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领着二人穿过那拥挤的人流,来到了靠近岸边一侧的隐蔽房间。
此时无人,妈妈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俯身行礼正色道“不知是主子前来,还望主子恕罪。”
魏子风也不计较“妈妈倒也不必忧心,往后还得多多照顾啊!”
“主子说笑了,若是主子用得着,奴家定然倾尽全力,主子不嫌弃的话就叫奴家秋姨吧”开了最里面的一扇门,那幽幽的河水映入眼帘。
秋姨伸手用力拉两下一根粗实的绳子,只见水中间的花船上有人走了出来,站在甲板上看了看,慢慢地花船越靠越近。
直至停在了距离不过一米的地方,有人下来搭了一块木板。
由秋姨引着上了花船。
“秋姨不必紧张,往日如何,今后便如何,一切照旧便好,不过明日,我要你宣扬出去,就说明晚抚月楼的抚月要在这长春河上跳舞。”
“是奴家明白主子的意思,这就下去安排。”
秋姨应声退了下去,但静茹却有着困惑。
“公主,……”
“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就叫小姐吧!”
静茹微楞,她自打跟着公主那天起就叫公主,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真要让她改,一时半会儿还算个难事。
“小……小姐,奴婢想知道,小姐何时寻了这样一处地方。”
魏子风笑眯眯的看着静茹,“你觉得呢?”
“奴婢去哪里知道,不过奴婢跟了公主这么久,竟然愣是一点儿消息也不曾听说过。”
淡淡出声,看了看这周遭的陈设,虽不算华丽,但也称得上是雅居,淡淡出声“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只不过是父皇当年送我的一部分。”
这不说还好,一说静茹更搞不懂了,送什么不好竟送自己女儿一个青楼?
“可……可是先皇为什么送小姐青楼啊?”
魏子风倒了一杯茶水,“这个问题当初也正是我问过父皇的,父皇说,自古君王当更注重民心,民心所向自然是无人能敌。而这青楼不仅是各路人马大杂烩的地方,也是朝廷官员经常留恋的地方,所以你说父皇为什么送我。”
抿了一口茶。
“哦!奴婢明白了,先皇用意之深。”
是啊,又有谁能想到这京都之中最大的花楼抚月楼是父皇一手的杰作啊,当年她查官吏,搞民生获情报这抚月楼自然是帮了极大的忙。
不过现如今她却只能在这里躲避了。
翌日
京都里面的到处传扬着抚月楼的抚月姑娘如何的千娇百媚,如何的明艳动人,甚至还有消息穿出说是抚月姑娘还没有找过第一人,说是今晚要在长春河上以舞邀客……
各种各样的传言仅仅在一日之内几乎传遍了京都的每一寸土地,就连孩童都知道抚月楼有个叫抚月的姑娘,长得十分好看,吵着想要去看,以至于傍晚时分长春河畔一时间挤满了人。
“听说这抚月姑娘长得是倾国倾城啊!”
“那怎么以前没听过抚月楼有个叫抚月的姑娘啊!”
“据说这抚月楼的妈妈对这个叫抚月的姑娘极好,就像是亲女儿,一直藏着,如今到了年纪所以才供了出来,想要寻一个夫婿。”
“是嘛?”
……
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传的神乎其神,本来的只是一场舞蹈,竟传出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小姐,这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你说这抚月姑娘怎么还不来呢?”看着自家小姐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的看着,静茹有些疑问。
魏子风也不抬头,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这不在这儿呢嘛!”
“哪儿啊!”静茹又寻了寻,这个抚月真不靠谱,让他家小姐等她就算了,竟然这么久还不见人。
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惹得静茹看了眼魏子风,眼神交汇之时,静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小姐……你别告诉奴婢……这抚月就是……您?”
静茹的表情可以说是极为惊喜了,至少魏子风是这样认为的。
放下手里的书“难得的好心情!来吧!静茹快来帮你的抚月小姐梳妆。”
“这……这怎么能行,这外面这么多人,小姐还要去给这群人跳舞?不妥不妥!况且不说于身份不合,这……你这脸叫人家看去可如何是好。”
静茹确实紧张了,甚至可以说是慌张了,杀人都不慌张,如今被吓得有点儿慌,以小姐的身份万不应该如此做。
“谁说要露脸了。”露了脸让外面的官兵看去了怎么办。
“行了别别扭了,赶紧给我梳洗,不然一会误了时辰是小,耽误了我的好戏我拿你是问!”魏子风佯装发怒,这小丫头的唠叨一如往常。
知道拗不过,静茹只能一直噘着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公主有些变了。
魏子风的发丝在静茹的手里极为听话,不一会就挽了一个平日里她常挽的发髻,对着铜镜,魏子风感觉有些奇怪,至于奇怪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平日里没觉得,但此时用这个发髻定是不合适,遂遣了静茹去拿首饰叫秋姨进来。
“秋姨你看着弄弄。”
秋姨多年来的阅历,不用魏子风多说也明白了是怎么说回事。
那三千乌黑的发丝在秋姨手中舞动,在两侧结高鬟成了飞仙髻,发中插了一只碧绿色的翡翠珠钗,一排金色的雕花发簪再配上秋姨给挑的红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仙子一般。
经过秋姨的梳妆,静茹再进来的时候乍一看愣是没看出来眼前的人是她家小姐。
往日里魏子风并不注重这些,况且她也不愿将自己紧着女子打扮,所以多一些英气。如今在秋姨手里,活脱脱变成了婀娜多姿的美人。
虽然她家小姐本也是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