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曌太过于冷漠。
是连嬴策这个被所有人认为冷漠的人都认同的冷漠。
只是短短两天,他已经发现了太多。
她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冷漠,她巴不得一个人,她尽可能避免所有麻烦。甚至连情绪都懒得波动。
可能这是天性。
但当这种敷衍冷漠也一样用来应付他时,他发自内心地不悦又无力。
于言曌来说,他不过是个三年里没有任何交集的初中同学,莫名其妙贴上来的高中同桌。
今天的这场事故,她首先想的也是不用他管。
呵呵。
嬴策冷笑。
汪其宥。
这个出场,提前了整整一年多。
参照此事,梦境里的时间线,甚至别的故事线,可能都不可信。
又或许这本是对的,但因为什么契机,而使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
是什么契机呢。
嬴策敛起眼,眸色暗沉潮涌。
梦境本就稀少,之前的梦境都是成年以后的事,离现在还很是遥远。
最近的时间,是昨天梦里的高二。
那个时候,汪其宥正式遇上言曌,他只是在树荫后围观了整个过程,并且从此开始留意言曌的一举一动。
将脑海里出现的人物都扫视一遍。他眸色微变。
少了一个人。
他细细思索,那张模糊的脸慢慢清晰……是中午那个女生。
单从未出现人物身上找,沈从璟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改变的契机极有可能在那个女生或是汪其宥身上。他们是近期出现者。
或者也不止。
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个世界他的忽然忆梦本就是一个bug。
也很有可能正是因为他做了梦预知了未来,做出的举动和上辈子不符,所以无形之中修改了这一切。
所以先前做的梦,以后也许根本不会发生。
他和言曌之间的羁绊提前了,应运而生的别的一切人事也提了前。
嬴策不是无神论者。他相信科学。但对鬼神之说,也有一定敬畏。
毕竟当今社会,有不少东西光靠科学或神学无法解释。
这是大自然的微妙。
人类也只是其中渺小的存在。
因此当他梦到那些碎片后,半个月就已接受了它们是未来,或者说是上辈子的记忆的事实。
对于言曌与他之间的种种羁绊,他由一开始的震惊,木然,复杂,沉默,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思考,接受,有了感觉。
其实没有花太久时间。问原因,没有原因。
出院后第一天晚上他就做了梦。
梦里的他和言曌……嗯,运动地很激烈。
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洗四角裤。
嬴策不是没和沈从璟他们一起看过小电影。
沈从璟此人相当无节操,初二最长干的事就是拉着他叫上几个人打游戏,打完毛片奉上。
第一次开始的视觉上的刺激过了也就过了,后面再看只是做个陪衬。
他本也以为梦到和言曌那事过了也就过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偏就过不去了。
八月中旬每天都在下暴雨,嬴策每晚都在梦里运动地比暴雨还要酣畅淋漓。
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赢家老保姆有次见到他大早上起来拿着一堆衣服进房偷偷洗,开心地把门大开颠着脚进来:
“啊哟,少爷怎么这么勤快啦!都大早上洗衣服了!莫洗了莫洗了,姨来姨来!”说着便上手要抢。
嬴策愣在原地,随后急忙把藏在衣服里的内裤塞的更紧背靠着挡住,声音极不自然:
“没事阿姨,我自己洗。”
老保姆疑惑:
“真的?”
嬴策肃穆地点头,并且把衣服团的更紧。
保姆笑开了:
“哦豁,好哦!少爷洗少爷洗,姨走了啊!”
嬴策:
“……嗯,慢走阿姨。”
呵呵。
他想洗个屁。
把门锁紧,嬴策上前掀开了半遮掩的被子。
床单和被子上都各有一块可疑的湿痕。
……。嬴策认命般摘下床单被套,手洗。
他在这天天春梦留痕,却不知道梦里的另一个主角如何。
冗长沉闷的暑假一天天过去,嬴策一天天地竟然想要知道她在做什么。
疯了。
“咯吱——”门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嬴策回神站起,果真见医生探出了半个身子朝他招手:
“来啊小伙子,小姑娘好了啊。”
他礼貌一笑:
“好,谢谢医生。”随后进了门。
门内言曌刚把衣服穿好。沾了许多灰尘的衣服有些脏,几个地方破了,让她很不适应。门应声打开,嬴策这时候进入了她的视线。
两天胳膊上都贴着好几块纱布打了结,额头更是显眼地贴了一大块方型医用纱布,用胶带黏的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