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的药,每天擦一次,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医生再三叮嘱,看着姜翎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左手手腕骨折了还能面不改色让人正骨。
姜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澈如水,冷冷的道了一声“谢谢。”
低着头,右手握着贴着纱布的手,默默的把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
她没有再去追究什么原因,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地方。
“!”
转角处,姜翎猝不及防的跌进一个怀里,抬头看了一眼,忍住把自己脱口而出的“卧槽”收回去。
是个医生。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医生,姜翎和他对视了一秒,连忙收回目光。
那双眼睛真的太过清澈,清澈到想要永远纳为己有。
“没事吧。”
声音就像是陈年的佳酿,醇厚好听。
干净的就好像是清澈的湖水泛起的涟漪,每一个尾音都敲打在自己的心间。
姜翎摇了摇头,一双黑色的眸子对着他,忽闪忽闪的,跌进傅谦修的心底。
“手没事吧。”
“嗯?”姜翎心底一沉,他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手腕,我想你的左手应该是受伤了。”
傅谦修好听的声音让姜翎心里微微一颤。
坦白说,她很不喜欢那种洞悉自己一切的眼神,但是这个男人,却是意外,出乎意料的,姜翎老实的点了点头。
她还想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发现对方居然没有工作牌。
心底有些失落。
“一定要保证睡眠,有利于恢复。”傅谦修薄唇勾起,嗓音清澈又好听。
“京大的学生?”傅谦修挑眉,修长的手指叩击着墙面,动作随意却又隐约透露着慵懒。
姜翎第一次对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阅人无数,想必眼前的人也绝对不是简单的医生。
“大叔,你们医生都这么好奇吗?”
大叔?
傅谦修蹙眉。
他有那么老?
姜翎扬起脑袋,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高,她将近一米七,在他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娇小,他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衫,简单又不失贵气。
她眼尖,一看那衬衫的材质和款式就知道限定款的高定,解开的两颗扣子随意又张扬。
姜翎和他对视,愈发的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莫名的让人心安,她忍不住多闻了一会儿。
突然间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些无理,姜翎收回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左手,转身离去。
真是奇怪。
姜翎把所有的疑问抛到脑后,把碎发拨开,眼底已经有困意,想着去哪里补一觉才好。
傅谦修盯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小姑娘真的很瘦,刚才露出的那段藕白的手腕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管,但是身材出奇的好,尤其是那双腿。
“哟,傅二爷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人家小女孩子了?以我刚才的观察,你盯着人家小女孩儿的背影看了有7秒。啧啧……”傅谦修的身后,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幽幽的出现,负着双手,一脸幸灾乐祸,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傅谦修可是出了名的不沾女色,从小到大身边可是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性朋友,更别说女朋友。
“你看着小女孩儿,弱不经风的模样,当真的惹人怜爱。”陆行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姜翎的背影。
京大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仿佛就像是某家的高定,一张干净的小脸上不施粉黛,只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引人失神,那双大长腿……啧啧……
“弱不经风?”
傅谦修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呵呵,她昨天在天桥下撂倒一群人的模样确实挺弱不禁风的。”
他转身,忽略掉陆行那张怀疑人生的脸。
“这么劲爆的吗?”陆行陷入了深思。
昨天他和傅谦修深夜出门办事,开车经过天桥就看到姜翎孤身一人被一群小混混围困,本来以为他们会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没想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只是几秒钟就把那群小混混一个也不剩的撂倒了,那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
当时他还很好奇那个女孩子是谁,没想到他们今天就碰上了?
不过还是受伤了吗?
陆行有一些惋惜,这么厉害的小姑娘真是罕见呢。
何况还是傅谦修感兴趣的小姑娘。
刚才的小女孩儿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吧,他们家二爷今天也二十六了。
这年龄差倒是也不错……
姜翎走出医院,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医院里的氛围有些压抑,她一点都不喜欢,可是刚才的那位医生很独特……
骨子里的那股温柔莫名的让她难忘。
忽略路人惊艳的目光,姜翎迈着轻快的步伐,手里把玩着车钥匙走进了地下车库。
晃着车钥匙,姜翎打量着眼前这辆银色的路虎。
这也算是低调?
全球仅此五十辆的限定,低调?
脑海里浮现出顾林初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苦口婆心的劝自己收下这件礼物。
“小羽毛,你一定要收下我给你的礼物,你放心,一定很低调奢华,符合你的需要。”
“小羽毛,你明明那么有钱,怎么天天挤公交?体恤民情?”
姜翎嘴角一抽,无力反驳。
坐进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似的飞了出去。
姜翎微微勾起红唇,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不过,性能倒是不错。”
顾林初这个家伙倒是出手阔绰。
车子在慕城最大的富人别墅群横冲直撞,一点也没有把周围的其他的豪车放进眼里,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姜家别墅。
姜翎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漫不经心的把自己受伤的左手负在身后。
“哟,舍得回来了。”
尖锐的声音在踏进门的那一刻格外清楚。
旁边看起来年纪和姜翎相仿,是姜翎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姜瑜。
她身旁坐着的便是姜翎的继母阮梦琴,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姜瑜话音刚落,就见姜父正下来。
阮梦琴扯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和蔼笑容,转身责备似的埋怨姜瑜说道,“小瑜,阿翎说不定是晚上有什么事情才一夜未归,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阿翎?
自己的名字在她的嘴里,听起来很不舒服。
她冷冷的扫了一眼阮梦琴,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转身什么话也没有说,走上楼。
她很累,只想补充睡眠。
“一定要补充睡眠,有利于伤口恢复。”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
鬼使神差,姜翎居然把他的话一直铭记于心。
对于阮梦琴母女一唱一和,她都懒得搭理,只留给他们一个慵懒的眼神。
姜瑜有一些气馁,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姜父正准备下楼,一直走到楼梯的位置,一下子挡在姜翎的身前。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这个常年不在家的女儿,他一时觉得陌生极了。
姜翎看着来人,微微蹙眉。
“让开!”姜翎看他,不过姜应声似乎已经习惯了,提前一步开口,“你昨天去了哪里?”
姜翎没有说话,父女俩僵持了几秒钟,空气中弥漫着冷漠因子。
她有些颇不耐烦似的皱眉,语气带着嘲讽,“哦?你这么关注我?以前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果然,姜翎总能够一句话就堵住他所有要说的话,姜应声颇有些无奈,对于这个前妻生的女儿,除了容貌和前妻有些相似,从她身上真的看不到一点前妻的影子。
姜应声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这个女儿,做什么事情都让人捉摸不透,神神秘秘,就连这个父亲都摸不着头脑。
姜翎从他身旁经过,走到自己的房间。
外婆去世以后,十八岁回到这个所谓的家,被带到姜应声身边抚养,在这个冰冷没有血缘关系家里,她多了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推开门,回到被装饰成少女风的房间,淡漠的看着这里的摆设,所有的一切看起来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