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往自己四周都瞧了一下,除了自个,就只剩盼暮、盼夕了。
便凑到盼暮身边问道:“你认识他?”
“他。”盼暮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他就是淮南伯府刘公子谢奇然。”
明明自己打探消息的时候探得这二世祖推脱了这次的诗会,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盼暮忧心的想到现在的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被他欺负去了怎么办。
“输了五局的那个啊。”顾蓉说道,便没有再瞧站在远处正笑得花枝乱颤的谢奇然,径自往园内走去。
不料那人却不罢休,气呼呼地追了上来;“喂,你是没有看到本公子吗?”
听到这句话,顾蓉脑海不知怎么的冒出一句,第一,我不叫喂。
瞬间把自己逗笑了,但是依旧没有停下步伐的往前走去。
“你在笑什么啊。”谢奇然一边快步跟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穿戴没有问题,摸了摸脸上也没有什么异物。
“没什么。我不认识你,麻烦你别跟着我了。”顾蓉厌烦地朝谢奇然瞪了一眼。
“你还真被水溺的失忆了啊。”面前的人脸上少了一份浪荡多了一份关切。
“谢公子慎言。”盼暮态度不好的说了一句。小姐命悬一线的事怎么可以随意拿出来取乐。
顾蓉赞赏地看了盼暮一言,这小妮子还真护主。
不过这谢奇然还真是个没脑子的,难怪五局五败。自己溺水之事大家都选择闭口不谈,就连顾芊那丫头也是暗自指戳,这么个直白说出来的也只是他了。
但是,水溺失忆?是整个淮南伯府都不知道当天的真实情况,还是淮南伯府六公子不知道真实情况?
“喂,顾蓉,你不会生气了吧。”见顾蓉盯着自己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谢奇然担忧的说道。
今天可是顾莛哥特意拜托自己来照顾顾蓉的,虽然以前让自己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面,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找回场子。
但是见她真的落水失忆了,自己便也不想与一个弱女子计较了。
“没有。”顾蓉回复道。
“没有就好,哈哈。”谢奇然开心地说道。
顾蓉再看了一眼这面前一副不怎么聪明还傻乐的样子,应该全伯爵府都知道自己被人谋害应该也没有人愿意告诉他。
“那我就先走了。”顾蓉偷偷打量周围是否有人在窥探自己,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哥可是求着我今天跟着你保护你,你别不识好人心。”谢奇然手插着腰说道。
“你又要我哥替你做什么了?”顾蓉问道。
上次两只鹿换一本棋谱,这次又是什么来换这货,啧啧,顾蓉不由的感叹道,让这货保护自己?指不定不小心被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先给气死了。
“没什么,就要了他一把弓。”谢奇然得意地说道。
“哪一把?”顾蓉刨根问题的问着。
“就那把游子弓喽。”谢奇然说道。
“贵吗?”顾蓉偷偷往身后的盼夕比了口型。
盼夕肯定的点了点头。
谢奇然站在一旁把她们主仆的互通看的清楚,深怕这买卖砸了:“反正你哥跟我讲好了,断没有反悔地道理。”
见谢奇然一幅死缠烂打的表情,心道算了,那人都可以在简世子给自己的糕点上做手脚,那必然非普通人,应该还是有其他办法来与自己联系的。
这时,远处走来一侍女,恭敬地给谢奇然和顾蓉行了个礼,说道:“谢六公子,顾小姐,奴婢带您们去正厅。”
“嗯。”顾蓉点头说道。
一路跟侍女穿过了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步一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夸奖道:“这里风景真好。”
兵部尚书府虽然占地宽阔,格局大,但是景观却没有这里精致。
走在前面的谢奇然确当什么都没看见,伯爵府百年底蕴,这映雨园虽好却不足为奇,所以只一味的走路,听得顾蓉如此称赞,往后轻蔑地说了句:“没见过世面。”
“切。”顾蓉回怼了回去。
待顾蓉来到席上时,已有不少人已经落坐了。邺国民风并不古板,宴席中很少会男女分席而坐,尤其是此等交流学术的风雅诗会,就更加不会拘着一些礼仪。
所以各世家子弟男女混合坐在座位上,正各自闲聊、应酬着。
顾芊也早已在席上,与四周的小姐们热络地聊着天。
顾蓉先去首席拜见了李夫人,是个气质好说话的,关心地问了顾蓉的身子,并且还分享了不少保养之道。
作为一个成功的销售,哄人开心这可是看家的本事。李夫人既然以才著称,还热衷于举办诗会,那必定是个自负的人。
自负之人需要的是什么?别人无条件的认同。
顾蓉认真地听着李夫人的保养之道,不时的做出恍然大明白的表情,此等演技,若是参加捧哏大赛,必然能得个好名次。
谢过李夫人的教导后,顾蓉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本来就不是为了出风头来此的,况且这里的人顾蓉基本都不熟悉。
顾蓉大致的扫了一眼席面,简鸿铭不在席上。
虽然整个宴席热热闹闹的,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出来大家各自成营。
如今天子昭明帝虽然正值壮年,但是年前突然毫无预警的昏倒在了朝堂之上,朝野震动。
还好太医诊断昭明帝只是太多操劳导致的昏厥,但是却给满朝文武预警了。
那东宫储位已经空悬了二十多年了,要是真的有一天昭明帝不在了,那这偌大的邺国应该托付给哪位皇子。
本来平静的朝堂渐生起了争储的态势,这各家子弟,当然也分队而立。
盼暮、盼夕跪坐在顾蓉后面,顾蓉让她们分别指出哪位是谁家弟子,让自己有个大概的了解。
“你们主仆在讲什么悄悄话讲这么久而且我不能听的啊?”谢奇然在一边百无聊赖地问道。
“你虽然收了我哥的谢礼,但你其实也不用这么尽心尽力的。”顾蓉说道。
这个谢奇然就不能安静点嘛,或者坐得离自己远点也行,不要来打扰自己。
“不行。”谢奇然拒绝道。
“我真不需要一个连输我五局棋的人保护我。”虽然她不知道原来的顾蓉棋艺是由多高超,但是能够连输五局的人的棋肯定很臭。
“你……要不是我让你以为你真的能赢的这么轻松?”谢奇然怨恨地看了顾蓉一眼。
“你没事干次次都让我?”顾蓉挖苦道,明明下不过以前的顾蓉还要找借口。
“那不是因为……”谢奇然委屈地说着,却还是忍住了。
“因为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