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煞六原本的工作,沈殊有些矛盾。
他给自己当护卫了,那他自己的工作呢?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这些事情还有刹一他们,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他们会传信给我。”
所以,他们是做什么的呢?沈殊原本想问,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接的任务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任务。
不然,前世也不会来杀她了吧……
抬头看向煞六,他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应。
舒了口气,沈殊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搁下,他都来保护她了,她还怕什么?
“那就好,你和陶西他们不一样,如果你有事要出去,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说到陶西,煞六转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人。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
沈殊皱着眉想了一会,才道:“三四年前吧。在那之前,爹爹娘亲都不让我出门的。”
不让她出门?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有危险?
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沈家,盯着沈殊?
“乖乖听你爹爹娘亲的话,一个人不要出门,太危险了。”
闻言,沈殊一脸惊讶,他怎么知道她危险?难道已经有人找了他们了吗?
“有人要杀害我吗?”
煞六看着沈殊,她神情中带着茫然不解,但是,她却看出她眼底藏着的紧张害怕。
她也知道自己有危险吗?她在害怕。
“不管是不是有人要伤害你,都别紧张,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煞六的话,沈殊不知不觉有些心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刹三带着消息回来,却看到小院里站着陶西和柳眉,目光凌然,危险的盯着他们。
柳眉听到刹三声音,吓了一跳,陶西挡在面前,盯着刹三,却是没有动作。
听到刹三的声音,沈殊一愣,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他脚底下的鞋子,笑了笑,说:“阿……刹三,鞋子还合脚吗?”
刹三明显一愣,没想到沈殊居然在屋里?
不过,转头一想,好像也没毛病,毕竟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就是她的人。
既然是他们老大喜欢的姑娘,他自然也得笑脸相迎,不然遭殃的还是自己。
陶西和柳眉就见原本冷着脸的刹三嘴角一扬,笑眯眯的朝着沈殊开口说道:“合脚!刚刚好!沈大小姐有心了!”
合脚就好,沈殊笑了笑。
“嗯,你们几人在外面奔波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你穿着一双破鞋子吧。”
说着,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煞六,面上带着一丝不解:“阿六,你之前怎么不给刹三换一双鞋子?你们不是有钱吗?”
“换鞋子?”
刹三听到煞六的声音,浑身一抖,感觉不太妙,马上抢着回答。
“哈哈哈哈,是我的原因,对那双鞋子有了感情,舍不得丢啊!老大一直说要给我换新的,我却是不舍旧鞋哭,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沈殊看着刹三的表情带着满满的尊敬,倒是没想到刹三是念旧的人。
“那你怎么又换了?”
刹三一口血差点吐出来,悄悄看了一眼煞六,见他一点说话的意思的没有,完全不顾他这个念旧的属下。
甚至,还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看他能找出什么理由来。
“哈哈哈,这不是沈大小姐和老大给的吗?虽然纠结,但是也不能坏了老大和沈大小姐的好意不是?再说,我那双鞋子还在屋里供着呢,没有丢!”
他就不信了,沈殊还能说去他屋里看看,即使她说了,煞六也不可能准许。
果然,就见沈殊震惊又佩服的看着他:“那就好,我还担心因为这双鞋子误了你的事呢!”
刹三连忙摆手,一脸讪笑:“不会不会!”
见刹三回来,怕是有事找煞六,转头看向他:“你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却又面露不舍,轻声说道:“或者,你们要不要吃饭?我请你们吃饭啊!”
煞六看到刹三一脸为难着急的朝他摇头,知道有事。
本不该再浪费时间,跟着刹三走的。
可是,看着沈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吃饭就算了,我送你回去?”
沈殊看了一眼又恢复笑脸的刹三,意识到他们应该有事,犹豫道:“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啊?”
“不会,我送你。”
刹三崩溃的看着煞六慢悠悠的把沈殊送回去,然后还去门房认了人。
沈殊朝门房说:“明天他来之后,便带他去我的院子。”
刹三一愣,转头看向煞六,他一副淡然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决定。
什么时候就决定明天过来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他们还是不是他们老大的好属下了??
离开沈宅,煞六面无表情的走在刹三面前:“走吧!”
接着,两人往城外走去。
待上了山,见四下无人,便加快了脚步。
刹三一边极力追上煞六,一边解释:“在住持窗外晃了许多天,他以为闹鬼,坐不住了,今日在屋里待了一天,今晚应该就要行动了!”
煞六眼底幽深,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往前飞。
到了暖山寺,天色已经暗下,刹三在煞六身后不远处稳着气息,而煞六却似乎一点也不累。
站在住持院子的不远处,一跃便上了树,靠在树上休息。
刹三跑到刹四身边,继续喘着气。
刹四皱着眉看向他:“你是不是气虚了?累成这样?”
什么叫气虚?什么叫累成这样??
刹三眼睛一瞪,不满道:“你追着老大跑一次看看,我看你喘还是不喘!”
刹四闻言,“哦”了一声,“原来是跟着老大来的,我还以为你提前赶来的。”
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辛苦了!”
天色渐暗,月光透过树木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斑驳,林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风刮树叶声,远处似乎又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
暖山寺的人都睡下,传来一阵阵打呼声。
这时,一间屋子被轻声打开,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点着火的旧黄纸灯笼,手臂里挂着一个篮子。
住持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头上包着头巾,把光秃秃的脑袋盖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