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央历157年
段亦忱跟随乾元、觅琳等人进入一个红砖为主的城内,此地浓烟滚滚,不见天日,道路之上,亦不见任何行人。
“此次为熙城的城主向智族求救,城内现在野兽、妖魔横行,人口丢失严重,且城内爆发了时疫,百姓活在苦痛之中。”乾元说罢,看向各位。
“知道时疫是何时爆发的吗?”苗迢看向乾元。
“三个月左右,此时最为严重,城主已经控制不了此城感染的情况。”
“时疫爆发了三个月,段亦忱,你们央国就没人出来管管手下的地盘吗?”柯琦看向段亦忱。
段亦忱汗颜道,“柯琦师兄,此地在南境,并非我央国地界。早在五十年前此地便归属于南境的暹国了。”
“呵,排名第一名的柯琦师兄,地术怎么学的?这种弱智的错误还会犯?”孔啸说罢,便拉着夕云从柯琦的身边走过。
这时城内有人过来迎接,来者是一位身着灰黑色鱼鳞纹袍子的老叟。
“老伯,现在城内状况如何?城主呢?”乾元正说着,老伯便掏出包袱内的围巾递给各位。
“城内时疫严重,各位还是小心为好,现在城主也因感染了时疫而卧病在床。”
老叟说罢,智族众人接过他的围巾。
“你们几个人围着就够了,我们其他人体质奇异,此种病症不会有碍。”乾元说着,看向段亦忱,她看了看众人,将手中的围巾围上。
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感染疫症,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老叟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他们对智族的各位投以微笑欢迎。
老叟先带着众学徒们看了看城内感染之人的症状。
“可否有医族之人来过?”乾元问向老叟。
“来了十几人,让我们将得了病的人与亲人分离,可是城内情况不允许啊。百姓们现在根本就不配合。”
“将得病之人隔离居然还有人不配合?”段亦忱诧异。
“自是这样,城内许多人宁愿让家人待在家中由自己照料,也不希望家人被送到隔离区。”老叟说罢,无奈咳嗽了几声。
段亦忱瞧了老叟一眼,心想这老伯的身体倒是不错。城内时疫如此严重,他这把年纪的人非但没被感染,反而身子骨颇为硬朗。
“老伯今年多大?”段亦忱看向老叟。
“花甲之年,快入土了。”
“哪里的话,我见您身体硬朗,想必是高寿之人。”
段亦忱说罢,众人看向他们二人,只听柯琦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闲聊拍马屁!”
老叟面露尴尬,段亦忱并不理会,只是与老叟相视一笑,随即看向床上的时疫病人。
乾元在和医族之人交谈,只听医族之人说道,“人们的症状看起来全都一样,刚开始是呕吐腹泻,过了几日便会皮肤红肿,双眼内爆满血丝,呼吸不畅。
这场病虽是来的快,但是目前死亡人数并不是很多,就是干治却不见效,人们就只能活遭罪。”
听医族之人这么说道,智族的各位学徒内心里又打上了鼓,因为这种病症就连他们也闻所未闻。
“你们可是知道这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乾元看向医族之人。
“目前还没有找到原因,已经将一位感染之人送至医族,让长老们查看。”
“可是问过第一批生病的人都接触过什么吗?”段亦忱看向医族之人。
“城内混乱不堪,想找到最早生病的人怕是不易,很多人紧闭家门根本就不配合我们的治疗。”
医族之人说罢,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没采取强硬措施吗?还有,城内人口聚集的地方也应该严加管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全城戒备吗?”苗迢看向老叟。
老叟叹了叹气,身后的男子说道,“在下齐元,本地自从爆发了时疫以后,经常受到野兽和妖魔的偷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关门在家死活不肯出门,每日在路上碰都碰不到人。”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必须将生病之人强制隔离。还有,来过什么猛兽,妖魔可是有人看过?原来的几次都是何时出没?伤了几人?”段亦忱看向老叟。
“哎呦,我一把年纪了,你看有些事还真记不全了。”
“请问你们可否知道?”随即她看向那名叫齐元的男子。
“不知道,我和师妹刚接到叔父的消息,进城不久。”
“城内可是还有官兵管理?”段亦忱看向老叟。
“没了,出事以后跑的跑,死的死。”
“国王都没派人来阻止此灾难?”柯琦诧异。
“国王忙着呢,哪有心思理会我们这种小小城邦。”齐元说罢,无奈叹气。
“看来暹国国内也有问题啊!”段亦忱看向老叟。
“国家的问题已经不是几个月的事了,百姓们早就反抗了,可是国王的军队战力惊人,我们这群布衣,又能怎样呢?”
段亦忱无奈摇了摇头,“我们先一样一样解决吧。”
这时乾元让觅琳跟随医族之人研究时疫病人的状况,其他学徒,分别驻守在城内不同地方,以防猛兽和妖魔的再次来犯。
段亦忱守在城西的一处,她起身飞到了路旁的树上,此时已是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却散发出血红的幽光。
若是央国的司天监看到这种状况,想必会立即拨款做一场法术,来将此灾难化解。可是真正的灾难是否会来,是否会化解,又有谁知道呢?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下方的道路上传来声响,段亦忱小心望去,原来是老叟身后的那两位年轻人。
“你说这群智族的黄毛家伙真能解决城内的事吗?”齐元问向女子。
只听女子冷哼了一声说道,“还真以为他们去智族学个几年,就无所不能了?
要是这样,天下哪还有这么多混乱啊。你看看他们今天来了,问东又问西的,可是提出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完全没有,还不是要留在这里观察,寻找解决办法。我看他们啊,空有其表,也就是一群样子货……”
随着两个人的身影走远,他们再说什么,段亦忱也难以听见,但是听到有人对智族学徒如此有成见的评论,她难免不懊恼。
她甚至都在苦笑,来了智族,真的就能面对得了央国的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