的精血十分的珍贵,是聚气通经的神药。而且必须要在一炷香时间之内,服用才有效。除此之外,它也是至毒之物,无药可解。”
“那太子撒的给蟋蛭吃的粉末是什么?”
“就是一种石头的粉末。蟋蛭喜欢寒冷,常常藏在冰雪之下,附着在岩石上,吃石头。”
那么柔软的身体,啃食岩石。如果所料不差,蟋蛭应该是吸食岩石中的微量元素,就像微生物一样。
“那种粉末还有么?”我好奇的问着,能让蟋蛭喷射出剧毒的东西,我倒是想看看这种东西里面含有怎样的一种成分。
“有。”
“可以给我看看么?”
“等一会,我把这些银针拔掉再给你去拿。”
我一身轻松的坐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托盘里放着比手指还长的闪着银光细针,感叹着明福的厉害。
“我这就去取。”
我拿着明福给的药瓶,递给苗丽:“看看里面什么成分?可有毒?”
苗丽到了一点粉末在自己的手上,捻了捻粉末,摇了摇头,“没有。里面有一些微量元素和一些矿物质。”
“这半天没有见到太子了。他人呢?”
“主子有事出去了。我今天要给你施针所以就没有跟去。”
我站起身舒活舒活筋骨,确实感觉身体轻朗了别少。
“躺了半天,我出去走走。”说完话,我就往外走。
“天气真好。草长莺飞二月天,虽然春意还不是很浓,不过太阳晒的真舒服。”我站在屋子门口,慵懒的伸着懒腰。
“苗丽,会做风筝么?”
“会。”
“我们做风筝玩,好不好?”我兴奋的提议道。
竹篾、丝线、浆糊,最后上色,我在苗丽的指导下做了一个蝴蝶风筝。风不烈,兜起风筝刚刚好。
“苗丽,快点。”我在山坡上奔跑着。和风拂煦,吹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你看风筝飞的多高。如果没有那根线拉着,风筝是自由无比,可以惬意的在天空中遨游,但是要是没有线拉着,想想也不好。太自由的生活往往就要脱离轨道,就会容易走错路。”
苗丽没有说话,仰头看着天上的风筝。我知道她听见了我的话,只是没有回应。
“这样看来,有些时候过犹不及,刚刚好就是正好。而我现在就像天上的那只风筝,本来按照命定的轨迹,我可以成为一个好医生,然后谈一场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恋爱。一场龙卷风把拉风筝的线刮断了,现在的我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往哪儿走可以任意而为,只是后果是什么,在这个世道我却无法预见。”
我叹了口气想起过往,但是千锺祥的好又让我无比的欢畅,脱缰或许是另一场美丽意外的开始。
一个没有注意,飞翔在天空中的风筝急速的往地上落去,就像一个奋不顾身投奔爱情的女子。义无反顾的样子,让人如何也拉不回来。
风筝落的不远,但是要爬过一处小山包。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没等苗丽答应我就往风筝飘落的方向跑去。第一次,亲手制作的风筝丢了未免可惜。
爬过山包,风筝就挂在一人多高的树上。我站在树下,抬起脚够了半天也没有碰到分毫。
想要让动物乖乖的往前走,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动物的脑门前挂上它喜欢吃的东西,它就会乖乖往前走。但是那种只看得见,而吃不得的心情,如果动物会说话,一定会有骂娘的无力感,我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够不着,但是又放不下。只有翘起脚尖就,仰起头,伸直胳膊,试图触摸到那飘扬在空中的风筝的尾巴。
一串笑声在我的身后响起,爽朗的直击人的心扉。
我扭头观望过去,看见的就是一张在阳光下一张无比明朗的脸颊和一双璀璨的像星子一般的眼睛。
这是一双会说绵绵情话的眼睛,不知道会有多少妙龄的闺阁女子会沦陷在这样的星光之下。
“请大将军安。”我礼貌性的问了声好。
千锺睿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你认识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上午还见过,但是我又无力辩解,我这样的一个小喽喽要不是在这里巧遇,又怎么会入的了身份尊贵的南屿五皇子的眼。想想也没有提醒的必要。
“大将军如此威名,我想不认识都难。”
“威名,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威名。”
虽然不知道,但是想想也能清楚:“大将军是南屿的皇子,又是守边大将。保我南屿百姓安危,自然是威名四方。”
“小嘴很会说话,”千锺睿伸手拿掉挂在树上的风筝,“要是你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我就把这个风筝给你。”
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不痛快,“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哪家的?”
“不说,那就算了。”千锺睿拿着风筝,转身就走。
气不打一处来的我,恨不能挠烂他的脸:“你拿的是我的风筝。”
“沈图,他说这个风筝是他的,你可看见了?”
“回将军,卑职只看见风筝挂在树上,是将军拿下来的。没有看见谁是风筝的主人。”
“你们?”我气不过,不礼貌的手指都伸直了,哆嗦的指着千锺睿,“想占为己有就直说,本公子今天高兴就送给你。让你留在手里做个念想。”
说完,我转身就走。一个风筝并不值得什么?可是这口气实在是憋在心里很不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没有直接挑衅千锺睿的本钱。但是,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我要让他知道风筝也不是白占的。
“喂,你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么?”千锺睿的声音爽朗的传了过来,任谁都能听出那声音里的愉悦,像高高飞翔在天空中展翅的小鸟搏击长空之时发出的欢愉。一点也没有我初见他时的那种端庄沉重的感觉,一时间糊涂了,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两个都是他。
回到驿站,千锺祥正坐在了屋里喝茶,看起来也是刚刚回来的样子。
“去放风筝了。”
“嗯。”我点了点头,坐在座位上喝着明福奉上来的茶水。
“今天和风日丽,是个放风筝的日子。怎么不多放一会,我还想着喝完这杯茶就去寻你。”
“碰见了一个讨厌鬼,风筝也没了。”
“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出气。”
千锺祥,千锺睿两兄弟表面上异常的和睦,但是皇家之中,这种和睦的背后不知道会不会藏有别的端倪。想想也就算了,不就是一个风筝么?没有了可以再做。
“没事,大不了再做一个,也没有什么。明福给我行针的时候说你出去了,也为你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
“过来,”千锺祥向我找了招手。
温暖的大掌包住了我的一双小手:“以后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可以问我。”
看来是明福多嘴了。
“还想知道什么?我现在没事,你只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了想,千锺祥已经向我表白了心意。问一些事情也不为过。
打算托付终身的人,自然要了解的清楚一点,相亲的时候还要摸清楚对方的家庭状况,何况这个我要许终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