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思仓促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呼吸声在忽明忽暗的走道中响起,一个小的陈列室豁然出现在面前。没有光的室内空气十分浑浊,残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席卷了蓝思思的五脏六腑,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在胸口做呕吐状。
蓝思思,很想尖叫,但是嗓子就向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卡住喉咙,叫人发不出半点声响。慌乱的向昏暗的室内望去,墙壁上陈列着一幅又一幅突起的框架,被防尘布遮挡的非常好,丝毫看不出下面的光景,黑洞洞的景象十分骇人。
恍惚间蓝思思伸出了手,向离得最近的防尘布伸去,惊恐的表情爬上蓝思思的面孔,只见她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不受控制想要扯下防尘布的那只手。眼里充满无助,惊恐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心脏艰难的跳动,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令人作呕的房间内忽然充满了嘈杂声,悉悉索索,像是嘲笑、哭泣、尖叫。
“终于有人来陪我们了,哈哈。”
“我要好好享受它。”
“呜、呜、呜,不要。”
“······”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蓝思思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捂住耳朵,想要阻断四周的声音。可是半点效果没有,这些声音就像是钻进了蓝思思的脑袋。蓝思思惊恐的看着漂浮在空中,来回撺掇的黑影。
‘喀、嚓,咔、擦’混在嘈杂的鬼哭狼嚎里,暗室的墙壁上那些盖满防尘布的方框下方赫然出现一道又一道血印,肆意向下流淌,血液向蓝思思汇集。蓝思思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起身,不小心因为踩到流淌的血迹滑到,双手撑地手上传来温热粘稠的感觉,蓝思思将手掌抬起,望着满手的鲜红彻底慌了,‘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陈列室,蓝思思精神恍惚的向一侧倒去,倒在血泊中。
宴会厅,蓝义坐在西洌的身边有些心神不宁,心脏突突的慌张的跳动着。他看向蓝思思刚刚还在的位置,此时位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啊’,忽的蓝义像是听见了一声尖叫,立刻像四周望去。西洌看出了蓝义的异样,拉住蓝义的手,温度低的吓人,不安的低声询问,“怎么了?”
蓝义冰冷的手指被西洌紧紧的攥着,面无血色,看着西洌,“西洌,我姐好像有危险。我要去找她。”
蓝义有些六神无主的望着西洌,西洌皱着眉头,拉着蓝义出了拍卖会,向宴会厅深处走去。蓝义越往深处走心脏跳得越快,步伐有些凌乱,虚弱的扶住长廊的墙壁,一手覆在混乱的脑袋上,一手轻扶墙壁,但他的手一触碰到墙壁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了,直直的窜上心头。
有些踉跄蓝义瞬间无力的向地面滑去,西洌快速的扶住蓝义,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担忧的询问,“蓝义,你没事吧。”
蓝义立刻抓着西洌的肩膀,从西洌的肩膀上起来,甩了甩脑袋,示意西洌不要担心。蓝义有将手覆上刚才的墙壁,瞬息的感觉又涌上蓝义的心头,忽的墙壁开始凹陷,蓝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陷入墙壁那边的空间。西洌,立刻用力抓住蓝义的手,二人齐齐被墙壁吃了。刚刚还在走道上的两人,瞬间没有了声音。躲在拐角处的身影,望着眼前的一幕,冷笑,消失了踪迹。
蓝义和西洌被卷进了一个十分陈旧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二人掩鼻。头顶上昏暗的灯光,时明时暗,发出陈腐的‘嘶、嘶’声,忽的一下彻底陷入黑暗,蓝义伸手向四周摸去,开口叫道,“西洌,西洌,你在哪里?”
蓝义叫了几声,一只温暖的的手在黑夜中握住了蓝义摸索得手,“我在你身边。”西洌的话犹如一记强心针,瞬间消散了许多蓝义心中的冷意。
蓝义这才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将手电筒打开,向四周照射。二人在走廊上踱步,试图辨别这是什么地方。
“西洌,你说我老姐,会不会就被抓到这种地方了。”蓝义看着四周诡异的环境,有些担心蓝思思,她姐姐虽然表面很坚强,但是不可否认是一个女孩啊,如果此时在这里岂不是很害怕。
西洌抿着好看的唇,只是在蓝义的手背上安慰的摩挲,“会有人保护她的。”
蓝义想像着自己姐姐可能面临的困境,立刻快速的向走廊尽头走去,只希望早一点找到她。渐渐的二人听见断断续续的打斗声,越往前走,越清晰。蓝义不假思索,快速向打斗现场前行。
慢慢的二人视线变的开阔,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刮痕,残留着血液往下滴淌,十分惊悚。西洌,快速移动到蓝义的面前,意图保护他。
“混蛋们,妄想动她一根汗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二人循着声音,转角一间嗜血的地狱出现在眼前。
蓝义用照射范围不大的手机,看着面前的情景,只见蓝思思身上的水蓝色的礼服此刻沾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痕,脸上有着血色的抓痕,双目紧闭蜷缩在一个白衣少年怀里。少年在血泊中跪立,紧紧护着怀里的人,白色的衣服变的十分褴褛,伴着一道道血迹狼狈不堪,眼神阴郁的盯着上空。
空中无数的黑影在狭窄的空间,来回攒,刮蹭着每个人的衣襟。衣襟在剐蹭中,呈现出一道又一道骇人的含血痕迹。
西洌,站在蓝义身边,替他抵抗着黑影的袭击。
“姐,你怎么了。”此情此景,血腥的席卷着每个人的双眸,蓝义飞扑向前,从白衣少年怀中夺过昏迷不醒的蓝思思,“姐,姐,姐。”一声一声的叫着,摇晃着,可是昏迷的人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手机也在长时间的照亮中,没了电,四周又陷入昏暗。
‘噗’的一声,在黑暗中那个白衣少年,在手掌中幻化出一道光符抛入空中,瞬间密室泛起了诡异的绿光。
“蓝义,思思只是混过去了,你不用担心。”白衣男子,单膝跪在蓝思思的身边,抚摸着蓝思思血迹斑斑的手。
蓝义借着绿光,才望向这位少年,声音沙哑,“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