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要走,若白大着胆子喊了句:“叔叔,我父亲肯定喝醉了,要是您路上遇见可以送他回来吗?谢,谢谢……”
对面忽然安静下来,随即有人答应下来。
他安心地笑了,“谢谢你们!”
“不用……”
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怪异,但是孩没有多想,他是真心地感谢能帮助他们的人。
既然叔叔答应了会留意父亲,他关了门回去继续睡觉,他能感觉到父亲在慢慢接纳他了,这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带着对未来的期待渐渐睡去。
第二,父亲没有回来,他留了份饭菜在锅里。
隔壁孙叔给他提了半只鸡,他不好意思地谢谢,但他不会弄,只好挂在墙上留着等父亲回来做。
第三,还是没有回来,他把昨日的饭菜吃掉,重新放了份新的。
这个期间他发现墙上的半只鸡爬满了苍蝇,只好烧了锅水把鸡丢进去,顺便放了几撮盐。
吃的时候他嘀咕,“比野菜好吃。”
第四,父亲依旧没有回来,但是锅里进了老鼠,把昨留下的一大半鸡肉啃得剩下一堆残骨。
他委屈极了:“早知道昨该多吃一点了。”
还好村里婶婶送了一筐家常菜和几个鸡蛋过来,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婶婶真好,等父亲回来了一定登门感谢。”
第五……
第六……
第十四……
第十八……
父亲始终没有回来,但是村里人都待他极好,时不时就带着一些吃的用的给他。
慢慢的他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村人们:“都是邻居,你爹不在你眼睛又不方便,咱们帮着照应照应应该的。”
除了感谢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是心里的愿望愈发强烈:父亲,你快回来吧,这里的恩情真的太大了!
一个月零十九。
若白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村口的方向。
“若白!”
他听出这是周婶的声音,这些日子里和许多村民一样经常照顾他,“婶婶,你叫我?”
往日对他极温柔的婶婶一反常态,恶声恶气地:“不叫你我叫谁?你给我过来!”
周婶的态度让他愣了愣,但想着可能她心情不太好,他还是杵着根棍子慢慢走过去。
周婶扔下一盆衣服在他脚下,颐指气使:“去,给我把衣服洗干净。”
他怔住:“婶婶,我,我看不见。”
“看不见又怎么样?你不是有手吗?好吃好喝供了你一个多月,还真指望什么都不做净过好日子了?”
话虽然难听,但不是没有道理,若白照做,平常人很快就洗好的衣服他花了三倍的时间堪堪完成。
将洗好的衣服还回去,周婶检查完发现有件衣服破了个大洞,顿时破口大骂,难听至极。
若白手足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周婶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幸好有个李嫂从这儿经过,她和善地劝解了周婶,又亲切地对若白,“婶婶心情不大好,你要理解,这样吧,你先去我家陪大军玩好不好?他都在我面前念叨你好久了。”
若白脸色一白,大军就是当初扮演国师的孩子,就是他怂恿其他孩子将他绑起来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