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空晴,和阳暖照,又是一年春好时。
依山傍水的地方,大大小小百十间茅舍散落而建,山脚临溪的木屋在其中并不起眼,居住于此的人也在过着寻常人的平淡生活。
攫欝攫。“阿霄,一会儿照这个方子再帮我提炼一瓶药水。”
织影放下毛,把写好的笺子递给进屋的人。
小金乌刚在院子里劈完柴,闻言扔了柴刀,接来一扫,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激起火花,然后怒不可遏:“……回春水?!哪个混账家伙让你炼这种药水?他也说得出口?!”
织影一听就知道他想歪了,面色青了又红,尴尬无比,瞪着他:“你在想什么呢?这是炼来医治院子里那棵枯木的!”
小金乌看完整张方子,确实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而是具有催生草木恢复生机的疗效,适才自己看见药名先入为主,这才误会了。
不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干咳一声,有丝无奈:“就不能取个正经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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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影又瞪他两眼,去了药柜前拣药。
离开物是人非的商丘,他们来到另一处未曾涉足过的凡世,住了半年,又换下一处。
如是几番,总不甚如意,到了目下这处,待了几日,觉得此地民风淳朴,乡里和善,两人便寻了处无人居住的僻静之地,稍加修缮,预备先住一段时间再说。
一日,有山里归来的猎户倒在柴扉前,小金乌把人扶进屋,织影又出手治伤。
猎户醒来十分感激,以银钱答谢,织影自然不会收,收来也没用,猎户也不强迫,回去跟家里人一说。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人家都知道这里来了个女大夫,有个头疼脑热又不方便去城里请大夫的,便都来前来求药,回头送些家里的蔬果米面之类的答谢。
织影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索性在这里采药炼药,当起了乡野郎中,暇时和小金乌外出游山玩水,如是两年光景,倒也过的恬淡幸福,便不急着挪地儿。
把拣出来的药材扔进竹筐,织影抬头就见小金乌倚着药柜,正含笑看着自己。
她捋了捋慵懒垂落腮边的发丝,有点莫名其妙:“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
小金乌走到她跟前,拔了发簪,用手帮她理顺头发,又几下重新挽好,再佩上木簪,托着下巴凝目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说道:“很好。”
织影笑了:“这也值得拿来夸耀?”
小金乌拉她来到妆奁前坐下,掌心贴耳扳正脑袋,让她面向铜镜:“不信你自己看,是不是很好?”
依他之言端详片刻,织影给予中肯品评:“这个发型确实不错。”
“我说的是人。”
小金乌叹了口气,俯下来,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枕在她肩窝,注视着镜中的女子,眼神幽怨,一副“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的模样。
织影垂眸解下挽至肘部的袖子,无情地表示自己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就在小金乌即将使出最强杀手锏挠痒痒之际,屋外传来响动。
“顾大夫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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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乌脸色变得极臭。
织影忍着笑,安慰地拍拍他的脸:“我出去看看。”
小金乌起身,看着她整了整衣裳稳步出门,一手支肘托着下巴,打定主意,下次安家一定得选一个隐世之地,这样就不会老有不识的人跑来打扰了!
织影还不知道小金乌心里的小九九,来到柴扉前,望着布衣荆钗的妇人和煦微笑:“牛嫂子,可是牛家阿公又头痛了?”
“不是不是。”妇人摇头,婉拒了织影请她进院的好意,把怀里棉布裹的陶罐递了过去,说道,“顾大夫,多亏你医术高明,治好了我爹的痼疾。这是我娘炖的鸡汤,让我端来给顾大夫尝尝,乡下人手艺粗陋,还请顾大夫不要嫌弃。”
织影目光晶亮,双手接过,一股温热从棉布传了过来,显然一炖好就送了来,这份质朴的心意,她很喜欢:“怎么会?替我多谢牛家阿婆。”
说完,她单手托罐子,从袖里摸了个香囊递给妇人:“这是新做的香囊,放在床头,夜里会睡得安稳一些,还有消除疲乏的功效。嫂子照顾一家老小格外辛苦,别累着自己。”
妇人笑纹深刻,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离去。
织影立在柴扉前,目送她走远,眼底流露一丝眷恋,然后重拾笑意,脚步轻快地进屋:“阿霄,中午咱们有鸡汤喝了。”
刚才的情景,小金乌都看见了,知道她是将那妇人看出了几分凡人那世的母亲的影子,也没说别的,顺手接过罐子,笑道:“要不咱们家也在院子里养两只?”
“成啊!”织影非常赞同他的提议,合掌道,“等他们长大了,每天还有鸡蛋可以吃!”
小金乌把罐子放在炉子上温着,织影在药柜边拾掇拾掇,便要出门:“记得给我提炼回春水啊,家里有几种草药用完了,我得上山一趟。”
小金乌把她拎的药篓拿过来自己背上:“一起去罢,那个什么水也不急,回来再炼。”
“也行。”
两个人肩并着肩,与往日一般说说笑笑出门。
去地里干活儿的农人看见他们,扬起朴实的笑,冲这边招了招手,走了过来:“顾大夫又和夫君上山采药哪?”
织影笑着回:“嗯,山子的疹子可有好些?”
一面走,一面跟对方交流一下皮肤病的常识。
“当心脚下。”小金乌伸过手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攫欝攫
织影低眸一看,原来她再迈一步就会踩到石头,这石头露出来那面十分尖锐,若刚才那一脚落实,必然会扎破鞋底。
“走路不要分神。”小金乌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心。
织影拿手揉了揉,朝他吐了吐舌头。
看他们夫妻如胶似漆的样子,农人流露出艳羡的眼神,带着善意说道:“你们夫妻可真是恩爱,什么时候添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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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影还没想好怎么说,小金乌开口道:“我们才新婚呢,这个不急。”然后看着她,“对吧,夫人?”
凡界几年,于天界也就几日,确实是新婚。
于是织影跟着点头附和。
那农人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恰好走到自家田坎,便放下锄头,又开始一天辛勤的劳作。
进到山里,织影蹲在草丛间采药,有点心不在焉。
“这种杂草加在药里有什么功效?”
闻声,她醒过神来,药篓里果然躺着几棵没用的杂草,连忙清出去,想了想,还是问了:“阿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