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婉真见琯琯上来给她送晚饭,很高兴,这些日子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是熟悉了,楼婉真一个人觉得无聊,就拉着琯琯说了一会话,琯琯想着如果现在下去一会还得上来拿食盒,怕一来一回碰碰到楼莫唯的机会大很多,所以就留了下来等楼婉真吃完了饭她随便把东西带走,这样就碰不到他了。
楼婉真性子好,温柔懂礼,长的又漂亮,琯琯想,不知道是那个男人那么幸运娶到了这么一个好妻子?
琯琯刚开始以为她是楼莫唯的妻子,后来才知道她是他的堂姐。
有琯琯陪着,楼婉真心情好,比平时都吃的多,带来的东西都吃了大半,剩下一半汤实在喝不下去才停下来。
琯琯见她吃完松了口气,可以走了,再呆下去一会楼莫唯就该来了!
她手脚利落的收拾剩下的汤菜,楼婉真想要帮忙,还没动手就不小心把碗里的汤弄倒,洒了大半在琯琯的粉色护士服上。
楼婉真急急拿纸巾帮她擦:“真是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有没有烫着?”说着就拉她的手要检查。
琯琯赶紧安慰她:“没事没事,没烫着,汤已经凉了的,不要紧,你不要慌,真没事!”楼婉真的身体弱,怀着身子情绪不能太起伏,楚医生和楼莫唯对她宝贝着呢,自己可不敢为了一碗打倒的汤出了什么事。
楼婉真见她真没烫着才放下心来,让她到洗手间把衣服上的残渣洗洗再下去。
琯琯见楼婉真一脸过意不去的样子,为了安抚她便点头进了洗手间,一边脱下外面的护士服一边想着:孕妇什么的一定要顺着她,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她正洗着,就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说话的声音。
首先是楼婉真的声音,听着挺高兴的,然后似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再然后是楼莫唯的声音。
琯琯关了水龙头,外面的声音更清楚了。
又是开门的声音,楚医生的声音也加了进来。
她在考虑是不是现在就出去,然后走人,手刚握在把手上,就听到楼婉真说的话,她的手顿时停住动作。
楼婉真说道:“绘莎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阿唯的?”语气满是调笑的意思。
“当然是来看你的。”
琯琯想,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楼婉真口中的绘莎的了。
“我看来看我是顺便的,找阿唯才是真的,怎么,阿唯才走没几天你就想他了?”楼婉真继续笑道。
“婉真姐知道了还要拆穿,给我留点面子不好么?”绘莎撒娇。
“我懂的,你们都订婚快十年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想他也很正常,阿唯在这儿老实的很,没有惹什么女人,你就安心吧,他是什么性子你也最清楚的。”
绘莎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冷淡的楼莫唯,委屈的道:“婉真姐,你不知道,阿唯他以前在这里念书交过一个女朋友,我不是怕如果有个万一他和那个前女友遇见了,玩个什么旧情复原么,所以就过来看紧他了。”语气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真的吗?阿唯,你以前还交过女朋友?”楼婉真惊讶的看着楼莫唯。
“已经是过去的事。”他好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脸上淡了几分。
绘莎却不肯罢休:“真的是过去的事了么?我倒是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那么厉害可以做你的初恋?”
楼莫唯心里烦躁,对她的不依不饶很是反感,只想打发她:“一个让人无关紧要的人,你若是真好奇,等我那天见到了她,约出来给你见见。”
绘莎坐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笑道:“我不是好奇么?你头一个喜欢的女人,我当然想见见,你是不是那时候挺喜欢她的?她长的是不是很漂亮?”
“你觉得我会有多喜欢一个惹人心烦的人?”他的目光清冷,一语双关。
可惜绘莎没有听出来,满意的看着他笑。
琯琯此刻的心就如同一桶冰渣子从头淋到脚般冰冷,整个人好像身处冰窖,冷的她感觉到连骨头都在痛。
如果当年楼莫唯分手时说没有爱过她,她痛的死去活来,那么现在他的这一番话就能将她心从新再剐一次,他说不爱她,琯琯还可以接受,虽然痛,还是熬了过来!
现在,他说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是个惹他心烦的人,她不由的心抽着痛,痛的她喘不过去。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是那样的人,让他心烦的,无关紧要的人。
琯琯无声的笑了,琯琯啊琯琯,你当初是有多傻啊?竟然看不出他是那么讨厌你,那么烦你,你还整日赖在他身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以为他也是爱自己的,真是傻的可以了!
想想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日子,她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蠢最无药可救的人,她想起在他家吃火锅那日,楚医生和那几个护士说过楼莫唯有心上人,原来是真的,想来就是外面那个叫绘莎的女人了,而且还定了婚,还是定了快十年的那种,十年啊,那就是他和她分开后接着的事了,在她为他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和别人定了婚,自己暗自伤神,自己真是蠢的可笑。
琯琯拼命压下要流下来的泪水,罢了罢了,和他,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就不要再有交集了,痛过这一会就够了!
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由里面打开。
屋里的人目光全落在从里面走出来的琯琯身上。
楼莫唯的心不停的往下坠,犹如一块石头重重砸在心口,又沉又闷,他不知道她怎会在这里,但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她肯定是听到了,手中的杯子几乎被他捏碎。
楼婉真见琯琯出来,很是抱歉的上去拉她的手:“洗好了?能洗的干净吗?还湿着你怎么就穿上了?小心着凉了,都怪我不小心打倒了汤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下班再用洗衣粉洗洗就好,应该能洗干净,我还在上班,先下去了!”琯琯微微笑着,为所谓的拍拍弄脏了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帮你到护士长那里问问有没有新的工作服,是我让你帮我送晚餐上来才弄成这样,抱歉。”楚医生从楼婉真话里听明白了是怎会回事,也觉得过意不去。
琯琯点头,走出了房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楼莫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