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七巡之内,高山完成了自摸。当然这跟他“鬼手掏”的神技脱不了干系,只要他想,他可以快速地换到自己想要的牌。
第三局和第四局,都以高山的自摸告终,高山完成了三连庄。
高山一边码牌一边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这几局下来,自己赢到的码数已经近万点,看来气运来了谁也挡不住。高山得意地瞄着其余三人,崔子介的额头已经有了豆大的汗珠,而冯九和李宗启却面容平静,没有因为码数的得失影响到一点心情。
这冯九筹码数丰厚还能理解,但是这李宗启手中的筹码四局下来已经输光了一半,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但是高山无暇去猜测李宗启的想法,他只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在这牌桌上多撑几轮,如果换了一桌人,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气运又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几巡过后,高山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自己马上就能凑成24番的七巧对牌型,他打出了手里的八筒,正要喊听牌,却听得崔子介一声大笑,大喊道:“胡了胡了!”
崔子介推开手里的牌,高山的脸色都变了,崔子介胡的牌竟然是32番的一色四步高(牌里有一种花色4副依次递增一个数或依次递增二个数的顺子),自己又是庄上点炮,这一把可是损失极大。
“牌蛊真人”崔子阶除了是个掷骰好手,第二绝学就是错序堆牌法,他将自己的牌面全部打乱,相同点数和相同花色的牌全部分列在各个位置,高段位的雀士可以根据你出牌的位置判断出你牌面的大体摆放和听牌风口,但是崔子阶的摆牌方式却让人找不到北,长长被错误信息误导,而这招需要自己强大的心算能力,在心中将牌面摆齐,不然很容易出现漏牌或者诈和的情形。
高山由于连胜过多,早已得意忘形,只顾着整理自己的牌面,已经忽略了崔子介的绝学,一局下来自己赢下来的筹码轻松易手。
崔子介瞬间成为场上赢钱最多的人,又打下了高山的连庄,他感到自己的气运再次回归,码牌的双手也快了不少,然而他却发现对桌的冯九码牌却慢的出奇,就连手法笨拙是李宗启都排了牌面,冯九才排好自己面前的最后两张牌。
冯九的速度当然会比其他人慢一些,因为他在码牌的同时做了另外一件事情,记牌。他在将牌面翻成背面之前,便用心记下了30多张牌的位置,用手法巧妙地堆在自己的面前,每张牌的花色和顺序牢牢地记在冯九的脑海里,等转到自己面前这叠牌时,通过每张牌插入到每个人牌里的什么位置,他便能轻松地猜测到每个人大概的牌面摆放,而自己可以轻易地根据即将出现的牌整理自己的牌面。
在其他三人的面前,冯九几乎就是在打明牌,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果然,冯九刚刚当庄,便接连自摸了两把三色双龙会和三同刻,从冯九仍然平静的脸上高山和崔子介才发现自己跟冯九实力上的悬殊,显然这两把连庄对冯九来说是意料之中,而自己根本摸不透冯九的手法,但是让他们得以慰藉的是李宗启面前的筹码只剩下了最后100点,无论谁赢,他都撑不过下一把,在李宗启筹码不足被迫离席后,自己便马上找借口脱身,这样看起来,自己的损失并没有多少。
“宗启老弟,你的筹码好像不够了,要不要我借你一点?”冯九也看到了李宗启桌前的筹码只剩下了一百,善解人意地说道。
“麻将桌上哪有借筹码一说,输光了换人便是。”崔子介连忙说道。
“就是说,赌魂你也太不厚道了,哪能光守着新手坑。”高山也帮腔道。
冯九并非是想借钱给李宗启继续坑他,而是他想看看李宗启到底是什么可以支撑他脸上的自信,他心里有股预感,这个看着神色异常淡定的年轻人一定有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的底牌。
李宗启只是用手旋转着自己的筹码,淡淡地说道:“啊,我还有100点呢,这一局赢回来就好了。”
崔子介和高山心里暗笑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来还没有看出桌上的千术,以为这只是个运气游戏,冯九也淡淡地点点头,不再坚持。
冯九排好自己的牌,心中不由得暗喜,牌面上竟然只有两张废牌,扔出一张东风后,只需要再换一张就可以听牌,而自己需要的牌就在自己垒好的牌里,只需要最多五巡,就可以摸到自己需要的牌。
然而过了许久,李宗启摸牌后只是傻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牌,没有任何动作。
“喂,小老弟,该你出牌了。”李宗启下手的崔子介提醒道,心想这小子不会输傻了吧。
“我好像,胡了。”李宗启突然抬起头说道,推开了手上的牌。
“地胡?”高山傻眼道,把目光转移到李宗启的牌面上,马上惊叫出声:“还是小四喜!”
小四喜,胡牌时,牌里有风牌的3副刻子及将牌,这幅牌型64番。
冯九心头一凛,暗想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这小子一定有自己看不穿的千术。高山和崔子介则心中无比震惊和恐惧,原来冯九带来的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大boss,自己现在想逃都逃不了了。
没错,李宗启出手了,他用概率控制了自己开出的牌,以及摸到的第一张牌,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自己坐庄,他要快刀斩乱麻,赢下他们所有的筹码离开这里,因为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从心中升起,赌徒的预感是很准的,至少李宗启的预感一向如此,这也是他可以在赌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本钱。
现在李宗启有一个优势,他不需要再忌惮自己的连胜被人当作出千被抓起来拷打,因为桌上的每个人都在出千,而即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赢走他们的全部筹码后,他们也只会赞叹自己技不如人,并不会指认自己出千,你听说过贼喊捉贼的吗?
打定主意的李宗启,调整了自己开牌时的牌面,打出了一张五条,便叫了听牌,桌上三人纷纷心悬了起来,李宗启只打了一张牌,根本无从通过任何方法去猜测他的牌口,若是给庄点炮,再点一个大番,自己恐怕今天赢得这点筹码全部都要搭进去。
三巡过后,李宗启直接打出手中刚刚摸起的牌,喊道:“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