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不,穿个衬衫到处晃什么呢?”
今天是周六,按照规矩小吃店是不开门的。骆然四仰叉的斜躺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
“一年仅有一次的强烈刺激让雌牛高兴得不停跑来跑去,熊牛还是在原地憨憨地笑着...”
伴随着动物世界的旁边,第三次路过的季琬颜在骆然面前停住,双手叉腰,恰好将电视屏幕给挡了大半。
“骆然,我手机找不到了!”
此刻的季琬颜穿着骆然的衬衫,一双大白腿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惹眼。
“昨天就没找到,你自己想想放哪了。”
骆然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摆了摆手示意她让开。
“我要能想起来还问你?”
季琬颜一把抓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冲向沙发企图把骆然拉起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哪有劲搬动一个大老爷们?几回合下来骆然依旧纹丝不动,气的季同学直接骑在了骆然腿上开始打击报复。
“哎哎哎掐哪呢你?”
“再不起来我就掐你要害了!”
迫于季大小姐的淫威,骆然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望着面前披头散发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说丫头啊,就你这样真找得到男朋友?你那位小男朋友不会是个瞎子吧?”
“对!我男朋友他不光是个瞎子还是个智障呢!少特么废话!赶紧帮我找手机,我有急事!”
“昨天吃饭的时候你玩手机了没?”
为了避免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骆然准备从细节入手。
“好像没有吧...”
“包里找过了?”
“包里所有东西都翻出来了,没有!”
“外套口袋呢?”
“也没有。”
骆然点点头,昨天两人离开小吃店之后打车直奔的餐厅。网约车是骆然叫的,季琬颜全程都没掏手机。
既然在吃饭的时候也没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骆然径直走向门口的衣架,不一会,从自己的外套夹层中摸出了季琬颜的白色iphone。
“大姐,您这乱丢乱放的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季琬颜的缺点骆然闭着眼睛都能背出一大堆,其中最突出的两个就是爱丢东西和乱丢乱放。
从小到大,只要季同学丢了东西,保准第一时间来找骆然。因为要么是真丢了,要么就是在他这。
“诶?我什么时候放你那里的?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拉倒吧你,我藏你手机我有啥好处?深更半夜把你从饭店背回来?还是冒着被你爹乱刀砍死的风险说你不在我家?”
骆然是个平日里不太爱说话的人,这也许和画画的时候动不动一个人自闭大半天有关。但只要一见到季琬颜,骆然就立刻变身成为管这管那的碎嘴婆。一会这个不满意,一会那个有问题。
“师傅别念了,下次一定改。”
望着骆然重新躺回沙发上的身影,季琬颜小嘴微动顺带扮了个鬼脸。
周末的时光浪费起来没有人会心疼,骆然斜躺在沙发上像个痴呆似的盯着电视机,季琬颜则蜷缩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盖着毛毯玩着手机。
“骆然我饿了。”
“自己点外卖。”
“我不想吃外卖,你随便做点呗?”
“我不想做饭。”
“你不做我就打电话给叔叔阿姨告状!”
“你要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骆然很讨厌别人说“随便,吃什么都行”,因为这句话的隐藏含义是“需要我满意”。但季同学跟别人不一样,她的随便就是真的随便,不管骆然做什么,她没有不吃的。
“家里只有意面了哈!”
“好哒!”
由于爸妈常年不在家,骆然平时基本不在家里开伙。白天开店就够累了不说,自己做饭还得自己洗碗,骆然特别讨厌洗碗。
厨房里最后一袋意面已经过期了两个月,但这种经过干燥几乎没有水分的面条只要没发霉就能吃。骆然搜刮了冰箱里所有可以当做配料的食材,却发现只剩下半盒鲜奶油、一小块吃剩下的帕玛森干酪和前几天做牛肉馅饼剩下的一点牛肉碎。
意大利面搭配的酱料主要有四大种,按颜色来区分可以分为红、白、黑、青,从食材上分可以分为番茄酱、奶油酱、墨鱼酱和罗勒酱。
红酱可能是国人最亲切也最熟悉的酱汁,这种以番茄为基底的酱汁在味道和口感上最能为国人所接受。但骆然手头并没有新鲜番茄或是番茄罐头,所以最常见的红酱只得放弃。
白酱又叫奶油酱,顾名思义制作这种酱汁需要用到奶油和黄油。除此之外,制作白酱还需要用到面粉、牛奶蘑菇等等。这种酱汁味道浓郁且厚重,常用于搭配海鲜或本身味道较为强烈的食材。
骆然对这种散发着独特奶香味的酱汁很有好感,但无奈季同学不喜欢太浓重的奶味,所以白酱也只能放弃。
第三种是黑酱,这种使用墨鱼汁为主要原料制成的酱汁是最不被国人认可的一种意面酱料了。首先黑乎乎的面条看上去就有点吓人,其次这种酱汁吃进嘴里会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骆然既没有相关食材也不喜欢这种酱汁,所以黑酱也被排除在外。
最后一种,青酱。青酱又名罗勒酱,是一种发源自意大利RNY的神奇酱料。青酱的材料非常简单:罗勒、大蒜、橄榄油、松子,还有两种意大利干酪。
青酱之所以神奇,不单单因为其材料简单,还因为这是四种意面酱汁里唯一不需要开火就可以制作的酱料。
老骆同志很会做青酱,因为他老婆爱吃。骆然也曾经跟在后面学过两手,以至于后来老骆同志懒虫上身的时候,制作青酱的工作基本都由骆然完成。
“颜颜!找一下储藏室里有没有松子,要剥开的那种!”
骆然快步路过客厅奔向阳台,作为厨师的家,骆然家阳台上也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花盆。但这些花盆里既不养花也不养草,全被老骆同志种上了罗勒、薄荷、百里香等可以吃的植物。
随手揪下几根罗勒嫩芽和几片薄荷叶,骆然哼着小曲折返回厨房。
“骆然!只有没剥开的松子!你要干嘛?”
季琬颜的叫喊声在储藏室里响起,语气中满是疑惑。
“做酱啊干嘛,难不成中午让你吃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