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川香阁，大堂安静了许多，过了饭点，客人也少了，华湘湘和华勇估计也去了宫里，华陆没有和人打招呼，径直上了二楼，往茶亭走去。

茶亭是个很特殊的屋子，别的屋子只是门邻着走廊，若想从二楼看楼下的热闹，便只能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廊上往下看。可茶亭不用，茶亭内有一扇窗子，便邻着走廊，若想看热闹，只需开窗即可。此时茶亭的这扇窗户是关着的，华陆走进去，冲着斜靠在床榻上的离恨天笑道：“就知道看热闹，也不知帮我解围。”华陆坐到离恨天的对面，拿起离恨天喝了一半的茶，一饮而尽。“小姑娘可真难哄。”

“你说华湘湘？”离恨天嫌弃的看了华陆一眼，转手又从侧面的柜子里拿了一个新的杯子。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给自己沏了杯茶，又给那个新杯子倒上，“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若真是刚刚下山，怎会从只言片语中便猜得我们身份，若真是聪明绝顶也罢了，明明就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他抬头望向离恨天，“你怎么看。”

“不想看。”离恨天不理他。

“不想看还还得津津有味儿的。”华陆打趣道。“我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了，若她是我妹妹该多好。”

离恨天不答话，因为他不想理这个妹控。

华陆也知他这冷漠性子，也不恼他，又说道：“你从她武功路数上可看得出来历？”离恨天回想了一下刚才吴悔使得那两招。“华而不实。”

“这还用你说，我问你能不能看出师承何处。”

“你为何对她如此上心？”离恨天反问。

“师父起了挂。”

“父亲？”离恨天疑惑道：“关于什么的？”

“水凤国国主。”

“顾白晞？”

“不，是下一任顾凰。”

离恨天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再说话。如今欧阳奉天已经继任水龙国国主，水凤国国主顾白晞又危在旦夕，但是灵兽水凤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一直也没有给出继任顾凰的人选。世人都在说，因为欧阳启天意外离世，欧阳奉天虽然继位，但是并没有得到灵兽水龙的承认，那若欧阳奉天不是，现在欧阳家所剩下的唯一血脉，便是欧阳恨天了，那下一任顾凰。。。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你的顾凰。”华陆好像知道离恨天内心所想，适时的说了出来。

“你瞪我做什么。”华陆面露委屈之色。“我说你该回去就得回去，一直躲在我这也不是办法。师父不强求你，只是不想让你太为难。但你也知道，师父所图甚大，所有事情均是一环套一环，你若不想回去，这一环可就脱节了。”

“你说那个女子，有可能是下一任顾凰？她是顾家人？”

“我只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华陆不甚在意离恨天的转移话题，毕竟回不回去是他的事情。

“如若是，杀了吧。”离恨天站起身，抚了抚衣服上因为坐着而产生的褶皱。“往哪个方向走了？”

“我说你太冲动了。”华陆虽然这样说着，却根本没有站起身来阻拦的意思。“我想你想太多了，她只是一个可能而已。”

“父亲的卦，从不会错。”离崖能在火龙国国师的位置上坐那么久，还一直受华真的宠信，必然是有能耐的。

“师父也只是让我在此守候而已，何况我。。。”华陆的话说一下半，听见楼下有人上楼的声音，然后响起了敲门声。

“爷，姑娘出京都了。”

“什么？她不是住下了？”

“跟着的人说，和爷分开后回去便退了房，并且和伙计打听了去往临灵镇的路。”

“知道了。”

门外的人走远了。

离恨天用一种‘你是怎么办事的’的眼神望向华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父亲具体让你做什么？”

华陆看着离恨天，抿了抿嘴唇，“现在你知道她在哪了，想杀么？”

离恨天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过去。

华陆摊开手，“请随意。”

华陆推开窗户，看着离恨天走出川香楼。“师父只让我把她带到你面前，你自会做出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