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此间伶】把她给我赶出去(1 / 1)暮亖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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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清冷的月辉落在那人半月形的银质面具上,映出一点寒光。他水粉色的薄唇轻抿,唇角含着几分轻佻,几分邪妄,生就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眸透过窗户向屋内随意地扫着,屋内一切声响尽入他耳中,眼眸略弯,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忽地,他藏于面具下的修眉微蹙,桃花眼眸里泛出一丝冷冽的寒光,他沉声道:“她怎么在这?”

一旁的女侍忙迎上前去,问道:“阁主有何吩咐?”

景萧的目光凝在了苏落身上,藏于面具下的修眉蹙得更紧,苏落正毫不自知地端坐在那里,吃着桌上精致可口的糕点,景萧沉声道:“你去,把她给我赶出去!”

那女侍不知阁主所说之人是谁,小声询问道:“不知阁主说的是何人。”

景萧不耐烦地指了指正缓缓起身的苏落,“就那个!”

苏落咽下口中的糕点,笑对面前的林侍郎说道:“在下愿意先行一试,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诗词歌赋在下可是不怎么精通,诸位届时可不能笑话!”她早就在心里思量好了,若是让夙回先说,以夙回之才,怕是只会衬得她的拙作无比之拙劣,不如她先说,还能起个引玉之砖之效。

林适笑望向苏落,“兄台不必太过认真,此游戏只图一乐,兄台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就好!不过在作词之前,兄台得先说明写的是什么花,以这花喻的什么人!”

坐在苏落一旁的夙回精致如剔羽的长睫微动,睫帘半掩。

“我写的是梨花,”苏落略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写这花喻的是什么人,于是她含糊其辞道,“写的是我惊鸿初见之人。”

夙回清冷的眸子微不可察地一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正看着苏落的景萧听到此处,眉梢轻挑,桃花眼眸一动,风流尽显,他伸手拦下那正欲上前的女侍,道了句:“慢着,等她说完。”

林适望着苏落调笑道:“哟,兄台说得这般含糊,莫非是不好意思了!”

苏落笑回道:“在下这言尽于此,方能留下些许回味无穷的余地不是,若是尽皆细细道来,那何来遐想之趣味呢?”

“是是是!”林适笑道,“兄台说得都是,方才是在下冒昧了,如今不如兄台作词,由在下帮兄台题于那屏风之上,算在下对方才冒昧失礼之处聊表歉意如何?”

苏落执手作揖,礼数周全,莞尔道:“有劳兄台!”

林适走到那屏风前,就有女侍自角落处迎上前去,手上捧着宣笔、徽墨、端砚。

他朝苏落一笑,苏落会意,念道:“一地乱琼碎玉,满树琼葩堆雪,纷纷俗世成轻薄,回眸间,霎眼风流,是人间万顷晴雪。”

景萧听了,水粉色的薄唇轻勾,笑意漾开,千万风流。

她念罢,林适恰好写完,搁下笔墨,向苏落走来,笑道:“兄台方才实在是自谦了,这词写得极好,尤其是最后一句,是人间万顷晴雪,晴雪二字一语三观,既指清绝的梨花,又喻清冷的月光,二者相结合,那人清风霁月,超凡脱俗之貌尽显,真是写得极好,也不知是什么样清新出尘的人物能称得上这句是人间万顷晴雪?”

苏落笑笑,“林兄实在是谬赞了,我这拙笔实难将那人尽皆绘出,不过写出他万分清绝之毫末罢了。”

“兄台此言不由叫在下十分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他问罢,飘忽着的目光落在了夙回身上,笑道,“依在下拙见,这句子怕是只有这位兄台担得起了。”

苏落心中一惊,踌躇地望向夙回,担心林适此言会令夙回不悦,她余光轻斜了去,却只瞥见夙回淡然的脸,她战战兢兢地站着,他淡然置之地端坐着,她余光里只见他垂下的长睫,却不能瞧见那掩在精致长睫下目光幽深的眼。

屋外的景萧听到那林适的话,目光循着苏落的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夙回身上,千万风流凝在唇角。

立在他身旁的女侍如履薄冰地走上前,问道:“阁主,可还要将人赶出去?”

他冷冷斜睨了那女侍一眼,那女侍吓了一跳,立在原地不敢动了。

他薄唇紧抿,冷眼瞧着馆内,最终拂袖上前,走入那馆内。

众人瞧见有新客到访,纷纷往门口瞧去,苏落也随着众人望去,这一眼下去,心里一动,惊道:“你怎么在这?”

景萧目光凝在苏落身上,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眸之中生出几分冷冽的轻佻,薄唇轻勾,笑得邪魅动人,他慵懒温柔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带刺的玩味“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

林适见状,眼眸一动,笑说道:“哟,看样子二位交情不浅啊,如此在此处不期而遇,这可是真是缘分啊!”

景萧听了,桃花眼眸之中的冷冽之色微褪,不想苏落立刻解释道:“兄台此言差矣,在下与那位兄台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算不上什么交情的,哪来的什么缘分,不过是凑巧而已,古语不是有言人生何处不相逢吗?”苏落本想说冤家路窄的,硬生生转成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惊胆战地偷偷瞄着夙回的神色,夙回有言不得与尘世之人交往过密,这副场景落在景萧眼里便是苏落关心则乱,他心里被苏落那关切夙回的眼光搅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自若地走上前去,在苏落那桌坐下,笑得轻佻:“听闻这新客来访,都要赋上一首诗词?”

林适听了,笑着回道:“正是,兄台须以花喻美人,此美人可是在座的任意一位,又或是兄台念念不忘之人。”

景萧轻勾着薄唇,桃花眼眸里浮着几分玩味,他的目光悠悠地落在苏落身上,“方才我正要进门之时,听了苏贤弟所做的诗词,清绝自然,不与群芳同列,我这句子俗得很,怕是要让诸位见笑了。”

苏落听得那“苏贤弟”三字自那景萧的薄唇之中吐出,那人还刻意咬重了这三字的时候,她心里顿时兵荒马乱,夙回长睫微颤,抬眸淡淡地瞧了苏落一眼,又瞧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的景萧,长睫微垂,目光沉下,他轻启淡粉之中透着一点白的唇瓣,“看来二位交情不浅。”

景萧直视着夙回,轻轻柔柔地笑着,给苏落兵荒马乱的心上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刀,“这位仁兄好眼光!”

幸得林适恰好开口,道:“不如兄台念诗,我为兄台抄录吧!”

“好,”景萧笑道,这才将落在夙回身上的目光收回,念起诗词来,“彼时今日此门中,玉树堆雪叠春风,不料好春藏不尽,偷学红杏带露浓。”

他语罢,斜睨着苏落,道:“巧了,我同苏贤弟一样,也是以梨花喻女子,只不过不是因那女子如梨花一般清绝,而是因我与那女子初见时,一院梨花开得正好,彼时那女子瞧我的目光真是别样深情,临走之际还不忘攀折了一株梨花留作念想,我见那女子如此喜爱梨花,便以梨花喻她。”

夙回睫帘半垂,素来清浅的眸子添了几分黯色,林适恰在此时收笔,听了此话,眉头不由蹙起,疑惑道:“按这位兄台所言,彼时与那女子初见应当是一美好光景,怎么这诗写的别有意味啊!”任凭他怎么读,都觉着这诗里隐隐透着一股怨气,偷学红杏带露浓,分明在指那女子红杏出墙。

景萧闻言,随意地挑了挑眉,桃花眸轻弯,一派玩味,“有吗?许是在下才学不到家,学识浅薄,比不上苏贤弟才学渊博,方才苏贤弟那首以梨花喻人的诗,写得那叫一个逸趣横生,就是不知写的是谁啊?”

说道此处,景萧敛了桃花眼眸之中的玩味,万千风流悉堆在他天生含情的眉目上,“莫不是苏贤弟与我一样,也在梨花树下与一人初见惊鸿?”

夙回清冷的眸子里又添上几分黯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不待苏落回答,座中便有人惊呼了一声,“楚二爷!”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门口聚去。

楚二爷,这称呼好似在哪里听过,苏落垂眸沉思起来,再顾不上景萧方才所问,片刻后,她想起在哪里听过的了,那日与卿殇在街上吃馄饨时,听那小二讲过什么帝京三绝,而这位楚二爷正是那占了帝京双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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