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波在什么地方？”肃清狼卫以后，陆长宁当着张小敬的面，问闻染！

听到陆长宁的问话，张小敬愣住了。

什么意思？闻染怎么和龙波扯上关系了？

虽然陆长宁问的不可思议，但张小敬知道他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张小敬急切的问道。

“你出来不先去看我也就罢了。如今还偏帮着外人欺负我。你当初答应阿爷唐：父亲的别称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的吗？”闻染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落泪。

张小敬不为所动的说道：“我答应你阿爷的要照顾你没错。可前提是你要好好的。如今你和一个巨寇搅和在一起，你阿爷泉下有知，也会同意我收拾你的。你和龙波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在张小敬的逼问下，闻染将事情全部说出。

原来龙波的真实身份乃是和张小敬一样当年烽燧堡一战的幸存者。

后来几经辗转，他做了收钱杀人的买卖！

这一次，一个神秘人找到了龙波，花大价钱，策划了这次行动。而狼卫则是龙波放出来的烟雾弹。

龙波了解到自己到的上司闻无忌亡故，于是找到了一心想要报仇的闻染。龙波的本意是送闻染出城，没想到闻染心系张小敬，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长安。

龙波没有办法，只能让闻染做些传递情报的工作。

“这龙波你有影响吗？”虽然陆长宁知道龙波用的是假名，可是龙波的真实名字他忘记了。只能询问张小敬。

张小敬皱眉沉思，半响才回答道：“如果龙波没有对闻染说谎的话，那他一定就是用的假名。当年我们二百多人据守烽燧堡，最后只有九人活了下来。这九人里没有一个叫龙波的。所以我推断，他一定用了假名。”

“靖安司，能查到剩余七人的下落吗？”陆长宁犹豫了一下问道。

“很难？我们这些人小人物，还真不一定能留存档案户籍。”张小敬想了一下说的。

陆长宁知道张小敬说的是实情。

现在的大唐逃籍者，多如牛毛。如果一个人有心隐藏，单凭户籍档案寻人。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张小敬和闻无忌，如果要不是住在长安，估计也是属于一张纸，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的那种。由此看来，即便是有户籍档案，也不一定准确。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惊醒了沉思中的陆长宁。原来冲进来的是身着褐甲的旅贲军士兵。

看到宅子里一地死人，崔器皱着眉头问道：“陆先生，这里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躺地上的这些都是狼卫。你去通知望楼传讯，让靖安司安排人来查验。”陆长宁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张小敬见陆长宁没有提及闻染的事情，感激万分。

其实陆长宁也是着急了，原剧情里闻染可是知道龙波藏身之处。本来陆长宁的想法，救了闻染，然后用张小敬做筹码，让闻染说出龙波所在的地方。之后自己就可以把龙波等人一锅端了。至于最后剩下孤家寡人的徐斌，那是怎么拿捏都可以。

没想到，闻染这里出了岔子。难道是蝴蝶效应？陆长宁不靠谱的开始胡思乱想。

崔器今日连连犯错，迫切想要戴罪立功。所以在接到李泌驰援的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跑过来。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

如果陆长宁不在这里，他或许还有办法，从小乙的口里夺下全歼狼卫的这块肥肉。可是现在，只要陆长宁对李泌唠叨几句，那么他将原形毕露。所以陆长宁在，他不敢妄动。

“崔旅帅驰援有功，我会对李司丞说的。”陆长宁看到崔器脸色变换，知道他心里，于是出言安慰道。

“谢陆先生！”崔器单腿半跪，对陆长宁行了一个大礼。本来以为煮熟的鸭子飞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吃上几口肉。

对于陆长宁分润功劳的行为，小乙倒是没有多大的抵触，毕竟没有陆长宁，他现在身死还是未知之数。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已经有了捣毁黑窝的功劳，如果在独吞灭狼卫的功劳。势必会引起诸多不满。所以陆长宁的做法，他们不但不会埋怨，甚至还会感激。

长安，地点未明。

几辆开敞的双辕辎车第二次驶入这一处偏僻货栈，这一次它们装载的不是圆木桶，而是一排排青黄色的竹竿，少说也有近千根，有如无数长矛挺立。这些竹竿都是三年湘竹，约有手臂粗细，三尺长短。竹竿的两端都被仔细地锯成圆形楔口，应该是用于做某种嵌合的设计。

车队一进货栈，立刻有人拿起扫把出去，把附近的车辙痕迹打扫干净，再将院门关闭。

龙波嚼着薄荷叶走过来。他围着车子转了一圈，随手抽出几根竹竿审视，然后一歪头，示意可以卸车了。栈库大门被咯吱咯吱地推开，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似乎正有什么东西被架在火上熬煮。

如果张小敬在这里就会知道，这是石脂熬制的味道。

而龙波则称呼这些石脂为阙勒霍多的魂魄。

“好了，快运进去组装。”龙波发出指示道。

几个用麻巾捂住口鼻伙计走了，开始有条不紊地把竹竿抱下车来，一捆捆地往库房里运。

龙波也拿起一条麻巾盖住脸部，走进库房。在他身后大门吱咯吱咯地重新关闭。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外人无从得知。

......

陆长宁看着张小敬等人愁眉苦脸，于是说道：“我们现在虽然失去了龙波的踪迹，但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陆长宁的话，让张小敬等人眼前一亮，问道：“是什么办法？”

陆长宁：“运石脂的车队从延州而来，肯定会经过经过金光门。按照检查流程，卫兵会用长矛捅入桶里，防止藏人。石脂这玩意很难洗掉，让城门卫把那根长矛找到就够了。”

“然后寻一嗅觉灵敏的狗，只要让它闻闻味。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张小敬眉飞色舞的说道。

金光门离这里很远，崔器一听，立刻就要动身赶过去，却被张小敬给拦住了：“你不必去，通知望楼传讯即可。让靖安司下令去找卫兵用的长矛和嗅觉灵敏的狗。这样比我们自己做要快的多。”

“如果只是嗅觉灵敏的狗，我倒是有办法。”崔器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