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漪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姜繁自然无从得知,此时的他,正立身于一座恢宏大气的殿阁之前。
这座大殿擎天立地,百尺有余,它自落座于此,相比四周那些普通楼阁,便显高大雄伟,建设壮观。
姜繁抬眼瞧了瞧四周一切,只见周边环境,亦是高楼林立,安静如初。再次放下心来的姜繁,这才重新望回这大殿。
只见那离地一丈远的大门上方,有着一副横匾。横匾使黄金镶嵌,用银华围边,上书四字为:天玄九月。
姜繁望清四字后,一时深有感触,只觉这大殿相比其他地方,要更显高大雄伟,只怕也是一个最为重要之地。
如此地方,若他管理,定然拿来备藏宝物。想到这,姜繁暗暗点头,心中再道:若是果真如此,那想来雷落剑,必然就在此地了。
明白这点,姜繁决定抓紧时机,就此进入殿中搜寻。
随后,他起步登上那门前石阶,来到那封锁紧闭之门前时,正待伸手开门之际,陡然间又停下了动作。
便如这等重要地方,哪能丝毫不设防?倘若这阁中埋伏有强大修士,只待自己进入后,便被困在楼中袭杀,这将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少年眼中精光一闪,便有注意生出。
只见他立时转身离去,穿过十几道曲折小路后,这才走到一座浣衣房前。
先前,姜繁四处搜寻十二,就曾来到这里,如今再来,他却十分欣喜,遂推门而入,果见其中衣物排列整齐,具是玄兵宗内门弟子之服饰装备,此刻正洗涤得干干净净的摆放于其中。
其实,严肃说来,这玄天神峰之上,可不仅仅只有内门弟子以及那些位居高位之长老居住。在这里,所有人的日常起居,饮食衣物,都有专门负责管理之人。
而这神峰之巅,又分内阁外阁两处,内阁自然是真正的弟子长老住所,占据了整个神峰之巅大部分地方,乃是严禁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而外阁,则是那些烧水打扫,日常干活之人的地方,那些人,具是玄兵宗招募的一些愿做下人之江湖无牵无挂的修士,这些人,多数都是慕名而来,心甘情愿受玄兵宗这些人之驱使,只求能够安身在这神峰之巅,了却余生。
这座浣衣房,便是用来让玄兵宗弟子日常换洗衣物之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部分人被允许进入内阁,便是来此浣衣,打扫各处不是很重要之庭院。
姜繁望了望我四面那些,除却大小不一外,其余样式颜色几乎一样的弟子服饰,立刻便挑选出一件适合他身材的弟子服,旋即穿在身上,这才满意一笑,重新开门走了出去。
这玄兵宗内门弟子衣物,通体呈现一片云白之色,除了肩壁手肘之地,有青色线条外,几乎都是白色,看着十分亮眼。
这些都是寻常,叫姜繁讶异的是,在这衣物胸前,居然绣着一把竖立之剑,这剑形状奇特,遍体闪电栩栩如生,看这模样,分明是他的雷落剑无疑。
看到这里,姜繁更加深信雷落剑以前,确实是玄兵宗神宝,否则的话,他们的衣服之上,为何会有这种形似雷落剑的特殊标志?
只是尽管知道这样,姜繁还是要拿回雷落剑来,只因那剑已然认他为主,若是不取回,自己留在剑中的精魄神魂,只怕时日一久,必受那玄兵宗某些人的毁灭。
如此一来,姜繁定然灵魂受创,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实力大损。而今,自从来到玄兵宗后,姜繁已然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灵识越来越虚弱,只怕正是他留在雷落剑之中的神识,被那玄兵宗之人开始想方设法破坏了。
心中思量间,姜繁已然追寻原路,返回了那名唤“天玄九月”的巨大神殿前。正了正衣冠后,姜繁这才尝试着推门。
不出所料,仅凭蛮力,是绝难推开此门的。此地乃玄兵宗极为重要之所,自然是所有预设防备之处,若能凭籍蛮力推开,姜繁反而要心生怪异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一时半刻也有些无奈,既然不能推开,也不能硬闯进去,那该如何是好?
此时差不多已过小半个时辰,若是再想不出办法进去,一旦清漪那边撤走,玄兵宗那些人回归,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
姜繁明白如今时间之宝贵我,因而一时有些心急如焚起来。正当他左右无法之际,那殿内突然传出来一道清脆声音。
“殿外乃是何人?为甚徘徊不去?”
这声音突如其来,使得姜繁心头猛震,当下反应过来,连忙用尊敬的语气抱拳道:“弟子……姜小凡,特来求见。”
此话一毕,姜繁突然觉得方才那声音极为耳熟,其中透露出的冰冷之意,即便是他隔着这厚重大门,都能感觉得到。
只是姜繁这话一出,那大殿之内,却再无任何声音传递,正当少年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问题,正待着急间,少顷之时,那声音这才再次传来:“古幽长老外出未归,不能见你,你自回去罢。”
姜繁一愣,遂想了想,再度说道:“那长老何日归来?弟子可有要事需进神殿,若是因此耽搁了,只怕师尊震怒降罪。”
少年目光紧紧盯着那大门,厚重的大门,总能带给人一股安全感。
那门后,又是一阵沉默,姜繁知晓他在思考,也不催促。果不其然,少焉之后,少年身前大门猛然启开,同一时间,便听那人说道:“若有要事,便好生办理,待到事情妥当,你就离去,不得多待。”
姜繁惊喜若狂,强自按下心中喜悦,连忙低头道:“多谢成全,您放心,只待我办好大事,即刻便离去,不做停留。”
语罢,少年起步走进。
空旷的大殿之中,四面全是巨大金柱支撑,金柱间,各设夜明珠,照耀得整个大殿里,全是一片光明。
姜繁自从走进大殿后,便一直尽量不去看那前方,以免被那人看出端倪来。只是,正在他走近之际,一道轻咦之声,突然传出,姜繁听出其中疑惑与诧异,顿时心中一惊,神经一下便绷得更紧。
“这位师弟为何低头走路?”
只听前方,那道声音突然道。
姜繁心头一沉,暗呼坏事之后,连忙强忍心虚,缓缓拱手回道:“十分抱歉,弟子日前受寒,脖子僵硬,不得伸直,只待日后静养,方才能好,这有不敬之处,万望谅解。”
一言甫毕,那人沉默片刻,轻回一句:“是嘛?”
少年装着苦涩,说道:“正是,其实说来,这也怪弟子学道不精,方才有此灾祸,到让见笑了。”
哪知那人竟是不为所动,接着道:“我观你像一个人……”
姜繁闻言,不由一怔,旋即小心谨慎说道:“有……有吗?”
那人道:“不会有错。”
少年问:“弟子平庸之辈,还能像谁?”
“像一个少年,一个身着白袍,气度不凡,且实力雄厚的少年。”
听到这里,姜繁已经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果不其然,那人下一句便是。
“这个人,就是……姜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