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国跟大夏国同属通州,而通州最大的门派是万尘门,既然都到了这里,既然都没什么事,既然她心里想……
胡月月决定去见见李玄清。
才不是因为什么情书的原因呢。
得益于她天生的方向感,当初群英荟时来过一次的纪阳城并不难找,她仅仅飞了几天就找到了。
当初的群英荟就在去年10月份左右,但她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久到连李玄清的样貌都快有些模糊……
到了纪阳坊市再去寻找万尘门就轻松多了,胡月月轻车熟路的上了天池山。
可能是因为不是群英荟期间的原因,整个天池山戒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胡月月不得不报上李玄清的名字,再由守山弟子一层层代为转达。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只是两人偷偷见一面而已,如今似乎弄得尽人皆知。
大概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见到李玄清慌慌乱乱的出现在山门处,一见到她,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胡月月被他感染,也不由自主的咧开嘴,就这样,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四目相对,只顾傻笑。
最终还是李玄清先打破沉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刚好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胡月月收起自身的粉红泡泡,虽然李玄清没有明说,但她觉得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自然应该替对方解忧。“你说吧。”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进去吧。”
李玄清引着她一路到了天铭居,这是他师傅季才真人的住所,可惜季才真人受伤了,胡月月又没能见到。
等到双方入了坐,李玄清给她倒了杯灵茶,才慢慢说起事情的经过。
严格说起来,这事还得从胡月月上次在纪阳城时候说起,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因为一个误会。
李玄清听信一个糟老头的胡言乱语,对胡月月产生误会,两人在坊市动起手来,最后那个老头被胡豆豆抓住,原来是只专门说谎的讹兽。
当时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个,就是那对只顾着哭泣的母女两,后来她们被家人接走了,事实证明,那两人也是讹兽,不对,是三人,那个来接人的男人也是。
讹兽喜欢说谎是人所共知的,于是这三只便在纪阳里搅风搅雨,不断生事,弄的整个坊市不得安宁。
万尘门作为通州最大的门派,同时也是纪阳城的实际掌控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整个执法堂都出动了。
然而讹兽通变化,同时巧舌如簧,善言东西,它们躲在人群中,混肴视听,执法堂一时搜寻不得。
按理说李玄清的师傅季才真人是传功堂的,此事应该与他关系不大才对,奈何他的性子执拗固执,颇有点食古不化的味道。
三只讹兽趁着他一次外出的时候设下骗局,一通连环嘴遁下去,挑的他大白天的就杀向北绬宫的驻地,最终被人家长老打得身受重伤。
按理说季才真人也是还虚期的大修士,不应该轻易被这种拙劣的谎言所蒙骗,但坏就坏在北绬宫上。
北绬宫自从上次新秀群英荟过后,隐隐有崛起之势,从一个不为人知的偏远二流门派,到人人称颂的二流大派。
虽然同样是二流,但相差甚远。
之前作为通州最大的门派万尘门,上次群英荟时惨遭滑铁卢,门派弟子连前四都混不进去,自然声誉受损。
此消彼长,北绬宫已经隐隐能够跟万尘门分庭抗争。
季才真人作为传功堂长老,门派传承便是他的职责所在。
讹兽便是以此作为突破点,撩拨得他热血上涌,大白天孤身一人冲到了北绬宫所在的驻地。
北绬宫能有此时的声势,靠的可是真刀真枪拼上来的,门派长老莫蓉仙子跟门派新秀无双公子两人合手,短短几个交锋便将季才真人打成重伤。
这件事情被两派联手压了下来,胡月月完全探听不到。季才真人虽然受了重伤,但此事却是万尘门理亏,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现在整个门派戒备森严,就怕消息被人传出去。”李玄清眉头紧锁,言语里满是担心。“师傅的伤势很重,需要血莲丹疗伤,但掌门的意思是这事急不得。”
炼制血莲丹需要血莲,然而血莲极其珍贵,百十年都难得一遇。
天遥掌门说是慢慢来,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没有血莲丹,用其他疗伤丹药效用会差了点,有可能会落下病根,但总比丢了性命强。
李玄清对他师傅极其敬重,自然不愿意看他落到这样的下场,遂以整日忧心忡忡。
直到胡月月突然到来……
“我刚好需要请你帮忙。”
血莲作为极其珍惜的灵药,自然是生长在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要说南瞻部洲哪里林木最多,自然是在西北方向的妖族地界。
以如今人妖两族的关系,人修深入到妖族地界也没什么,但肯定没有土生土长的妖修便宜,在他看来,胡月月就是来给他雪中送炭的大好人。
“……”胡月月自家人知自家事,短短的十二年妖生,除了青牛山周边,其他地方都不太熟悉,就连最近的青蛇山都只去过寥寥数次。
但是,既然是李玄清所托……
“我帮你打听打听。”
对胡月月来说,遇到困难怎么办?当然是找胡豆豆了。
胡豆豆在神道混得如鱼得水,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八品土地神,神道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彼此又互相勾连,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了。
李玄清心下焦急,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当下便表示要御剑带着胡月月赶去草帽村,胡月月自然无有不允。
站在飞剑上,看着李玄清高大强壮的背影,胡月月心里满是甜蜜,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暧昧或亲密的举动,但那是因为心系季才真人的伤势才会如此。
师傅的伤势都如此挂心,更何况是……
胡月月被自己脑补羞得满脸通红,偷眼打量了身前的背影,有些庆幸对方没有看见这一幕,又有些遗憾为什么没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