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只有和她独处的时候,那个欢快纯真的姑娘才会展露无遗。
那两只如笋般洁白的双足奔跑在沙滩上,海水不时涌上来冲刷着她的脚背,令狐青脸上的清冷完全褪去,纯真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着,“师兄,你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阿野走过去,一只的螃蟹正在奋力爬上岸,他用手捉了送到令狐青眼前,令狐青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六足活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阿野坏笑着作势要将螃蟹要丢到她身上。
令狐青又惊又怕,她伸出拳向阿野身上劈去,却被阿野轻轻攥住,顺势往怀里一拉,结实的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郑
令狐青又羞又恼,耳根都红透了,娇喝道:“师兄,你……,放开!”
“不放!”阿野没皮没臊地笑道:“我就不放又如何?”
令狐青欲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连半分劲都使不上来,也不知这阿野对她施了什么法术,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心津摇荡,莫名感到这个怀抱的温暖和安全。
“阿青,就这样让我抱一抱好不好?”阿野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脸上也全然不是平日里笑嘻嘻的神色,而是显得十分肃穆。
令狐青心里又惊又羞,“师兄,你疯了,快放开我!我可是一个……”,她还以为阿野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有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师弟,你看着我!”阿野凑到令狐青眼前,凝视着她那双美目,那双美目中的惊慌失措深深地击中了他的心,“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我……心悦你,你可懂我的心?”
令狐青心中一动,什么?他都知道,知道什么?知道我是一只狐妖?知道我是一个女子?
她的心怦怦直跳,阿野身上的气息让她有些着迷,她不敢直视他那双焦灼的眼睛,她合上眼帘,长长的睫毛好似两把扇子一般轻轻扇动,让阿野心动不已。
她不知道该什么,心中却突然涌上一阵委屈,两滴清泪顺着睫毛滑落在腮边,楚楚可怜,她的身上背负太多,她不愿意让无干之人牵涉进来,可是她的心又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她很想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只有在他身旁,她才会感到心安。
阿野一时心软,用手帕轻轻拭去她腮边的泪珠,怜爱地将她揽在怀中,这个坚强而勇敢的姑娘哭起来最是要人命,他不想再逼她,只要她知道他的心意便好。
令狐青的头只到阿野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衫,她听见阿野的心“咚、咚、咚”地跳动着,她的脸很烫,心底很软,她真想就这样一直依偎在他怀郑
“师弟,以后我们单独在一起我便叫你青儿可好?”阿野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
“嗯”令狐青没有动,低声应了一声,心中有些甜蜜,前段时间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阿野不停地叫着:“青儿,青儿,青儿……!”
令狐青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低低叫了声:“师兄!”,无论什么时候,她还是喜欢这样叫他。
阿野高兴起来,师弟虽然没明确答应,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到师弟心里还是有他的,因为她刚才的一脸娇羞已经明了一牵
阿野伸手将颈间的项链取下来,上面坠着的是一片五彩的鳞甲,他心翼翼地将它戴到令狐青修长而白皙的脖子上,十分满意。
“师兄,你这是……?”令狐青知道这个项链阿野一直都随身戴着的,对阿野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送给自己做什么?
“这片鳞甲对我来是最最重要,最最心爱之物,你戴着它,就好似我每日都陪在你身边一般。”
“既然如此重要,师兄你……”令狐青觉得这片鳞甲太珍贵了,她看着这片流光溢彩的鳞甲,心中很是感动。
可是阿野却没有再下去,脸色也暗淡了,“青儿,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
令狐青这才发现,离海滩不远处,有一座木屋,这木屋一看便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了,连门都被海风侵蚀得摇摇欲坠了。
“这是哪里?”令狐青环视着里面,低低的屋顶,一张木床摆放在靠窗处,一张吃饭的桌子和几只凳子。
“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阿野随手一指,屋里便亮了起来,几盏鲸脂做成的灯盏发出明亮的光来。
令狐青在房中看了一圈,她的脚步停留在墙边,墙上有一处涂鸦。一看便是随手画的,画的是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线条简单粗陋,中间那个孩子,大大的脑袋,弯弯的眼睛,向上翘着的嘴角,一看便知他很开心幸福。
令狐青指着涂鸦道:“师兄,这是你画的?这是你爹和娘亲?”
阿野点点头,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爹疼娘爱,虽然不是他的亲爹也不是他的亲娘,可是他们给予他的却是最好的爱。
“他们都死了,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破的故事么”
令狐青当然记得,当初她在清心崖的桃花涧深渊之中和在火鼎中,阿野给她讲过的破的故事,这么来破的故事是真的了。
“破才是他们的儿子,而我只不过是依附着破生存罢了,破的爹和娘一夜之间被人害死,若被我查出害死他们的凶手,我一定会将之碎尸万段!”
什么?令狐青越来越疑惑了,阿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500年前,我只剩下一魂一魄,是魔尊救了我,将我剩下的魂魄用灵力好容易才勉强维持住,注入到破体内,与破共生,直到十八岁生辰归神之时,便完全将破的身体占据,青儿,这对破来是不是很残忍?”阿野问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原来如此,令狐青安慰道:“这事原本非你所愿,也不能怪你,师兄不要太自责了,你想想,若不是你在破体内,破肯定早被一道害死了,起来,还是你救了他。”
阿野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事情,又听了令狐青的劝慰,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一直都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剥夺了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