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的脚步停了下来“小姐还未及笄,你再敢乱说,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巴!”
“你来啊,我怕你不成!”芷荷却是半点不怕,同样是大丫鬟,秋寒哪有资格收拾她。
秋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端着素粥去了厨房。
傍晚的时候,温婉便已经醒来了。
许是睡得太久了,整个人觉得特别精神,还自己下了床去了另一侧的阁楼,陪嘉柔公主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不过也没有回房,而是坐在院子中的合欢树下,此时正值合欢树开得灿烂的时候,朵朵花伞随风而落,带着淡淡的香味。
温府早已休息作业,唯独温婉一人坐在院子中,翘望着天边洁白的皎月。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就直勾勾的盯着月亮,似是透过月亮看着什么人……
咯吱。
树枝踩断的声音。
“婉儿。”森冷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阴沉恐怖。
温婉眉心一跳,猛地回头便看到那刚刚跳入院子中的男子,一如既往的狂妄霸道,夜闯他人宅院却如入无人之境。
噌的一声站起来,动作麻利的往房中跑去,可不到几步距离,便被硬生生的拦住了。
温婉看着面前的大手,吓得俏脸惨白,哆哆嗦嗦的抵着柱子,不敢看傅荣轩一眼。
“傅世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温婉咬紧贝齿。
每次看到炸毛的小猫咪,傅荣轩就忍不住想笑,明明有一大堆麻烦事,可一见到温婉,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了逗弄之心。
“你今儿既然醒了,怎么不见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亏我还帮你这么多次。”
沙哑火热的嗓音羞红了温婉的脸颊,像是渡上了一层红霞,白里透红的,甚是可爱。
“傅荣轩!”温婉气急败坏的叫道,偏偏声音软软的,怎么也没那威严。
傅荣轩嘴角扬起,一双鹰眸里尽是占有**“我更喜欢你叫我长安。”
“傅世子,我到底哪儿惹到了你,值得你如此害我?”
傅荣轩一愣,随后脸色不太好了,一把擒住温婉的手,厉声道“温婉,你这眼睛看着漂亮,怎么就如此不中用?”
温婉气极了,一把拍在那强硬的大手上,那手纹丝不动,反倒疼得温婉蹙紧了眉头。
看着自己红肿的小手,温婉简直不想说话了,这人大抵是石头做的。
“哈哈哈。”
傅荣轩倒是开怀大笑起来,尤其是看着温婉那憋屈的小脸,更是乐不可支。
“婉儿,你怎么能如此可爱?”
温婉皱着小脸将疼痛的手藏在身后,然后气闷的看着傅荣轩。
“傅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如若我真的惹到了您,我给您道歉赔礼还不成吗?”
说着,温婉就要跪下磕头赔罪,可膝盖还未着地,就被傅荣轩硬生生的拦住了。
鹰眸似是喷火,散发着浓烈的怒火杀意,看着那畏惧害怕的人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傅荣轩何时对别人如此巴心巴肝过,向来只有别人求他!
“你果真如此看我?!”
看着那寒光毕露的眼睛,温婉吓得哆嗦,尤其距离太近,她都能感受那炙热的呼吸声,已经那似是火山喷发的怒火。
温婉眼帘颤抖。
“你若敢装晕,本世子今晚就要了你!”
温婉瞬间提了神,迟疑着睁开眼睛,使劲的拍打着傅世子的胸襟,想要远离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
许是动作太大,又是急促的喘气,随时都快断气一样。
傅荣轩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杀气凛然,若是直接掐死她,这样岂不是一了百了,多省事啊!省得这蠢货惹他心烦。
“温婉,既然你想死,本世子就成全你好不好?”
傅荣轩把玩着手指,他可以确信那纤细瘦弱的脖子,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的捏碎。
温婉清晰的感觉到头顶的杀意越来越重,不由得全身颤抖,心脏一阵阵紧缩,别人不了解傅荣轩,可‘温婉’的前世可是与傅荣轩相处了很久,自然明白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新婚妻子都能直接杀了,何况她这个故意与他作对的女人。
可,就在忍耐即将爆发的时候,那股杀意却猛地烟消云散,头顶上只剩下闷笑声。
“婉儿,你可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我岂会杀你?”
温婉猛地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虽然被狼盯上的感觉并不好,但总比死了的好。
大手在温婉头顶上流连不返,感受着那柔顺的发丝,心底仅有的怒火也消散了。
“婉儿,你怎么就如此招我喜欢呢?”
脱口而出的怨怼“你若喜欢我,就不会坏我名誉,如此羞辱我!”
说完这句话后,温婉便后悔了,像是鹌鹑一样蜷缩在一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你好大胆子!”
被如此否定挑衅,傅荣轩自然是怒火滔天,大掌挥下,却在离头顶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此厌恶我。”
温婉嘴角微动,却没有吭声。
“也是,你爹向来注重名声,你自然也不会是那种贪慕权贵的脏东西,如此态度倒也正常。”
傅荣轩突然俯下身去,高大霸道的阴影将温婉笼罩其中,怜惜的抚摸着女子娇嫩的脸颊。
“婉儿,我若尊重你平等待你,你可会喜欢上我?”
温婉心底一片冷寂,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尽是嘲讽,她从不知道尊重平等竟是如此对待?可世间如沈致渊那般的男子,又有多少!再怎么喜欢,还不是将女子当成逗弄取乐的玩物。
掩去眼底的冷漠,温婉扬起脑袋,像是懵懂无知又忍不住探寻世间美好的幼崽,眨着水润的黑珍珠。
“你真的,嗯,心,悦我吗?”煞白的脸颊染上了飞霞。
傅荣轩心头一动,恨不得将那人儿揽在怀中好生抚慰,可想到刚才的承诺,又不得不按耐住彭拜的心思。
来日方长,最甜美的东西总得慢慢来才是,虽然他不介意霸王硬上弓。
“我若不心悦你,又岂会处处帮你?你想想看,温府的人欺负你的时候,是不是我帮你压制他们。这次你昏倒,是不是我去宫里求了太医,又眼巴巴的给你送了药材?”
傅荣轩轻声细语的哄着,他可以发誓,这辈子他就没有这么哄过人。
“婉儿,我傅荣轩再怎么说也是国公府世子,注重名声的世家弟子,如若不是爱惨了你,又岂会三番两次的夜闯闺阁?又岂会亲自来这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