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语憬微微抿了抿嘴,对姑苏易轻轻点了下头,便转身回往画舫里面走。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画舫老板娘扭头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又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向人群之中的姑苏易。
她看出来了,胡语憬和那个男人显然是认识的。
想到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肩膀,老板娘的目光渐冷。
胡语憬回到房间后,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白发生的事情。
春江水暖、姑苏易、燕十七、老板娘,这些人在她的脑海里都过了一遍。
然后父母和毫无头绪的任务,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站起身,她发现江面上依然还有歌声传出,似乎还换了人。
不过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起身回到里屋,吹了油灯后早早休息去了。
胡语憬很早就醒了。
屋里还很是昏暗,她准备先打开火折子点燃油灯,忽然听到外面有不少水声,于是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原来是河面上有许多渔船正在捕鱼,现在还有些昏暗,那些渔船的船头上都点着一盏灯笼。
胡语憬看到近处的一艘渔船的舱里似乎已经铺了一层鱼,大大的,有许多还在活蹦乱跳。
这艘渔船正在往岸边划去,听船上的一大一的谈话,似乎是收获不错,准备赶个早市去卖个好价钱。
胡语憬睡得早,现在醒了也睡不着了,于是也收拾收拾下了楼。
她在楼下遇到昨的姑娘,向对方询问哪里有洗漱的地方。
姑娘让她等一下,然后转身钻进了一个屋子里面。
等了好一会儿,姑娘才端了一盆水出来,对胡语憬:“姑娘,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拉铃铛就好了,然后在楼上喊一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
“嗯,谢谢。”
姑娘本来要帮她把木盆督楼上,胡语憬觉得麻烦,直接当场就洗了脸,然后走到外面将水倒进了河里。
然后姑娘又给她端来一杯水,让她漱个口。
胡语憬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牙刷,只能将就一下。
心里却想着,白出去弄一把可以刷牙的东西,要是在这里带上十半个月都不刷牙,那吃东西不得把自己恶心死。
洗漱过后,胡语憬谢过这姑娘,便准备出门准备一些生活备用品。
“姑娘,你又要出门吗?”姑娘看胡语憬垮着包往外走,在她身后喊道。
“嗯,我去买点东西。”
“那你还回来吃早点吗?”姑娘一张脸圆圆的,上面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胡语憬觉得对方还挺可爱的,对她笑了笑:“不了,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
“啊,好的,姑娘在外心,早点回来哦。”
“嗯,谢谢了。”
胡语憬越发觉得这姑娘可爱,简直和自己时候一样乖巧嘛。
“唉,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在外面吃早点……”等胡语憬走后,姑娘语带羡慕的嘀咕了一句。
这话被正好打开房门的老板娘听到,老板娘睨了姑娘一眼,不满道:“咱们坊里什么没有,还羡慕别人,我是什么时候亏待你了不成?”
姑娘砸砸舌,连忙摇头:“姐,没有的事,我最喜欢吃咱们厨房做的餐点了!”
老板娘身姿慵懒的走下来,抬手给了姑娘脑门一个爆栗,“就你鬼机灵。”
她着,走到画舫大门口,朝外面瞄了一眼,然后扭头对姑娘:“她出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她只是去买点东西。”姑娘老老实实的。
老板娘叹了口气,靠在朱红的门框上目光复杂。
胡语憬一出去,就在画舫船头遇到了伤疤脸,他正在和一个渔民聊着什么,她跟他打了声招呼,伤疤脸没动,指了指船头,那里已经搭好了跳板。
跳到岸上后,胡语憬先是去了对面的客栈里,掌柜的不在,只有店二趴在柜台上面打着瞌睡。
胡语憬走过去,用手指在柜台桌面上轻轻敲打了两下。
嗯,店二没反应。
看样子睡得很熟啊,该不会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吧。
胡语憬有点不忍心叫醒店二,可是她要带着她的嘲霸出门。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客栈后面的一个木质门框上的灰色布帘被掀起,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正打着哈欠走出来。
这人不是掌柜的又是谁。
掌柜的正懒洋洋的从后院过来,朦胧中看到一个人站在柜台前,条件反射般的喊了句:“客官这么早啊。”
胡语憬一看掌柜的来了,连忙走过去给他明来意。
掌柜的一听不是住店,积极性立刻消失了一半,然后走到打瞌睡的店二旁边,伸出手拍了一巴掌店二的后脑勺,嘴里骂道:“臭子,我让你起来帮我照顾一下店子,结果就在这里偷懒!快给我起来!”
店二一下子捂住脑袋跳起来,看到眼前站着的两人,还有些搞不清楚当前的状况。
“带这个客人去后院取马,对面如意坊的。”掌柜的完就走到柜台里面,把店二连推带搡的挤了出来。
店二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胡语憬后,连忙低头应着,一边朝外走。
胡语憬跟在他身后,想到刚才掌柜的那巴掌拍打的着实有点猛,心里感到有些愧疚。
正当她思索着应该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店二也听到了,和她同时驻足往后望去。
是姑苏易,他正站在客栈二楼最中间一个房间的窗户旁,看着刚走进后院的胡语憬。
胡语憬没想到原来姑苏易竟然住在这里,还离她这么近。
毕竟是帮过自己的人,虽然来路不明,但也算是认识了。
胡语憬也对姑苏易笑着点了下头,然后扭头对店二:“走吧。”
店二走到马厩里,准备去牵昨那匹枣红马,结果被胡语憬拦住了,她指着旁边的嘲霸:“这匹马才是我的,那匹是刚才楼上的那个沫…那位公子的。”
“哦……难怪……”
店二声嘀咕着。
楼上的那位公子昨明明牵了两匹马出去,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匹,原来是借给了这位姑娘。
他这么想着,心里有些失落。
“谢谢了!”
胡语憬牵过马,对店二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片刻后想到什么,于是声问道:“我是不是要交保管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