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一黑,顾林初抱着着躁动的布偶,放进自己的怀里使劲的撸,“小布偶,听话,过几天带你去找你的主人。”
“喵呜~”
布偶哀怨的叫唤着,眼底的幽怨简直可以把顾林初淹没。
而布偶的主人正坐在卧室里。
四周寂静无声,复古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时间悄然流逝。
床头柜上不知名的药瓶躺满了,在其中几个薄荷糖的包装混入其中,有些突兀,盒子已经空了,正如此刻的姜翎,一颗心空了的模样。
她很少喝酒,家里的酒柜一直都是空的,但是此刻的姜翎渴望有一两瓶烈酒,驱散心底的寂寥。
再过完生日,她就二十岁了。
原来这具漂泊的灵魂已经二十岁了。
姜翎突然想到了那个还躺着沉睡的女人。
她换上了睡裙,白色的长裙,是母亲以前最喜欢的白玫瑰的颜色,却难掩眼底的疲惫和颓态,那张清丽的容颜因为脸色过于苍白有些憔悴。
她失眠了。
再一次失眠了。
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姜翎打开卧室所有的灯后,就瘫坐在床边,盯着床头柜上的薄荷糖盒子发呆,目光凝聚在拆开的包装纸上,面无表情。
她不惧黑暗,她只是单纯的害怕黑夜,就像是暗淡无光的过往和曾经。
恍惚间又回到南江那个温柔的水乡中。
亭台水榭,流水潺潺,南江大家族独有的住所,有的人倾尽一生也得不到的栖处。
一提到南江,人们总能想到南苑,进而想到南苑秦家。
记忆中的碎片汇聚,变成模糊的胶卷,汇聚成一个个模糊的画面。
水榭中,凉亭边,小桥流水间,年轻貌美的妇人手拿着团扇,上面绣着南江女子心爱的莲花鸳鸯,一见便知是美妇人的巧手所成。
水眸清澈,温柔似水,美妇人穿着青色旗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阿怜跑慢些。”
美妇人口中的阿怜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此刻挽着袖子,一会儿采荷花一会儿追蝴蝶,脸颊上满是小水珠,不过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可见得长大该是多么绝色。
“阿娘我去荡秋千了。”
说罢,少女提起裙角跑开了,美妇人低头浅笑,还不忘叮嘱,“阿怜跑慢些,别摔了,秋千不要荡太高了。”
“知道了。”
少女笑嘻嘻,哪里还看得见人影儿,她熟练的爬上秋千荡起来,少女眉间的喜色和幸福难掩。
不远处嘈杂的人声吸引了少女的注意,不过她没有割舍自己此时的秋千。
这是少女的舅舅亲手所造的秋千,她爱不释手。
脸上天真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深深的吸引了伫立在假山背后的少年,他看痴了,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眼里尽是少女的模样。
“阿修?”
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几分稚嫩,却难掩少年眼中的敏锐之气,只道是哪家的贵气少爷。
“阿修,你在这里干什么?”
“嘘~”少年示意来人保持安静。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