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房间外等了一会儿,姜先生走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学生。“这是林轩睿,也是书院的学生。就让他带你们熟悉熟悉环境。”
林轩睿因闯了祸知道自己逃不过责罚,一直是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一个,他知道姜先生是最会处罚学生的。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只是当个指引的,可是美坏了。心也是紧跟着放松了下来。“先生这是今天·········”虽然知道先生这是饶过他了,可是还是要明确的问一下的以免先生将来耍赖。
“嗯?怎么,不乐意?”姜先生见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不禁想逗逗他,假装要反悔的样子。“额~那谁把白·····”
林轩睿见先生这是要来真的了连忙说道:“不,不不。愿意,学生非常愿意。”
姜先生没有理会他转身走了。林轩睿看着先生的背影大声喊道:“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带他们逛书院。咱们学院啊!那是了不得~”林轩睿拔着头见先生的背影进到拐角处才放下自己的嗓子。
“你们好,我叫林轩睿。是姜先生最为中意的学生。”他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自己。一个下课的学生凑到他们身边。“别听他瞎说,他说的话可不可信。”
林轩睿赶紧赶走他。“走走,一边去。小心我在先生那里告你的状,这可是宝贝的人物。”
那个同学也不恼。“各位我先走了,记住别信他。”林轩睿眼看就要打他。他便一闪进了屋子。“额~刚才是个小插曲。我在从新介绍,我叫·······”话还没有说完,屋里探出个脑袋。“我忘说了,我叫白景伦。”林轩睿再次驱赶他,“去去,一边去。”说着把他往屋里塞,赶紧拉住了房门以免他在出来。
这时海月儿不耐烦了。“这还逛不逛啊!”
林轩睿尴尬回道:“逛,逛。”林轩睿打算带他们去书院门口开始。众人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往回走去打开自己班级的门喊了一句,“小白帮我跟吴先生告个假。”
里面回,“不帮!”林轩睿拿起桌子上的书本假意要扔过去。“帮,帮还不行。您老别生气。”林轩睿这才罢休。
他回到队伍中,海月儿瞪了他一眼。他向叙白的方向退了退。叙白用手阻挡着,避免他靠到自己的身上来。林轩睿似乎被强大的气场震慑了一般,没有了当时自负的气焰。“敢问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
“傅叙白。”
“傅叙白?叙白,叙白。原来你就是叙白,我听过你。”
海月儿也是充满了疑惑。难道这叙白的名声这样大了么?她怎么没有听过,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她悄悄问玉容,“玉容姐姐,你听过他吗?”
“听过!”
“为什么你们都听过他?”林轩睿散漫的回:“奥!他是傅家的。”
海月儿更是疑惑了。“废话,他姓傅自然是是傅家的。不然还是林家的?”林轩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反驳,倒是也没有什么错处。他还想要辩解什么。“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这傅······”话还没有说完叙白打断了他。他觉得他是他,傅家是傅家。又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我们还参不参观了?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姜先生吧!”叙白倒是知道怎样拿捏他了。林轩睿连忙说着软话。“别,别。告诉你我可这向导的最佳人选,书院里没有比我更为了解这里了。”
海月儿:“那可未必。”叙白附和,“我觉得也是。”
“好好,我······我求饶还不行。我就大发慈悲的求绕一下,你们就别再为难我了。”三人笑了起来大概是知道了他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倒是有趣。
“玉容。”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
“南念,你在书院啊?”
海月儿:“小叔叔。”洛二老爷轻轻摸了她两下头又看向了玉容。
“我听我哥说你来书院了,便来寻你。”
“我们正要跟着这位小同学参观书院。”说着便指了指林轩睿。
“奥,原来是这样。没事,那天参观都是一样的。你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
“那我呢?”海月儿问。
“你一会儿逛完就回家去。”
“啊!不带我啊!”海月儿故作伤心的样子。不过一下子就被洛二老爷给识破了。“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吧!那你们去吧!”玉容听到一些好吃的就把自己卖了倒是狠狠的弹了她一下。她笑着往回躲着。叙白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有爱,尤其是笑的像太阳的她。这样的人儿是谁见了都是喜爱的吧!是谁都要保护的吧!包括他自己,他这样的想着。愣了神,就连洛二老爷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海月儿举起手在他眼前晃着,他猛然间的回过神来看见海月儿的脸,脸红的红到了耳根上去。“你怎么了?我们要去参观了。走吧”海月儿问着。
叙白:“好!”一个人的喜悦是很难掩盖的,不过有时候自己也未查觉便嘴角向上扬了去。清风拂面他之前从没有感受过如此温顺的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太阳,没有觉得温度这样的好不热不冷正合适。
海月儿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他真是像是从书中的画上走出来的一样。一时间竟也笑了。
林轩睿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充满了疑惑,“你们在笑什么,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没什么”二人一口同声道。二人见林轩睿那模样有笑了起来。
“行,不告诉我可以。”林轩睿一个人生气了闷气。“行了,不是要参观吗?都耽误多少时间了。”
海月儿这下就服气立刻回嘴,“还不是你耽误的。”
他们来到书院门口。书院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字青云书院。顾名思义是想让学子们有青云之志。“你们看这牌匾,青云二字便是我们书院的名字。它的意思是······”
“让学子们有青云之志。”海月儿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这牌匾我天天看看了十多年了。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是用竹字作为班级的名字么?”
海月儿当然知道,父亲总是跟她将。“因为这竹是有节气的植物。梅兰竹菊被称为四君子。”
“你怎么知道?”
叙白:“海月儿是洛先生的女儿。”
“啊!既然是洛先生的女儿为什么还让我带着参观书院。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嘛!”
海月儿垂下了头。“我没有来过书院里面。”
“怎么可能,你家不就在书院后面吗?”叙白意识到海月儿情绪不对赶紧岔开话题。“下一个地方吧!”林轩睿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乖乖的带他们往里走一一做着介绍。他们在什么时间上课上多少时间何时下课,平常有什么活动,过节会做些什么,会举办什么样的赛事,会如何送别完成学业的学子,会如何迎接新的一批学生,都说得一清二楚。
叙白自然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插嘴,海月儿时不时的说几句不过也是从洛先生那里听来的。林轩睿还说了自己有时候特别不想来书院,可是他有多不想海月儿的想都是他的翻倍。二人都是体会不了彼此的心情的。在他们在举办活动的时候,海月儿都会在自家仔仔细细的听着。她没有朋友所以很羡慕他们可以一群人在一起。
海月儿跟他们说了自己很想来书院里面读书,林轩睿笑他还说他特别羡慕她可以在家可以舒舒服服的待着。他们很快的熟络了起来。聊得很好,只是一直以来叙白都没有怎么说话。海月儿他们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就不说话。
他们在书院的花园里坐了下来,花园有一亭子,他们坐在里面谈论着属于他们的一些大事迹。欢声笑语。不远处几个大人望着他们。姜先生来找的时候他们才肯罢休。
海月儿望着自己父亲那边,边上有一老妇看起来很是尊贵。身穿着一见墨绿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的是一只栩栩如生鹤,鹤眼用的是红色宝石做的点缀。外面披的是一件雪白色披肩上面的边角也是用墨绿色的丝线绣了几个花儿。看起来精致的不行。手提的小包是海月儿没有见过的,外形像珍珠看起来鼓鼓的想必能装不少东西呢?海月儿对其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小包。
“那是谁?”海月儿问道。
“那是我祖母,许是来接我了”叙白回道。
他们向大人们走去。
叙白:“祖母,洛先生。”
海月儿:“阿爹。”
林轩睿:“洛先生好!”几个孩子没有了刚才的热闹气氛,规规矩矩的打着招呼。
洛先生:“你好。”
姜先生带领着林轩睿率先走了,出了书院。剩下他们聊了起来。
洛先生:“老夫人,这是我家小女。乳名海月儿。”老夫人面善,海月儿虽然怕生但觉得亲近的很。“我是叙白的祖母,和你祖母也是故交。你也叫我祖母吧!”
海月儿乖巧的应着,“好,祖母。”
老夫人拉住了海月儿的手,说道:“好孩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包里掏出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镯子,想要给海月儿戴上。
海月儿知道这是不能要的,她看向父亲。洛先生连忙将镯子拿了下来。“老夫人,这怎么使得。她还小,那里戴的上这么贵重的镯子。”
老夫人见状,将镯子接过。“那里戴不得了。想当初我与你母亲是那样的交好。说是要结为亲家的,可惜谁知都生了个男娃。我那老姐姐更是了怀了第二胎,我便说要是女孩一定要到我家给我做媳妇。没曾想又是个男孩儿。”说着便又将镯子戴在了海月儿的手上。
洛先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哎!想当初我们·······”老夫人回想起了年少往事,不禁感怀起来。竟然落下了泪。这下看的洛先生更是不知所措了。老夫人也知道自己今天在小辈面前不应该这样。
“你看我,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拿出帕子擦拭了起来。“我那老姐姐怎么就走的那样早,我是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祖母莫要哭了想来奶奶也是不希望您悲伤的。”海月儿赶紧上去安慰。叙白从来没有见过祖母这样,也可能是男孩的缘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祖母。不过幸好有她在,叙白心里想道。
老夫人抱住海月儿,“还是女儿好,你看那傻小子连安慰人都不会。”老夫人看向叙白,叙白有些不知所措。洛先生似乎回过意味来,不会这老夫人想要再续那诺言吧!怎么回事,这么会儿功夫女儿就丢了?这可不行。
洛先生心想着他该说些什么,那到底说些什么呢?想了半天他才开口,“额~我母亲在临走前绣了一幅图。说是给您的,因为当时想来已经力不从心了没有绣完。便没有寄出去。”
“哦!那现在这绣品可在?”
“在的,我一直好生收着。”
“快拿来,我看看。”
洛先生看着话题终于转换了,可是松了一口气。“海月儿你带老夫人和叙白先去前厅等着,我回家去取。”
“何必这样麻烦,我们跟着去。免得浪费时间。”老夫人真是雷厉风行的怪不得世人都称赞她。看来老夫人和海月儿亲祖母这情分是深厚的没错了。洛先生拗不过老夫人那样的热情便应下了。一路上老夫人都拉着海月儿的手,仿佛海月儿才是自己亲的一样。
来到洛先生家里,太太出门迎接到屋里。洛先生去找那没有绣完的绣品,太太吩咐了茶,这才坐下。
太太:“早些年听说过老夫人,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我们小辈的应该登门拜访的,怎好的您跑一趟。”
老夫人:“不妨事,不妨事。我也就是来接孙子的。”
说是来接孙子但是怎么从一进们开始就拉着我家女儿不放呢?太太心想着。
太太:“老夫人身体可还好。”
“好好,就是没能有个女儿。”太太听着言语想来是明白了,原来老夫人喜欢女儿。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摸海月儿的头,可是怎么看都喜欢。要是她家的就更好了。
张妈走上前奉茶。
太太:“您喝茶,这是我那二弟在北京带来的。您尝尝。”老夫人这才放开了海月儿,品起了茶。
老夫人品了起来,“嗯,是这味道。我也有许久未回去了。”
太太:“您要是喜欢我叫张妈给您带上些。”
张妈看到那两个小孩子有些拘束,尤其是海月儿可没见过她和时这样老实过。便说:“小孩子在这里也拘的慌,不如让他们下去玩吧!”
洛先生走进屋来,手中捧着一个大箱子。洛先生:“我见叙白这孩子沉闷了些,不如让海月儿带他下去玩吧!”
老夫人:“是呢!这孩子别看岁数小,这行事啊!像个大人,太老成了些。叙白去吧!和海月儿玩一会儿。”
张妈将两个孩子带了下去。
太太:“这真的是和海月儿互补呢!海月儿啊性格太跳脱了些。”
洛先生听到这话脸瞬间变了,他明白这是自家太太打上了傅家的主意。他觉得两家是交好,但是傅家和他们家也有悬殊的。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们想要攀高枝。洛先生看了太太一眼,太太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便闭了嘴,乖乖的喝起茶来。眼睛时不时的看下洛先生。
洛先生:“您看看这就是那半成的绣品,一直和我母亲的遗物放在一起。”洛先生将箱子放在老夫人旁边的桌子上。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他母亲最为珍贵的东西。
老夫人看见老姐姐的遗物更加伤怀起来。“这只簪子我也有一个,当年还是我那老姐姐亲自画图找人打造的。”说着便拿起那簪子让他们看着。“你母亲是个有才的女子。”
老夫人又拿起那放在箱子里的帕子,“这是我送给你母亲的,这是我第一次学绣工的时候。这还被老姐姐笑话了好久。这真的是绣的不像样,难怪惹姐姐笑了。”老夫人对着这个箱子更加是亲近极了,满满的回忆。
洛先生:“这是母亲快要走时叫我们收拾出来的,我一直未敢动过。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母亲留给我们的我们都收着。这箱应该是专门为您放东西的。”
“我认得这箱子,是你母亲出嫁时的陪嫁箱子。不知道可否将这箱······”
洛先生明白这箱子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里面有几件旧物罢了。对于老夫人来说可是满满都是年少时的回忆。
洛先生:“当然,这箱子本来就是给您的。”
“哎!自从我家搬到龙城后我们就只是书信来往了。可是这情谊可是从来没有减过。”
洛先生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打开那箱子的夹层。夹层里面放着的是满满的书信。“老夫人,您来过的书信,我母亲都一封不拉的留着呢!”
老夫人拿起那书信泪流不止了。哭喊道:“我的老姐姐啊!哎你怎么就走的那样早啊~”太太见状赶紧上前拿起帕子为老夫人擦拭。劝说道:“老夫人,您莫要伤心了。婆婆在天上定是过的好好的,看到您这样定也是要流泪的。”
洛先生:“我母亲定是不希望您看到这些伤心的,我母亲说这都是她最为宝贵的回忆。您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夫妻二人可是哄了好半天,才使老夫人止住了。一会儿过后傅家派人来接他们祖孙二人,其实在来的时候傅老夫人带着下人来的,为了不影响学生们的学习就让他们在门口等候了。这来接的是傅家那边又派来的人。
老夫人看这天也不早了,平缓了心情有要走了的意思。太太预留一下他们吃晚饭想着好好招待他们。
老夫人婉拒了。“本来你们来龙城就应该宴请你们的,只是我和他祖父领着叙白出了国。这都有好多年了,当初走的急没有留下口信儿什么的,贤侄别介意。”
洛先生:“怎么会呢!我们是晚辈,应该去拜访您的。”
老夫人:“这有什么,咱们还又有什么的。不必在意那些礼数。今日就不打扰了,叙白的父亲回来了。前些日子不在龙城。”
洛先生:“原来是这样,那贤侄就不妨碍您与儿子团聚了。我去把叙白他们找回来。”
海月儿将叙白领到了书房内,给他看了许多她所珍藏的东西。
海月儿:“你是从西洋回来的?”
叙白:“嗯,去的法国。”
“那你会说外国话吗?”海月儿兴致勃勃的询问着。
为了不扫她的兴致,他便说了一句,“Ton sourire est aussi precieux que le soleil.”(你的微笑如太阳一般珍贵)
“这是什么意思?”这时洛先生走了进来,海月儿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他们一起送别了这祖孙二人,那老夫人最是舍不得海月儿。想让海月儿到她家住上几日。不过洛先生说海月儿过于闹腾就拒绝了。想必那叙白也是希望她去的吧!
再回去的路上太太一直再夸赞这那傅家的小少爷,为此洛先生很是不满。不是因为太太赞那叙白,只是太太有别的想法。不过洛先生也没有言语毕竟海月儿在边上,让她听到了不好,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傅老夫人今天倒是开心极了,不过她是真的看上了那洛家的小丫头。一路上数落着叙白不可爱,还不说话。叙白心想这还不都是您的教导。从小对叙白的教育都是极其严格的,现在来说他不可爱了。
自然叙白是不敢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的,要不面临的又是一场唠叨。叙白自小没有了母亲,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那位妻子的出身并不好,做法行事更是入不了老夫人的眼的。老夫人是大家闺秀不过倒是没有那些蹩脚的规矩可是着实是不喜欢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老夫人有着过人的眼界当年跟随叙白的祖父经商也是让人连连称赞的。但是老了老了越发像个小孩儿了。
叙白还有一个弟弟,是他父亲新娶的妻子生下的。他父亲更是对他不上心了,叙白祖父母便带在自己的身边教养着。也许是没有了母亲缘故心智比其他的孩子较为成熟一点。做什么事情也是想着别人。小时候的叙白和长大了的叙白是不同的,也许只是对海月儿不同罢了。
本来叙白笑容就少,回到傅家更少了。傅家常年经商,财富是首屈一指的。住的地方也是富丽堂皇只是叙白更是喜欢那个不算大的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有人气没有心计。叙白家里住着的人恐怕他自己都没有认全。不过他也懒得去认得。这次回来本打算是待上个小半年,现在倒是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