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渊,我放过你了……”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正值豆蔻年华的芳龄,那双眼却透着看尽人间百态的沧桑与疲倦,眉眼含笑立在断崖前,明明眼前是恐怖绝望的深渊,她却仿若是解脱灵魂的天堂。
“我不折磨自己了,也不折磨你了,我不怨了,真的不怨了……”
女子毅然跳下,毫不犹豫。死亡近在眼前,她却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冬至。
_________________
“沈致渊,你真的好烦啊,我娘不就是念叨几句吗?你至于吗?竟然气了这么久,快点开门啦,你想冻死我啊。”
一身穿华服的女子许是爬山爬累了,气喘吁吁的跪坐在小木屋面前拍打着破门,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娇俏的脸蛋上满是抱怨与委屈。
“沈致渊!你要考功名你就去考啊,我又没有阻止你。为嘛非要考上状元才能娶我?我又不嫌弃你,难道你一直考不上,就一直不娶我啊?”
话落,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一定能考上。”
“好!好!好!你能考上!你倒是给我开门啊,外面真的好冷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快点开门!”
屋外正下着大雪,茫茫雪海中,哪怕是正午时分也看不清几米外的景色。
落婉拍打着裙角被雪水泥土弄脏的污迹,双手冻得通红,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一个县令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可是为了他,却独自一人偷跑到这荒郊野外的山上,就怕沈致渊看书太入迷而挨饿受冻。
“你开不开门?你再不开门,我真的生气啦!我告诉你,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屋内翻阅书卷的声音截然而止,清冷的声音透着忧色着急“你快点回去吧,半年后,我一定来娶你。”
“我没带下人,我怎么回去嘛,你快点开门啦!”落婉气呼呼的骂道。
屋内的男子看着屋外那影影倬倬的几道身影,哑然失笑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去。”
“我真的没带下人!”
落婉觉得特憋屈,虽然她时常撒谎逗他,可这次真的没骗他啊。正是大雪天,继母能同意她出门才怪。
“沈致渊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威胁的话刚落,落婉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因为她清晰的看到地面上出现了几道狰狞强壮的影子,张口欲出的呼救声却被脏帕子捂在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三名体魄强壮的男子对视一笑,眼底满是疯狂狰狞的欲望,为首的男子扬声道“沈公子,小姐我们便带走了。”
嘴巴被捂上,落婉拼尽全力挣扎着,指甲破裂,鲜血染红了门槛,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门离她越来越远。
不!她不能被毁,还要与沈致渊成亲!
许是意念太强,她竟是冲破强壮男人的控制,一脚踢在破破烂烂的木门上,那摇摇欲坠的破门在这一刻崩塌,露出里面那个低头看书的少年。
落婉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欢喜,三名男子则是脸色大变,正当决定下狠手一起斩草除根的时候,那名少年却至始至终未曾抬头看外面一眼,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
“婉婉,别闹了。”
闻言,三名男子猛地笑了起来,落婉清晰的看见那赤目中的嘲笑奚落。
不,沈致渊,看看我!看看我啊!求求你!看我一眼!沈致渊!求求你,看我一眼,就一眼!求求你!沈致渊,不要这样对我!
“沈公子,您慢慢看书,我们就不打扰了。”男子故意在落婉的耳畔说道。
“有劳了。”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落婉绝望的哀鸣,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凄惨的悲鸣声淹没在冰天雪地中,屋内的那盏光越来越远,埋头苦读的男子却从未抬头,而耳畔衣服的撕裂声男人的嘲笑声那么的清晰,点点鲜血染红了雪地,又再次被洁白的大雪所覆盖,半点不露痕迹……
沈致渊,我恨你!
从那以后,落婉使劲儿的作践自己,因为蛇打七寸,龙割逆鳞,她痛,他会更痛的……
在沈致渊半年后金榜题名归来求娶她的时候,她已是梳着妇人簪的寡妇。在他不解痛苦中,她日日夜夜折磨他,她穿着最暴露的衣服,画了最浓艳的妆容,与最恶心低贱的男人嬉笑打闹。
她对自己狠,不留半分余地。
于是。
再一次抓奸沉塘中,她棋差一招硬生生的作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