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尽大河中,一叶扁舟载着三位年轻人,正快速驶向那大河彼岸。
姜繁手捏道法,催动万千罡气引着四周磅礴灵源,在小舟之后形成一股推力,使之小舟,能在这湍急大河中,遨游而过,不至于舟翻人落。
也不知何时起,那柳镜身上兴起一阵清气,朝着四周缓缓扩散。在这清气庇护下,他们三人驱使这一叶扁舟,行在洛溪河中,可谓畅通无阻。
这时,绿光映照的天空,突然黑雾一阵翻滚,遂从其中抛出两道身影来。一道乃是那丑陋鱼兽,正在一只巨大蝙蝠怪物的提浮下,向着他们而来。
另一道,却是一抹冰晶亮色,三人定眼一瞧,竟是一位神色冰冷女子,正御剑追赶那鱼兽,也同向他们而来。
此女一身雪衣,却是那司空寒烟无疑。
此时,那司空寒烟也一样望见了他们,眼见叶媚竟与那少年落在一处,她不经柳眉微皱,有些迷惑不解。
只是现今她要拿那鱼兽前往救援,因而便没多关注他们三人。眼见那鱼兽朝着底下越去越远,司空寒烟冷傲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遂望她手捏道法,口中吟唱不绝。倏然间,道冰色气剑,竟是凝聚半空,朝着那鱼兽一同刺去。速度之快,剑走如风。
眨眼,那气剑便穿空而至,破风巨响,使之那鱼兽慌忙调转过脑袋,举起手中那把腐朽长剑横在身前。
只聆一道撞击之声后,道气剑竟有六道被那长剑所阻,余下两道越过那鱼兽,朝着那身后的小舟破去。
感觉到那刺空之音,裹挟一股极寒之气瞬息而来,姜繁脸色一冷,口中轻哼一声,一手继续捏诀,一手却是聚起一股暴力,朝那飞来气剑对去,使之立时破灭。
对于自己所示之道法祸及无辜,司空寒烟毫无关注,只是而今,她却把目光惊异望向那鱼兽手中之剑。
只看那腐朽长剑,被那六道气剑击中后,一时间竟剑鸣如长,气息难掩。
“好一把神兵,真是小觑了你。”
司空寒烟如此赞道。
殊不知那破败腐朽之器,是如何抵挡住她施展之气剑道法的。那道气剑,说来当真了得;破金斩铁无二话,砍石断木更有余,没曾想而今竟被一把几近淹没之剑,给轻松阻下。
这怎叫她如何不奇,心下定言,要去夺过来好生瞧瞧异处。只是她这方动,立时吓得那鱼兽一拍头顶蝙蝠,使之受力放开牠那巨大脑袋。便见鱼兽朝着底下大河坠去,竟是想半空直接逃去。
司空寒烟一愣,遂冷笑一道:“还想跑?留下剑来。”
语毕,便见她右手一伸,直接把脚下宝剑召到手中,以剑刺之样,遂凭着下坠身影,直取那鱼兽而去。
她这浑身寒冰罡气,使之身体化作一道长清之影,速度竟比那下坠鱼兽,还要快上七分。
须臾之间,司空寒烟便已剑抵那鱼兽背面,只见那尚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兽,后背竟是被她这一剑,轻松穿透而过。半空中,响起一声刺耳哭嚎,随即声息于静。
司空寒烟宝剑一收,待确认这怪物身死后,她便转手夺过其手中那,还待紧拽不放之腐朽长剑,遂再度御剑,止去下坠之势,正待探查那剑时,顿时记起那田燚子三人,遂拿目光看了姜繁他们一眼,这便又御剑重回黑雾中。
姜繁在那小舟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时只觉那司空寒烟手段果决,实力强大,可谓劲敌。
黑雾之中,田马梁三人正驱使道法,抵御着四周那些不断袭来之怪物。只见他们三人,皆是大汗淋漓,手脚开始疲软无力起来。
便连那原先红润有光泽之脸,此时此刻也是苍白发虚,很是颓废。如此模样,便是消耗过重之后果。
只见田燚子两手掐诀,都已不稳,一张脸上,满是虚弱愤怒,说道:“那司空寒烟怎地还不来,这些畜生多不胜数,再这般耗下去,只怕不须牠们动手,我等便要精疲力尽而死了。”
听他这话,梁景春一阵沉默,竟是只顾着掐诀杀敌,根本来不及开口说话。而那马萧然,目中精光一闪,身体竟忽然朝梁景春靠拢,这一下自身压力骤减。
旋即方才说道:“两位师兄,切莫心急,我自信司空师姐,绝不会弃我等而去。”
田燚子冷笑一声,道:“马师弟也不想想,那女人平日里冷若冰霜,毫无人情可言,此番为保她自身性命,莫不是自己早就逃了去,哪里还顾得了我等三个。”
这番话落,余下两人竟是思量起来,遂都暗自称同,显然,他们二人本来也是将信将疑,此番再闻田燚子一席话,当真是如雷贯耳,清醒过去。
梁景春咬了咬牙,正要说些脱身之策时,突闻身后数道气息破空而至,竟朝他毫不留情的轰杀而来。
梁景春大骇,身体一瞬间惊起一股冷意。只是他虽反应及时,现下却已有心无力,心中不由生出阵阵绝望死气来。以他如今状态,面对如此突然袭击,根本就做不出丝毫有力防御,唯有生生受下这近乎致命的一击。
遂便见一道金光乍起,猛然间轰中了梁景春身后,只望那梁景春,竟是一下子口吐鲜血,气息趋于萎靡,一人一剑朝着那下方大河坠去。
田燚子二人大惊失色,望那梁景春被一击打下半空,不经同时骇然大叫一声:“梁师弟师兄。”
只是梁景春身影早已化作孤鸿,径直没入了那下方黑雾。
马萧然睁着一对惊恐大眼,目睹他完全消失后,这才回神过来,抬首朝那偷袭之地看去,立时又是一阵惊怒之声:“是你们。”
只见那黑雾之中,绿光之处,缓缓现身了六道人影。这六人,各个皆是面熟,正是那天至阁,童心童德六人了。
而那方才出手偷袭梁景春的,便是童心,只看他手中金光缓缓消去,神色间早已回复平日里的慈和笑容:“二位道侄,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