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兕和莫及,最终也没有说动清愚,站在他们一边。莫及多少有些遗憾,云兕却觉得,只要他不帮无垠暗中对付自己,就可以继续合作。
云兕找机会告知了洛之渊,无垠回来的信息后,便安静的呆在住所,侍弄姑姑当年种下的那些药草,间或去看看,莫及几人的练习情况。
婴宁几次请辞,但无论是云兕,还是洛之渊,都不想让她离开。
洛之渊给她在山脚下,偃行的茅屋不远处,弄了个住所,请她等半年的时间,自己陪她一起离开。
平静的日子,匆匆而逝,转眼便是九月初一,清愚安排的第一次比试时间。
温暖又不炙热的阳光,轻轻吹拂的微风,宽阔场地的四个方圆十丈的擂台,围着青色的帐幔,边的评判和观众席位,还摆着各色的瓜果点心,若不是弟子们紧张的神色,倒像是一场有爱的集体郊游。
莫及、洛之渊、稷凌云和丛一,轻松的进到了前八名。最后一轮比试时,莫及遇到了,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外门弟子,王全。
一开始的比试,谁也没把这个,长相普通、身高普通、气势普通的外门弟子放在眼里,他连续两轮轮空,进入前64强时,大家也只是感叹了一句,这人运气真好。
那64个人当中,已只有他一个外门弟子,连他朝夕相处的同伴,也只是象征性的为他加油打气,没人想到,他会继续走下去,接连战胜三个,内门青年弟子的佼佼者,进入前八名。
被请来做评委的偃行,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的,他的一举一动,看着畏畏缩缩,出手却毫不犹疑,对这些内门弟子的功夫弱点,次次都抓得恰到好处。
首阳门立派数千年,修炼法门除最核心的几种外,到得中级以,变会让自己根据自身特点,选择不同的方向,那三个被王全打败的弟子,恰好选的,都不是同一个方向。
便是偃行自己,也不敢说,能在这么短时间,这么准确的找到,对方的命门所在。还精准的打击,只让对手短时间失去战斗力,不造成其他伤害。
他用的手法,简单粗糙,完全是初入门的外门弟子的手法。
偃行有些惊异,这样天赋异禀的的弟子,不应该只在外门才是。自己不在门中的这些年,首阳门内外的界限,竟不可逾越了吗?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偃行探究的目光,不错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张年轻却过早的成熟的脸,没有喜悦,也没有怨愤,好像这场,叫众多弟子全力以赴的比试,只是个,吃顿午餐一样平常的事情。
云兕也注意到了,这个莫及的最新对手,总觉得他那平静到寡淡的目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一个饱经事实的老人。
莫及仔细回想着,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无果。
王全没这么多想法,如前面几次一样的,客气的拱了拱手,就横刀向前,直取莫及心脏位置。
莫及轻巧的避过,挥剑刺他握刀的手腕。剑到了手臂处,王全顺势一翻手,手肘对着剑身一用力,将剑反弹回去。
看似轻巧的一个动作,莫及握剑的手臂,却觉得一阵酥麻,手腕抖了两下,才重新握稳剑柄。
莫及心中大骇,抛开脑中的杂思,回剑抵挡住新一波的攻击,用到七成力,攻向王全毫无章法的下盘。
王全膝盖受击,身体前倾,眼见着就要摔到地,左手撑地,右手将刀横在头部之,双腿一蹬,像颗炮弹般,冲向莫及。
莫及往一跃,扑向他身后,继续攻击他双腿。
王全不管再次被袭的膝盖,双腿点地,在地一百八十度旋转,像把移动的扫帚一样,将锋利的刀刃,砍向莫及半身。
一刀比一刀,力道更大,到得后面,带起的气流,将结束战斗,前来围观的丛一衣襟都削掉一大截。
莫及的形容,也颇有几分狼狈。围观的人只看到,王全的刀法简单,就靠着力气大,身在局中的莫及,却感受到了,那薄薄的刀刃下,隐藏着的浓浓杀机。
那刀刃带起的无形杀意,透过服装的遮挡,将莫及的心口处,划出四条红痕,正好围出心脏大小的一个小圈。
莫及感受到,皮肤和骨头传来的,冰冷的痛感,和胸前金灵石,跃跃欲试的热度,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从死亡谷回来,找无垠师伯探听情况时,看到的,那个在他身后,默默倒水,跟周围的梁柱融为一体的影子!
所以,这就是让师父惧怕不已的,无垠的实力么?
莫及不服输的斗志被激起,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那刀刃的杀机,阻挡在外,不再对着他的下盘攻击,几个翻腾,到得他身前,剑尖直取他首级。
观战的众人,都惊呼出声,生怕这友好的同门切磋,演变成一场血案。
王全不但不躲,还将自己的头,往前送了几分,手里的大刀,同时刺向莫及的心脏,看样子,想拼个同归于尽。
偃行和清愚坐不住了,疾步场,想分开二人。
还没到达,莫及的剑,便被震开了,王全的刀,也遇到了阻碍,刚刺破莫及的衣服,便停滞不前。
莫及毫不在意,掉落的宝剑,和胸前的刀,横掌成刀,重重砍向王全的颈部。
王全见全力推进,刀尖仍不肯寸进,手一回一抬,刀便与莫及的手肘,不期而遇。将那手掌碰得一松后,朝着莫及的脖子,继续往。
莫及的手刀,重新聚力,砍到王全脖子时,王全的刀尖,也刺破了莫及的颈部血管。
“够了!同门切磋,点到即止!”
带着怒气的清愚,和偃行终于赶到,一人一个,将仍在继续用力的二人,隔开。
一贯脾气温和的莫及,和看着冷静的王全,被外力拉住,本能的反抗,差点叫清愚和偃行的手臂,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