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的身影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江临的面前,像是被烈日灼烧的水渍,化成了一团蒸汽。
江临环顾四周,四处寻不到影风的身影,只有花枝迷人地笑着看着自己,像是在观摩一场荒诞的马戏。
“江临,小心你的脚下!”王亚楠突然惊慌地对江临喊道。
江临连忙低头看去,眼前的地面空空如也,但是江临马上就感觉到异常,自己身后的影子不断变幻着模样,影风瞬间从江临黝黑的影子里跳出,从江临的身后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鲜血从江临的脊梁骨处流出,渗透到江临的衣服上,撕心的疼痛瞬间吞并了江临的全部意识,影风还不忘用手腕将匕首在江临的身体里旋转了半圈,再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抽了出来,掏出身上的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
“接下来该你了,看起来你没什么战斗能力,要不要直接束手就擒?”影风转过头,戏谑地看着大惊失色的王亚楠。
“不要,你不要过来。”王亚楠的眼角沁出泪滴,脚步不断地向后退去。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那我过来了哦。”影风慢慢走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王亚楠。
这时影风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拉住,他转过头,看到脸色煞白的江临在死死抓着自己。
“死到临头了,还想英雄救美吗?”影风皱紧眉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右手中刚刚擦拭干净的匕首刺向了江临的胸口,这一次他决意一击毙命。
刀尖刺入了身体,迸发出了鲜血飘洒在空中,染红了影风的白色手套。
江临睁大了双眼,看着秦墨雨的身影突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秦墨雨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用最后的意识保持身体站在原地,盯着影风说道:“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朋友。”
泪水溢出了江临的眼眶,这一幕从儿时就一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秦墨雨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在自己的面前,对着欺负自己的流氓混混说道:“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朋友”。而这一次,秦墨雨挡下的不再是地痞流氓的铁拳,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秦墨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过头看着江临笑道:“别怕,有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笑容马上凝固在秦墨雨的脸上,他胸口的血洞溢出了更多的鲜血,浸染了他的T恤,终于,秦墨雨连站立在江临面前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身体绵软地向前倒去,融入到一团血泊里。
“秦墨雨!”江临跪下来用力地摇着秦墨雨的身体,但是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秦墨雨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就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没有选择权,只能被强者杀死,或者是卑微地活下去,这就是弱者的宿命,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楚歌的话语再次在江临的脑海中响起,而这一次,这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字割在江临的心里。
“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人神同诛。”
江临自言自语地念道,猛然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殷红,影风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一个寒战,他从江临的眼神中竟然感到了一丝恐惧,这眼神是源自于没有任何情感的野兽一般,只流露出冰冷的杀戮之意。
江临双脚蹬地,飞速地从地上跃起,扑向影风,影风感觉到江临的身后似乎有野兽在嘶鸣,他本能地用右手接下江临挥出的一拳,却无法用手减弱江临的攻势,白手套下感到了一股炙热刺入自己的掌心,紧接着是自己手骨碎裂的声音。
江临身体深处的野兽像是逃出了牢笼,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身体内最初始的杀戮欲望,他的双拳已经完全被神质包裹,每一拳都炙热且凶狠,像是直击敌人的灵魂深处。
“你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抽取一点你的神质,没必要这样的。”影风感到自己招架地已经力不从心,目光看向花枝求助。
花枝此时的眉头紧蹙,她早已试过用能力操控着江临的思维,哪怕只是让他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也好,但是此时的江临却像是一只原始野兽,她无法操纵他的任何思想。
王亚楠心情复杂地看着江临,虽然现在的江临由于愤怒激发出了身体中全部的战斗力,渐渐压制了影风,但是此时失去意志的江临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江临像是不知疲倦地野兽,长时间的战斗江临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削减,他持续地向影风重拳出击,每一击都让影风感受到裂骨的疼痛,突然江临的身体以诡异的姿势在原地停滞,像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人体雕像。
影风嘴角狡黠地向上扬去,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正在违背常理地向着阳光的方向延展过去,连接到了江临的影子上。
“影缚之术可以通过影子束缚住对方的身体,这招还不错吧。”影风走到江临的面前,嬉笑着看着动弹不能的江临。
江临的嘴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你说什么?”影风好奇地把脸贴近了江临。
江临用尽全部力气,用头狠狠撞向影风的脸,在影风白皙的脸上撞出一道血痕。
“找死。”影风咬着牙怒吼道,这时江临身下的影子像是毒蛇一般爬上了江临的身体,江临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影子牢牢勒紧,这种束缚感渐渐爬上了自己的脖颈,勒住了自己的喉咙。
窒息感让江临的眼珠慢慢向外凸起,他感到越发地呼吸困难,但是身体却难以移动半步。
王亚楠的双腿不断地颤抖着,她很想冲上前推开在江临面前的影风,但是自己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她的泪水划满了脸庞,只能这样看着江临的呼吸渐渐衰竭。
“闭上眼,马上就结束了,如果解剖时面色太狰狞,月织那个女人一定会对我责怪的。”影风用自己碎了半截手骨的右手在江临的面前划过,企图帮他闭上双眼。
这时他感到一丝寒意飞速的逼近自己的身体,而下一刻自己的喉咙处已经被顶上了一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