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要是没有你,老子也不会活成现在这个模样!”
“你去死啊!!”
父亲冲着自己的孩子愤怒地咆哮,将仅有的家具砸得粉碎,摔门而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动了动手指,脚也跟着挪了一下,终于站起来摸索着蹲下来,将地上的残坏的桌椅收拢堆在一边。
屋外嘻嘻哈哈地跑过来一群孩,笑声就像一串铜铃,边跳边唱:“人外人,山外山,灾星降世祸连。孤煞星,魔怪魂,没了眼睛国太平!”
“嘻嘻嘻……”
若白充耳不闻,沉默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啪”
一个孩抓起一坨淤泥掷到了他的头上,粘稠的黄泥顺着脸往下淌,看起来甚是滑稽。
孩指着他大笑起来。
其余的孩子纷纷效仿,就近拾起了淤泥就往门口孩子身上砸,头上,脸上,衣服上,浑身脏污。
类似的游戏在未来的日子里持续上演,村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有时碰见了会笑骂自家孩子几声,可是转过头就不当回事。
直到有一回,一帮孩拉着若白要玩祭祀的游戏。
最大的孩子扮演国师,披着大饶衣服装得似模似样,一群的有的扮大臣,有的扮将军,还有的扮围观百姓。
若白被捆着手脚按在地上,脸苍白。
扮演国师的孩子挥着一把木剑在他脸上划来划去。
“不,不要……”许久未曾开口话,他的声音细弱蚊蝇。
“他在什么啊?”
“听不见,你大点声!”
他颤抖着,哭声大喊:“求求你……放了我……不要不要,我好痛,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他没有眼睛,就算哭也没有眼泪,但是哭声悲切,凄惨绝望,听起来格外渗人。
周围胆的孩子吓得大哭起来,由于害怕,他们纷纷逃离了这个地方。
唯独忘了这里还有个被他们绑着手脚,绝望恸哭的孩子。
当夜里下起了大雨,若白未归。
郑将军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未眠。
终于到了深夜,雨声渐,他戴了个斗笠出门寻人。
整个村里都是他高亢的嗓门,惊起一阵犬吠和被吵醒的村民咒骂。
被骂了,他就以更大的声音骂回去,保证比对方骂得更难听。
那夜里,整个村里都没人睡个好觉。
一直折腾到快亮了,郑将军才在一片山坡上找到浑身滚烫的若白,随后踩着坑坑洼洼的稀泥烂路,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人送到了医馆。
白,疾风骤雨之后的阳光照得村间格外清新怡人。
但村民们却显得心思重重,路上遇见也就互相打个招呼完事,一边心不在焉地忙活着,一边注意着村口的方向。
午时,未归。
申时,未归。
戍时,燥热渐渐褪去剩下的微风与晚霞,临近黑夜的平静。
村口的方向出现了一大一的身影,大手牵着手,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行来,他们身后红霞漫,壮丽惊心。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村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
今夜,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