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着一肚子的火气打算找楼莫唯算账,路上想了十几种出气的法子,在到了他住处楼下,她的一肚子火气在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换而之是全身僵硬,好像被一桶冰水淋了一遍,由头顶到脚底,冷的她发抖起来,心尖一阵阵钝痛,好像有把刀在捅着她的心窝一样,痛的她想哭。
她看见前面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正是楼莫唯和绘莎,绘莎此刻正抬头靠近楼莫唯,想要靠进他在脸……
琯琯不敢再看,逃也似的转身离开,转身时碰倒了旁边的花盆,发出了哐当的响声,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心痛的喘不过气来的地方,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被自己碰倒了的花盆。
她跑的太快,胸腔又痛又闷,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跑出了小区大门口,双手抓住树干,身子脱力的弯下腰,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感觉自己在哭,因为她的脸上有两行湿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淌,而且越流越凶。
“琯琯……”
她听到了身后传来楼莫唯叫她的声音,声音里有些急,有些喘。
她呆呆的转过头去,见楼莫唯在离她十步距离处停住了飞奔的脚步,然后以缓慢的步伐缓缓地向她走来。
他的眉头紧蹙,眼里全是惊悚的恐慌,她不由错愕,这样的表情她还从没有在他见到过,可现在她却是在他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无法压抑的恐慌。
在她恍惚迷蒙中,楼莫唯走近她,他在她身旁慢慢地蹲下身子,伸手抓起她冰冷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手掌心里,一边轻轻的来回摩擦着,一边问道:“你是来找我的?竟然是来找我,为什么还要跑?”
琯琯抽回手低下头,眼睛有些空洞的盯着地面看,紧抿着双唇并不回他的话。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绘莎是他的未婚妻,他们拥抱在一起,甚至亲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觉得难受?他们的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现在自己这副心痛难受的样子怎么看就怎么像个笑话!
可是,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痛楚漫遍全身。
楼莫唯脸色一僵,深深地吐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地道:“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样?”他缓缓站起来,随即伸出手将她扶起来,动作轻柔地为她拢好有些乱的衣服。
琯琯目光微闪,疲惫的笑了笑,淡淡的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楼莫唯定定的看着她,笑得很温柔,脸色的神情深不可测,沉默半响后,他才缓缓抬起手来,几分粗鲁,几分温柔的擦掉她眼角上泪痕,声音沙哑的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真没听懂也没有关系,我们就来说说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哭吧?”
琯琯默不作声,他怎么会明白她现在的心情?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她就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和她说分手的那一天,心痛的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这种痛切心扉的感觉,她真不想再体会多一次。
楼莫唯见她不作声,接着道:“你跑,你哭,是因为看到了绘莎抱着我,想要靠近我对不对?你现在这是在吃醋吗?”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笑意,他叹息道:“我和你说过的,没有别的女人能近我的身,刚才我在想着别的事情,不知道绘莎会突然出现扑过来抱着我不放手,在她想要亲我的时候,我就快一步推开她了,你该看清楚才是,没看清楚就跑了,这么冷的天,你是要跑到那里去?”
琯琯听了他的话呆了呆,心中的痛楚并没有减少,她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吃醋,你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低低地笑,俯下头来,缓缓靠近她的脸:“你敢说你哭不是因为在乎我?你问问你的心,你骗的了别人,能骗的了它吗?”
她摇摇头,泪水又落了来了,有些气愤的道:“十年前我是在乎的,不过过了那么久,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一个伤我心的人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说你现在不在乎了?”他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压抑着怒意:“如果真的不在乎了,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难过?”他将她落下的泪用手擦掉:“别哭,我会心痛。”
琯琯将脸歪向以边,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了,她怕自己会沉入他的温柔中不可自拔,他现在这个样子,会让她以为他心里是有着她,喜欢她的,这样的感觉以前也有过,那时候她就是沉入了其中,最后遍体鳞伤,她就是再蠢,也不会由着自己再踏进去一步。
因为发现她在和别的男人相亲时生出的怒意,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楼莫唯,在看到她的泪水后,除了心痛,那里还记得要教训她。
他叹息道:“你只看到别的女人接近我就生气,可你知不知道在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相亲时,我是有多生气?琯琯,以后不要再挑战我的脾气和忍耐力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想将那个叫张华的男人丢出咖啡厅,如果你不想让我发疯,以后就不要再相什么亲了,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控制的住自己的脾气,我不是什么好脾性的男人,这样说,你懂了吗?”他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能懂他的心意了吗?
琯琯摇头,淡淡的看着他,语气几分讽刺:“楼莫唯,我是真的不懂你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她轻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从来就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吧?”
他看着她沉默半响,双眼微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琯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只是看着他,没有言语。
他得眼神幽远,声线像是染上了盅一样:“琯琯,你要我的爱吗?”
琯琯听后一阵恍惚,待反应过来时不由嗤笑,道:“如果我要,你给的起吗?”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给不起?”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