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儿开始认真的讲了起来,长孙皇后也不插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兕儿的眼睛,听着兕儿一会高兴一会手舞足蹈的讲述。
同时长孙皇后还不时的咳嗽两声,当做是在这空旷宫殿之中兕儿声音的伴奏。
因为咳嗽的频率并不是很多。所以年幼的兕儿也没有觉得长孙皇后身体上有什么问题。
至于长孙皇后自己,则是不愿意身边的人为她担心。所以对于自己的咳嗽声,也不放在心上。权当是风寒作祟,过上几日就会康复起来了。
李府之中,上上下下已经开始为大小姐出嫁坐着准备了。虽然礼部还没有通知具体的出嫁日子。但是陛下圣旨都已经下来了,想来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从昨日开始,白芷就被自己的母亲限足了。以后可就是太子妃了,就不能再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这两日时间,白芷看着自己的房中丫鬟进进出出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但是她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一点点喜悦的感觉。
李知言自从几日之前离开之后,也没有再来白芷的房中找过白芷。只有每日月灵回过来,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来和白芷说说话。
可能是白芷这边的事情太过于重要了吧。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提起太子东宫失窃的事情了。太子既没有催促李知言找到真凶,李知言也没有再去过太子东宫里面调查。
关心东宫失窃的人里面,可能就只有封兑一个,会记得这件事情。每一天还会花费时间去调查一下。不过这几日并没有调查出来什么结果来。
就在圣旨过去的第二日,礼部终于是把太子大婚的日子给定了下来。七月初七,良辰吉日。
反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刻意的,礼部定下来的时间偏偏就在乞巧节这一天。
白芷以前从李知言口中听说过那个牛郎织女的故事,说实话白芷并不知道这个故事是李知言随意编造出来的,还是很久以前就口口相传下来的故事。
反正李知言当时讲的很是随意,白芷也听得随意。权当是打发时间的小故事而已。
不过李知言在讲完牛郎织女这个故事之后,还说了一些话,让白芷记到了现在。
“漪漪啊,这个故事很多人说是美好的,我倒觉得一点都不美好。
一年一次的相会还不如彻底不再相见呢。庄周不是说过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才是美好呢。”
讲完故事的李知言,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面,对着年幼的白芷说道。
“不相见?兄长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话呢?”此时年幼的白芷眼疾未愈,双眼直视茫然的看着李知言声音发出的方向。然后鄙视的说着。
“这怎么能叫无情之话呢?他牛郎要是能行,那就去天庭,去找那划出银河的王母娘娘算账啊。
要是不行,那到真的不如两个人彼此相忘。一个天上老实织布,一个地上老实放牛。各自潇洒,游戏江湖。”
这一夜正好是七夕之夜,本来白芷对于七夕之夜是没有任何兴趣的。虽然知道这一夜是乞巧节。但她一眼疾女子,乞巧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李知言还是在这一夜拉着她出来,两个人在夜晚的凉亭之中,享受着晚间的凉风吹拂而过。同时李知言拉起话题,给白芷讲着一些关于七夕的事情。
不过李知言在说完牛郎织女的故事之后,发表的态度,却遭到了白芷的反对。妙书吧iashuba
“兄长你倒是说的简单。从你讲的故事里面也能听的出来,这织女和牛郎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怎么可能就因为你这一句话,就让两个人彻底忘掉呢?而且就算忘掉了,他们两个人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呢吗?孩子怎么办?也忘掉吗?”
“呃孩子嘛。小孩子反正也记不住事情,随便编造一个理由不就糊弄过去了。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一年只见一次面的话,那还不如彻底就不见面呢。免得受这种折磨了。
而且我觉得庄周说的也没有错啊。我原来也给你讲过相濡以沫的故事吧。你现在在结合这牛郎织女的故事一起来想想,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错?”
“我反正兄长你说的话太伤人了。人家本来想爱的两人,让你这一句两句的就要了断开来。
我没有感觉这个故事和庄周的相濡以沫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感觉兄长你和王母娘娘倒是很像。一样的绝情无情。
说吧兄长,你是不是王母娘娘派到人间的祸害。专门来阻止相爱之人在一起的?”
“我要是有那个能力,我一定在漪漪你遇到相爱之人的时候。出面阻止你们的。
那个要娶你的男人,要是没有通过我的考验。就休想把你娶回到家中!”
李知言大笑两声,顺着白芷突发奇想的东西说了下去。同时对白芷做出了一番警告。
说着,李知言捡起凉亭中间石桌上面准备的点心,放到了嘴中。
“啊?兄长你原来不是说,只要我自己看上了。你都会同意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啊?!”
“我怎么就反悔了?漪漪啊,我说的是只要你看上!
你现在看不见,所以也就没有看上这一说啦。所以你的夫君,我当然要亲自把关了。”
李知言玩了一个文字陷阱,笑着对白芷说道。
其实李知言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把关什么的他肯定会把关。但白芷自己的想法在李知言这里也同样重要。
如果白芷真的看上了某个男子,李知言也不会强行反对的。
不过李知言说完之后,白芷却沉默了下来。等了好一会,才悠悠的问道。
“兄长,你说我这样子有人男子愿意娶我吗?”
“怎么没有?你这样子怎么了?”
“我的眼疾什么人会娶一个瞎子啊?就连兄长你说的那些力气的故事里面,我也未曾听过有人会娶一个瞎子。”
白芷手在自己眼前轻晃,再一次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