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些什么,看着魏子风“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说实话她有点儿不想理他,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人到处都透着古怪,还有那双眼睛说不清哪里不同,就是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过些日子先在我府里待着,莫要起别的小心思,等过几日风头过了,我便带你离开。”
柳非燕的美眸流转,“那既然夫君都来了,你们二人便谈话吧,我先走了。”
公孙锦没理,看着魏子风手里的汤婆子接着道“时候不早了,别等汤婆子不暖了,手又那般凉。”
两日后
今日的魏子风有些焦虑,不寻常的那种,小童也看了出来,询问了两遍,不得结果,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小童给我寻些酒来,还没绳子。”
小童莫名,倒也是仔仔细细的寻了来。
“小姐只是您要的东西,您要这些做什么?”
“什么时候了?”魏子风看着桌上的酒坛。
“小姐戌时了。”
“一会出去便把门锁上,今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这个屋子,知道了吗?”她不愿让人看见她那可怖的样子。
小童点了点头,“小姐这……”
“好了出去吧。”
在心里暗道了一句,今日的小姐实在是诡异奇怪,便出了去。
这酒是陈年的佳酿,虽不如宫里面的贵重,倒也是个醉人的东西。
魏子风拎起了桌上的酒坛,倒了一杯,自顾自的饮着,一杯又一杯。
这些年来她最爱做的便是饮酒,以至于酒量越来越好……
酒水顺着喉咙丝丝划入,她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许多往日的景象都浮现在眼前。
“父皇!皇兄比我好!皇位应该是他的!”
被叫做父皇的人,摸着女孩的脸庞笑得和煦“风儿先做着,若是实在不喜欢再给你皇兄罢了!”
“可是父皇他们说女子是不可以做皇帝的!”
“朕的女儿朕说了算!顾着别人的目光那怎么成?”
随着酒越喝越多,旧日的画面在魏子风的眼前一幕接着一幕的闪过。
“皇兄!子风想要那朵梅花!”
“好!既然妹妹想要皇兄便给你取来!”
“哎呀!不是这朵,左面一点!左面一点!右面一点!右面一点!”树下的小女孩胡乱的指着,树上的雪由于震动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
树枝上男孩踩在带雪的树枝上,脚下一滑栽了下来,磕破了头,一群的宫女太监急坏了,唯有一个女孩儿笑个不停。
“好啊!子风是故意的!”两个人追着闹着笑声不绝于耳。“哈哈哈……”
往日的画面让魏子风此时的身影显得不那么孤寂,十四岁因为父皇的突然病逝她被迫登上皇位,十六岁从皇位上退了下来,如今她已经十八岁了,却什么也没有了。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必须比别人强,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她最爱的一件事便是喝酒了,只有那火辣辣的感觉才让她不那么疑惑自己是否还活着。
也只有喝醉了的时候她才能再一次看见父皇对她笑,也只有喝醉了她才感觉自己在毒发的时候不那么孤独可怜。
夜渐渐深了,魏子风拿着酒的手越发的抬不动了,她累啊!真的好累!她多么希望十四岁时没有接那皇位,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平平淡淡,嫁个夫婿。
身子越发的无力,魏子风整个人从椅子上栽倒下来,用残存的力气爬到了床边,却高估了自己,那床于现在的她而言简直是高不可及。
心里有嘲笑了自己几分,果然纵是经历如此多次,自己还是学不会该如何应对。
门外的小童听着房中的动静心惊,却又不敢进去,小姐吩咐不让她进去,可是如今这情况早早的超出了她的预料。
月亮挂在高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心神宁静,可是小童却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站在门外听着屋里面的动静越发的大。
“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魏子风忍得极辛苦,她害怕小童进来看见自己这般骇人的模样,忍着疼痛“还好……”
不说还好,那虚弱的语气让小童下定了决心,打算推门进去。
可是正当她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在里面被反锁了,她急得在门口不停的敲门。
这可怎么办,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公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小童来不及多想慌里慌张的去找公孙锦,她觉得现在也只有公孙锦才可以就那女子。
魏子风咬着一块帕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奈何疼痛的剧烈并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过去血色将原本青色的衣衫染成了红色。
等到小童寻到公孙锦的时候,公孙锦正在柳非燕处睡熟,听见小童的说法,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过来。
把门撞开的时候他才发现,魏子风已经晕了过去,入眼处皆是一片狼藉,女子的背看在床榻边缘,身子坐在地面上,头靠在床榻边缘处,安静极了。
公孙锦的心漏了一拍,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生平第一次的不知所措。
直到跟着赶来的柳非燕提醒,他才上了前,拿掉了她嘴里的帕子,痴痴的抱着她。
“子风,子风,你醒醒!你别吓我!”摸着魏子风的脸,细声的询问,让柳非燕都有些吃惊。
这女子与夫君的关系定不简单,寻常的女子夫君定然不会这般对待,可她与夫君是什么关系?
“子风,你醒醒,起来跟我斗嘴啊!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一滴泪滑了下来。
“夫君……你别这样……”
公孙锦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突然之间脸色大变,抓起了魏子风的一只手臂,只见那手臂正淌着红色的液体,而除此之外,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魏子风的皮肉之中上下穿梭,没有过一处就有那暗红色的血液从皮肤里面渗出来。
公孙锦怒极,“究竟是何人!”
等到魏子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一睁眼便看到了趴在她床边的只穿着一件里衣的公孙锦。
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弄醒了公孙锦。他似乎没怎么睡好,往日里平静的眸子里面全是血丝,看着自己的时候带着那一点点的心疼。
魏子风不愿看到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神是这般,别开了眼睛。
“想必昨日的事你也知道了,那么今日我想走了。”
“还疼吗?”
魏子风被子里面的手抖了一下,郑重的说了一遍“我说我今日要走!”
“饿了没,刚刚熬好的粥。”说着公孙锦走到了桌旁,拿起了那碗粥。
“公孙锦!我说我要走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魏子风破天荒的大喊出声,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到底有多就没有这么生气过,或者是说发没有多久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