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能捡到?天上每年都会掉钱?”单捕头哂笑,“我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好事。”
“对,每年都能捡到。官爷若不信,您大可去打听打听,俺们覃家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王三也知道这个情况,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容许小人赊账那么多!”
“俺家闺女除了旺家外,还有辟邪功能,好人遇见会生好事,恶人遇见会倒大霉。两年前,就有一路土匪想绑走阿花,然后他们不就遇上大人您了么?”
“六年前,有人想拐走阿花,结果还没走出地界,那伙强人全部都遭遇了狼群,就咱们阿花和一些小家伙幸运的活了下来,这些都是可以打听的。”
十多天后,阿花爹和辛书生被释放。
出狱三天后,阿花爹带着三个大汉,登上了书生家的门,愤慨道:“俺就只是让你帮忙送些酒,你还能被人坑,中了人的圈套,还害的老子吃官司,俺可不敢要你这个女婿!本还想收你做半子,可你在和俺闺女接触后,立即触发霉气,所以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想作罢?休想!他好不容易才勾到一个媳妇:“丈人,为了同你学经营之道,小生可是辞去了账房之职位的!尔家阿花已经和我睡过,汝现在来和我说这个,如果在下不小心出去说了些什么!不知道还有谁会要你的闺女!”
“呸,想威胁我?”一个拐杖,阿花爹甩手就打在辛秀才小腿上,“看俺不打死你这个小犊崽子!”
“你,你你敢对有功名的秀才动手,”辛书生想夺门而出,可是却被大汉堵在了门口,“你还有没有王法……”
“就打你了,怎么还想告状!俺家阿花的清白还在呢,什么叫和你睡过!想赖上我们家,休想!俺警告你,你若是敢到处胡说八道,那大家也别想好过!你也不想想你的秀才之位是怎么得来的!”
“当然是小生凭本事考来的!”
“我呸——,如果不是我家阿花福气好,受菩萨保佑,俺差点就眼瞎的相中了你。就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想娶我家阿花?为了功名利禄,不惜把自己身怀六甲的媳妇给送了人!还为了一个账房,竟就把自己的妹妹,卖给别人做玩物。呸,人面兽心的东西!”
“胡扯,小生从未娶妻,哪里来的媳妇!老家伙,小心我告你血口喷人!”书生大声吼道。
“辛家小子,咱覃家是从山里搬出来的,而不是从外边流浪过来的人。你八岁的时候,你阿娘为了给你冲喜,花了大价钱从牙子那里买了个俊丫头做童养媳的事情,本地人谁还不知道呢。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毫无当担的家伙!”
移到墙角,退无可退后,书生挺起胸膛,发狠道:“覃家的,谁怕谁呢,你想和我分道扬镳?休想!你家阿花小爷我娶定了我。你们也不看看你们**下面干不干净,谁不知道你们十八弯的人,都是强人出身,杀人放火的事情,可没少干!”
“嗤~,咱覃家村的好汉只收买路钱,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俺们能下山当良民,自然是因为咱们是好人!坏人啊,都成为了大人的刀下鬼了呢。”
把背着的包袱解下,一把杀猪刀留露了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书生缩在墙角,开口道:“退婚就退婚,一介村姑,小生还瞧不上,啊——”
“胆小鬼!没骨气的东西,”将杀猪刀交给来撑场的,阿花爹继续挥舞着拐杖,骂骂咧咧的道:“有娘生没爹教的,俺现在按就让你知道,是俺瞧不上你。”
县衙内衙里,当将属下都打发出去,苍术站起,居高临下的盯着一个跪着的老汉,不怒而威。
“大人,小的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啊,怎么就犯法了呢!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母,需要男丁来稳住自己的地位,而养不起孩子的人家,则希望孩子能过的好好的。还能帮人养闺女赚钱,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怎么就不给做?”老汉瞧人都退了去,便继续道。
“两全其美?!”苍术被气乐了,“人家闺女的父亲同意了么?人家母亲同意了么?!”
“女娃的母亲,肯定是同意了的,如果不是他们男主人嫌弃女娃,那他的媳妇,也不会找上俺们啊!”老汉辩解,“俺们覃家人与假道士那伙人,绝对不是一路人。咱们覃家人,从不忽悠人。但至于咱们的客人,忽不忽悠娃子的父亲,这咱们管不了。”
“本官现在不想听你狡辩!说!你们到底帮人做了多少偷梁换婴之事!如果敢有所隐瞒,那你们覃家村的税收情况就回到从前的模样!”
“大人,可别,俺说,俺说,自大人您来了之后,咱们这十里八山,养不起孩子的不多了,能舍得孩子的也很少……”
“到底做了多少偷梁换婴之事?”苍术不耐烦的打断。
“近一年来,也就成交了十单而已。账册就在俺这儿。”老汉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将账册接过,翻阅之,越看越皱眉:“这覃阿花这又是什么情况?别拿福女的名头来唬我!”
“唉,那是一段伤疤,在十八弯这个地方,就是个穷沟沟,为了传宗接代,好多村都是一起凑钱出外买一个媳妇回来,就那么过。”
“阿花娘本来是我们覃家的一个女娇娥,很活泼的一个小丫头,但却被人用甜言蜜语拐跑了,等带着闺女逃回来,人已经不成样,没过多久就留下阿花撒手人寰。”
“也就是那一年,阿强为姐姐报仇,去宰了一群混蛋。那时候,庐县的官在治安这方面很有作为,可惜没能改变咱们的贫穷。当时,阿花的爷为了藏住阿强,于是凭空捏造出一个儿子,让阿强驼背成为了哥哥阿生。恰好那会儿我们需要给换婴的钱过个明路,于是阿花就成为了福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