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一片狼藉(1 / 1)曹小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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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一双玉手紧紧抓住披在身上的外套,上面满是齐朗的味道。

相识至今,她还是第一次与齐老板如此亲密接触。

他们每天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可交流甚少。

让海鸥意外的是,今日齐朗对她如此关心,两人倒像是非常熟悉的朋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窗外风雨飘摇,一行人冒雨赶到张义坤家中。

而此时的张府已是一片狼藉。

张义坤的父母双双倒地昏迷,一只小狗躲在沙发后乱叫。

屋内瓶瓶罐罐碎落一地,有一道清晰的血迹顺着楼梯向上延续。

几人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只听一声哀嚎从卧房内传来。

已经被吓破胆的张义坤躲在床下苦苦哀求。

“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饶了我吧!”

小蕊无心听他解释,直接用手将他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你要娶谁?”小蕊瞪着红眼,厉声问道。

“我不娶了,谁也不娶了!”

“你要娶!你说过,你会娶我为妻!”

张义坤傻眼,这是让他娶一个妖啊,还是鬼啊?

“你骗了我,你有未婚妻,你根本不爱我!”

“是我混蛋,我脚踩两条船,我反省,我悔过!”

小蕊笑了,但她通红的眼眶中竟有两股冷泪流出,像是冰冷的河,流动不止。

“晚了,”她说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话落,她一双如铁钳般的手死死掐住张义坤的脖子。

“女儿!”周雅琴立在门边唤道。

小蕊转头看向母亲,恢复了片刻理智。

“妈妈!”

“小蕊,听妈妈的话,放手吧,张义坤就是一只臭虫,你何苦与他纠缠啊?”

“妈妈,我爱他!”

这个“爱”字从小蕊口中说出,顿时使她身体一阵剧痛。

她按住胸口,泪如雨下。

张义坤趁机爬向门口,被齐朗挡在身后。

因为被唐小钱用妖刀所伤,小蕊身伤心伤,悲痛地跪在地上放声哭泣。

她忽然像软下来的棉花,无力无求,只用泪水将自己洗礼。

周雅琴抱住女儿,陪她一起哭。

妖气凝成黑雾渐渐脱离小蕊的身体,在房间里游荡。

齐朗举起寒镜,只见寒光一照,黑雾挣扎几下,即被收回镜中。

小蕊蜷缩在母亲怀中,泛红的眼渐渐恢复本色。

苍白的面颊楚楚动人,从她唇间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

随着她闭上双眼,周雅琴彻底绝望。

小蕊没了呼吸,这一次,女儿真的走了。

“她死了?”张义坤嘟囔着。

只见韩冷紧握双拳,眼露剑光,盯住张义坤的脸,上去就是一记重拳。

一拳不解恨,再来一拳。

一副书生模样的韩冷此时小宇宙爆发,顾不得形象,满眼都是对这个人渣的愤恨。

当初得知小蕊被张义坤抛弃,韩冷频频安抚,希望能助她度过难关。

可惜暖心的安慰并不能抚平小蕊内心的苦痛,韩冷并没想到可爱乖巧的小蕊会走向绝路。

此时此刻,韩冷悲痛,恨不得将张义坤剁成肉泥。

冬瓜上前帮忙,对倒地哀嚎的张义坤拳打脚踢,肆意发泄。

风退雨停,天边亮起曙光。

云层渐开,齐朗似乎在天上看见了小蕊的笑颜。

张义坤鼻青脸肿,血染白牙,呆坐在走廊里,精神恍惚。

不管他以后娶谁为妻,至少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叫做小蕊的女人。

周雅琴送走女儿后病了一场,韩冷买下郊区的一片园子送她去疗养。

冬瓜跪在她面前,说要给她当儿子。韩冷也对她更加照顾。

一场风波过后,墨城依旧,人们仍过着各自的小日子。

黑猫俱乐部热闹如常。

每到夜幕降临,这里就成了迷醉的海洋,男男女女都情不自禁地涌进来,享受着看似没有止境的欢歌笑语。

歌与酒,成了人们逃避苦难的妙方。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舞池中女子个个扭动身姿,尽显婀娜。男人们则在昏光暗影中注视着一切。

二楼一间活动室里,一位老先生正坐在一架钢琴前弹曲子。

沙发边的小方桌上,摆着水果,在场的老友们有说有笑,欢快不已。

弹琴的老者名叫秦山,是墨城知名的书画家。

尽管他的头发几乎都白了,但是他的状态看上去很年轻。

他穿了件中式黑色外套,说起话来吐字清晰,语调抑扬顿挫,让人喜欢。

这位老艺术家为人随和,处事洒脱,自带一种大江大河任我行的游者气质,他也确实经常游历名山大川,从他的山水画中就能品出他的性格。

水墨浓烈,自由奔放,一气呵成,大开大合。

齐朗推门而入,举杯立在一旁,欣赏秦老师的表演。

说到他与秦山的相识,还要从少时说起。

小时候,他和姐姐齐美心都曾随秦山学画,那时的秦山还没有如今的名望。

后来齐朗发现自己实在不是画画的材料,也就放弃了。

眼见几位老者各显神通,男士弹琴,女士唱歌,说笑间充满对青春的追忆,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歌颂。

如此激情澎湃的场面也点燃了齐朗的热情。他好似也变得豁然,耳边仿佛传来远处高山流水的韵律,脸上不禁露出欢愉的笑容。

“齐朗,好久不见!”

忽地一位女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瞧,笑道:“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

女子露齿一笑:“你若真想我,怎么不来看看我?你可是有些时日没来家里了。”

“有时候忙起来,就会忘记一些事,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说话的女子是秦山的女儿兼秘书秦悠悠,她与齐朗算是儿时相识的伙伴,长大后各自忙碌,便少了接触。

说起当年齐朗用墨汁在脸上画脸谱的趣事,两人不禁陷入往事的甜蜜。

“你那时不是来学画的,是来捣乱的,”秦悠悠笑道:“父亲经常被你气到,那时候你还总是捉弄我,想想真是讨厌!”

“我那是年少轻狂,对了,我请老师画的画可有进展?”

齐朗求老师为他画一幅画作挂在俱乐部里。

“父亲正在创作一幅‘秋日山水图’,他说画好了就送与你,也不知合不合适。”

“只要是老师的画作,什么内容都合适!”

二人有说有笑,来到楼下听曲。

歌者穿着彩色花裙,手握羽扇,深情款款地唱着哀婉的情歌。

“想跳一曲吗?”齐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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