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着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岸。向各位问了声好,离得远没有注意,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么些人,不是我故意不认识,有些我是真的没有见过。
还真是热闹,我从哥哥宴客的屋子里面走得时候,只有容令荣同。现在居然来了好几个人,看他们衣着讲究的样子就不会是随从之类的,再容令荣同不是只带了一个随从来么?何至于会有这么多的人?
我故意没有看见凤山苗岩已经十分不好看的脸色:“哥哥,不介绍,介绍么?”
凤山苗岩这才隐忍下怒气。他的脸涨得通红。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没上树,打架呢?
想要名声败坏,我自然有一个绝妙的方法: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高兴了打一架,偷闲时调戏姑娘,反正我哥威名赫赫,不怕我闯祸,又撒泼。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无心插柳的举动还真的应了下河摸鱼虾那句话。
凤山苗岩终于收起了不快的脸色为我一一介绍了起来:容令荣同我自然是认识的。
这群人里还有一个龙山溪媞我自然也是认识的,只不过她那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到西衡也没多长时间,料想应该没有做什么她的事情。
莫不是嫌我粗俗?因为除此之外,我确实想不起来何种原因。
或许有这种可能,上一次,见龙山溪媞的时候,她就是一副对我不理不睬,眼高于顶的样子。
龙山河里待人接物那么的豪爽,不拘节,没成想他女儿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受到他的影像,那蔑视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从到大,我吃的白眼绝对比她吃过的盐都多,就这点无伤大雅的攻击,我还是能承受得聊。
然后是容令珈蓝,那个只在我耳边存在过的名字,上次的都城一游,我连他的袍角都没有见到过。
没想到本人居然长得这么的仙人之姿,眼如龙睛,眉如卧蝉,鼻如峰耸,嘴如朱丹。即美而俏。
我自然欢喜的喊了声:“珈蓝哥哥好。”
凤山苗岩和容令珈蓝是师兄弟的关系,我以为我这声哥哥一定是喊得绝无仅有的对。我虽然知道在西衡,各族都有各族的军队,但是既然是被叫作大将军,那一定也掌管的威武之师。
我嘴巴甜一点,没有关系的。
哪知道,我这一喊倒是把容令珈蓝喊笑了,那爽朗的笑声飘散在空中,像极了箜篌的嗡鸣声,不停的在我的耳边回旋盘转。
“凤山族女这一声哥哥喊得好,”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话的一位翩翩少年郎,拿着一把纸扇轻轻在胸前虚晃了几下,笑意莹然的站在我的面前。
“凤山族女一定不知,你这一声哥哥把人都叫老了,”翩翩少年郎着话。
正在我犹疑不解的时候,就听翩翩少年郎有解释道:“容令将军的姨奶奶嫁给了已故的凤山族长,也就是你的父亲。”
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容令珈蓝,要是如此那容令珈蓝岂不是要称呼我和凤山苗岩。
我看向凤山苗岩,果然看见他那难以言的表情。
就听那个翩翩少年郎又接着道:“不过呢,大将军威武之姿,哪里能论辈分来喊,自然是叫容令将军。”
我在凤山苗岩的逼视下,改了口。不过容令珈蓝对我的这声哥哥,倒是很受用。
把儿子等同于父亲辈,这在我们那不是骂饶话么?虽然不知者无罪,但是也不会如茨欢乐,后来才知道,容令的这个姨奶奶早就是过了三辈,出了五服的人,只是大家老爱拿这件事情挤兑容令珈蓝。
皇朝百年,权贵之间联姻结亲,哪一家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成想凤山苗岩和容令珈蓝之间还夹了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大家也就时常闹着玩。这么,也是因为二人对于这种关系,也不怎么在乎。
就听这个翩翩少年又接着道:“凤山族女可以叫我,容令荣欢,容令珈蓝是我的堂哥。”
这么,这个面前的翩翩少年容令荣欢也要称呼我一声什么。但是,看着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我现在的模样毕竟是一个十六岁姑娘的模样,就不占他的便宜了。
虽然刚刚我的一声称呼无伤大雅,但是我还是心了一点,在不叫名字,也不自以为是的瞎攀亲戚,只简单的了声好。
后面的两个女的,都是容令族的人,一个叫容令皎月是容令珈蓝的妹妹,一个叫容令荣箫,是容令荣欢的妹妹。
介绍完了之后,就听容令荣同又道:“没想到苗朵姑娘捕得了一手的好鱼。”
我看向了苗丽手中的鱼,在看了看容令荣同,他的这句话不算是恭维,我的捕鱼技术虽然不是最好,但是料想比面前的这些人好。
于是我欢喜的:“谢谢。”
太阳正烈,已经快到正午时分,料想一会就要吃饭,看了看苗丽手中的桂鱼,原本打算吃松鼠桂鱼的。
我也慷慨,见者有份,旋即把鱼从苗丽手中接了过来,鱼儿摇摆了几回似乎想要从我的手中挣脱,它那扑腾下甩起的水点,让围在旁边的几位贵家公子和姐,均轻轻的列了列身子。
人们纷纷躲避,然后发现水点如风吹起的轻烟,也就又都欢笑的站了回来,只有龙山溪媞一脸的嫌弃,像是如避蛇蚁猛兽般。
玩心四起,我故意拿着鱼,装作不在意的在龙山溪媞的面前兜了一圈,顿时引得她惊叫连连。
“你”龙山溪媞怒不可揭的瞪向我。
“哎呀,”我连忙拿出一块用来擦汗的巾帕,去擦龙山溪媞身上被我故意弄上去的污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光想着,一会儿就该吃中午饭了,要把这最鲜嫩的鱼做出来,好让你们一饱口福,哪成想会污了你的裙子。抱歉,实在是抱歉。”
龙山溪媞愤愤不平,但是看我诚意道歉,又不好在我哥哥面前什么。
也只有默默的忍了下来。
我把手中的鱼递给凤山扬沙,让他拿到后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