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不悦的嘟啷着嘴巴“突然不想杀了你了。”
傅荣轩无奈“婉儿,你为何想杀我?”
“报仇!”
“我又没伤害过你!”傅荣轩纳闷了。
“替温婉报仇!”
“……”傅荣轩一头雾水“婉儿,你怕不是喝醉了?”
温婉摇摇头,目光平静的盯着他“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我可就改变主意了。”
傅荣轩心头一紧,明明面前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之间也并无仇恨,甚至还算得上亲密暧昧,可莫名的他就是有一种危机感,仿佛他再不走,他的命真的就会没了。
“婉儿,你脏了……”
临走时,傅荣轩了这么一句话,虽是莫名其妙,温婉却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的手脏了,因为杀了人,她的心脏了,因为心狠手辣,所以,他不会再喜欢她了,因为他以前常他喜欢的干净纯净的温婉。
如果这辈子她的地位不是如此之高,恐怕这洁癖的傅荣轩又会杀了她。
想到此处,温婉不由得嗤笑出声“凤歌死了,罗邶望生不如死,傅荣轩将孤寡一生,无亲人无爱人,温婉,你的仇我算是报了吗?”
可惜,寂静一片,无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也许她也没想过让人回答。
秋风飒飒,夜晚的风凉凉的,可吹到温婉的身上却是觉得冰冷刺骨,让她不得不蜷缩在椅子上寻求仅有的温暖。明明很冷,可她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没过多久,一道清冷淡漠的身影踉跄着走了过来。
“婉婉”
温婉回首,直接站在椅子上扑进了沈致渊的怀中,双腿环绕在健壮的腰上,双手则是轻轻的抚摸着那含笑的面容。
沈致渊无奈的抱紧,生怕温婉掉下去,可酒醉过后双腿虚软,只好抱坐着,软香温玉在怀,沉重的心情也变得明媚。
“婉婉,莫闹。”沈致渊一把抓住温婉作乱的手,这丫头真当他是圣人不成。
温婉抬起头,十分郑重道“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致渊柔情四溢,满口的答应“你。”
“我想要一个孩子……”
沈致渊猛地瞪大眼睛,耳尖通红,随后呵斥道“胡什么!”
温婉却是扁扁嘴“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属于你的!现在就要!”
最后四个字震得沈致渊脑袋晕炫,差点没把温婉从膝头丢下去,好不容易平复心底的燥热,轻声哄道“婉婉,等我们成亲了,你的身子调养好了,那时候你想要几个都成,好不好?”
沈致渊完这话,燥得脸都红了。
“不行!”温婉想也不想的回道。
“那想都别想!”沈致渊声音微凉“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面见了缘大师。”
温婉被气乐了,恶狠狠的咬了沈致渊的嘴唇一口,疼得他蹙紧眉心。咬完后,便跳下膝盖,立在一旁,无论怎样都不理会他,就在那里生闷气。
直到一道忧赡声音响起。
“婉婉,如果你走了,我以后该怎么活?”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温婉痛苦的闭上眼睛,就是想让你活下去,所以才要给你找一个累赘。
“沈致渊,如果有一,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你所见到的死亡,也许并不一定真的死亡。”
沈致渊皱起眉心“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笑着摇摇头,主动牵起沈致渊的大手,一步步往外走去“你陪我去见了缘大师吧”
再多的疑惑也被压进了心底,什么都不如她活着重要。
乾坤宫内。
温婉坐在方桌前,仔细的思考着面前的棋子该怎么走,而她的对面是一仙风道骨的道士,白发飘飘,颇有一番仙气凌然的气势。
“公主,可考虑好了?”了缘问道。
黑棋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温婉气得脸色不太好看,怒瞪着了缘“你几十岁的人了,竟然欺负我这么一个姑娘。”
了缘却是一笑“起年龄,这可就差了一个轮回了,不可比不可比。”
温婉扁扁嘴“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看着心烦。”
了缘却是倒了一杯茶递给温婉,讨好道“公主,我们可是好的,谁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温婉轻笑道“你不就想知道,我从何来吗?”
了缘却是摇摇头“非也。公主从何而来,我虽然很想知道,但不能窥探机,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好奇的是公主何时离去?这也是我答应陛下的。”
温婉摩擦着手中的杯子,问道“你看我如今的命格如何?”
了缘面色凝重道“这副躯壳曾经的命格,是逝世于明年夏日,可有了公主的介入,我倒是看不清了。机混淆,一片混乱。”
“名不虚传啊。”
“公主过奖了。”
温婉突然站起身,面色平静道“你真的想知道我何时离开?”
了缘一怔,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公主莫要引我入局,我只敢知道老爷愿意告诉我的。”
温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凉凉道“既是如此,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该怎么回复他们,难道还需要我教你不成?!”
那一眼,了缘只觉得汗毛直立,毛骨悚然,仿佛被什么恶鬼盯上了,阴冷恐怖,尽是怨毒凶煞。
“是!”没了刚才的随意,恭敬的行礼退下。
早已等候在外的沈致渊等人,看着脸色苍白的了缘大师,不由得心头一紧。
“了缘大师,到底如何?!可有解法?”皇帝追问道。
嘉柔公主也是一脸的着急,沈致渊则是死死的盯着了缘,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任何异样。
了缘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故作平静道“诸位放心,公主命格已变,定不会逝世于明年夏日。”
闻言,嘉柔公主像是虚脱了一般跪坐在地上,四肢无力,可眉眼间却是开心极了,那喜悦的模样也传染了四周的人。
皇后紧紧攥住皇帝的手,欣喜道“清欢没事了,她终于没事了!”
皇帝也是红了眼眶,安抚的拍着皇后的手“一切都过去了,清欢定会长命百岁的。”
而沈致渊却死死的抓住话中的遗漏“大师,那公主今后的命格是何样?”
了缘哪敢实话,何况他也不知道,只能道“我一年只算一卦,明年的今日我会再来的。”
闻言,沈致渊蹙紧眉心,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