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姑娘阴冷的声音，沁入到所有人的耳中。

“不过可惜，姓曾的那个禽兽并不是我亲手杀掉的。而是吴叔自己做主，在那晚送姓曾回府的途中，将姓曾的杀掉了。

当时吴叔杀完姓曾的，回来就给我说，他把那个畜生推到井里面了。我当时真的挺惋惜的，不过还是让吴叔从府中取了一对白烛，专门放在了姓曾的死的地方。

听吴叔说，其实当时他将姓曾的推下去之后，姓曾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死。幸好还去放了一次白烛，让吴叔发现姓曾的还在挣扎，又扔了一块石头下去。

这才彻底把姓曾的弄死了。吴叔放完白烛回来告诉我这个之后，我就知道，这杀人啊，还是需要一点点仪式的。要不是送这对白烛，我们可能就暴露了。”

“接下来，就是姓吴的了。那日中午，吴叔去外面采买东西。没想到房夫人来了我们府中。

当时姓吴的正在玩弄我，房夫人来了之后，那畜生只能匆忙的跑出去接待。就趁着这个机会，我把厢房里面早已经藏好的绳子找出来。

然后故意制造一点声音，让姓吴的把房夫人赶走。等到姓吴的回来之后，我立刻就将姓吴的给勒死。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是凶手，那样就没有机会杀另外三个了。所以我在书房里面故意放了火。让大火掩盖我杀人的事情。

放火之后，我赶紧将我房间的那些东西藏好。准备跑出去呢，可是谁曾想到，烟气太大再加上我还十分的虚弱，让我晕倒在了房中。

我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杀了两个畜生也算是够本了。没想到在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阿青哥抱着我，正在往外面跑去。”

吴姑娘伸手捋顺自己鬓角垂下来的一缕秀发，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恩惠。当时看着阿青哥，我发现.......我好像一切都做错了？

李大人，这些人明白不了我想说的，但是李大人你应该能够明白吧？”

“在下能够明白。阿青他能救下吴姑娘你，也算是一种注定吧。”

“嘻嘻，我就知道李大人能够明白。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这可能就是上天的注定吧。在我马上就要死去赎罪的时候，有一个盖世英雄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之中。

其实被吴叔安排到客栈之后，我就想去找阿青哥了。但是李大人你们来了，我只能按捺住自己，强忍下心中的想法，把你们调查的方向引向房夫人。

不过李大人你们走后，我因为烟气还没有缓过来，就又睡着了。等到我醒来之后，姓杨的畜生已经找到了客栈之中。

我本来都不想杀人了，但是谁让他来送死呢。”

吴姑娘开心的笑容，又转变成了狞笑。

“杀姓杨的畜生很简单，深夜的时候，吴府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把他骗到吴府之中，一刀子就利索的解决掉了他。

姓杨的畜生还以为吴叔还是他们随便使唤的奴仆呢，竟然会让吴叔来抓着我。实在是一个蠢货而不自知。

杀掉姓杨的畜生之后，我就想到了这三个畜生的死法很是巧合。水火有了，为什么不让这个姓杨的畜生更加巧合呢？

活埋他浪费了我和吴叔很多的时间，但是我很开心。每一捧土摔在姓杨的畜生身上，我都开心的不得了。你们能想象那种心情吗？

就是大仇得报，洗清满身罪孽的心情！”

整个殿前成了吴姑娘一个人表演的舞台，她手舞足蹈的对着百官说着自己杀人的事情，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畏惧或者忏悔。有的只是诡异的狞笑，还有杀人的畅快。

在场除了在战场拼杀过的大将之外。那些文官们看着吴姑娘的舞动，和场地中间的那个包裹里面的连体婴儿。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惧怕的心理。

倒是李世民站在最高处，看着底下的这个姑娘，一直皱着自己的眉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传达出来。让那些想要揣摩李世民态度的官员们，都找不到方向。

吴姑娘好像是说累了，最后一个韩大人，她也不想说的太细了，只是说了是她让吴老头想办法干掉的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该说的话吴姑娘都已经说完了，她对于这几个人的死问心无愧。而且因为这个婴儿的缘故，她自己也不想承担着罪孽活在这世上了。所以对于吴姑娘来说，剩下的时间，不过就是听着最后对于她的审判罢了。

反正不过是一死，吴姑娘在拥抱丁芸姑娘，离开酒楼之后。这世间对于她来说，就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

人嘛，终究要死的，她以前畏惧死亡，但是现在死亡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提早这么一点罢了。

“我说完了，李大人。其实我很高兴李大人能够先从这五个畜生开始审起。

现在这两个案子都已经了解了，李大人可以结案了吧。”

吴姑娘此时坐在李知言和当今陛下李世民的中间，不过吴姑娘并没有面对着李世民，而是面对着李知言，背对着李世民。

如果吴姑娘想要活命的话，此时恭敬一点，会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大很多。毕竟真正决定她生死的，是身后高高在上的李世民，而不是李知言。

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吴姑娘已经无所谓什么尊贵卑贱了，这生命的最后时间，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内心来行事呢？

“确实可以结案了。只是........”一直坐在地上看着吴姑娘的李知言现在才站起来，走到吴姑娘的旁边，面向李世民重重的跪下。

“禀告陛下，四位监察御史被杀一案，已经完结。罪臣本应该功成身退，但是罪臣还是想再次求求陛下.......

法外开恩，饶恕吴姑娘的所作所为。毕竟，相对于这五位监察御史所做之事而言，吴姑娘只不过是在报仇而已。”

“李大人，你不用为我求情。以前他们五个畜生没有碰我的时候，我读过不少的书。我知道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