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私闯(1 / 1)西山秋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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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一袭正四品的武官朝服,绯衣金带,云纹精致,外头披着件厚重的黑狐裘,却不显臃肿,反倒衬得他丰神俊朗。

他目视步辇停下,眼神始终盯在盛娆身上,扫过她艳丽的眉眼,纤细的身子,最终落在她姣好的红唇上,黑眸深邃。

盛娆搭在姜荷手腕上的手不由地捏紧,虚软的身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绷直了起来,烧迷糊的脑子亦清明起来。

她挂上端庄的淡然,眼神略过薛崇,当做没看到,从他身旁走过,被一只长臂拦住。

薛崇站直了些,狐狸眼勾起:“皇上让臣在此等候公主,可否请公主一叙?”

盛娆抬眸,唇角绷直了弧度:“本宫和少将军有何可谈?”

“谈臣和公主的婚事?”

“本宫和少将军之间何曾有过婚事。”

盛娆眉眼凛起,高傲不可一世,无视了身前的手臂,径直往前走,柔软的腰线撞在了坚硬的铁臂上。

她直直地抬起头,眉头微蹙,他竟不收回去?

薛崇感受着臂上温软的触感,隐隐还有点儿软绵的弧度,眸光发暗,咬了咬舌尖才按捺住前世那些极致欢愉的记忆。

他并拢的指握成了拳,指甲掐着掌心,无赖道:“皇上有令,臣不得不遵。”

盛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拂开姜荷的手,往养心殿外的小亭子走去,姜荷暗自着急,咬牙瞪向薛崇,公主要是出什么事,她和姓薛的没完!

薛崇跟在盛娆身后一步远,一寸寸描摹着她纤细的娇躯,瘦了,比前世初遇的时候还瘦。

前世皇上驾崩后她才回京,是哪里不一样了?

这样也好,若是到那时他才知道蕣华是她……

身后炽热的视线让盛娆浑身不自在,身子一阵阵发虚,咬破了舌尖才撑得住架子,一到小亭子就回头看向薛崇。

“少将军有话说吧。”

薛崇朝后看了眼,侧了侧身挡住姜荷他们的视线,抬手试了试盛娆额头,被上头的温度烫了下。

盛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伸至眼前,只来得及后退一步,哪里躲得开?

在被触碰到的下一刻,她往后迈了第二步,神情绷起:“谁给少将军的胆子?”

薛崇搓了下指尖,眉心拧起,他就知道,以她的身子不病就怪了,烧成这样还出来折腾?

他脱了黑狐裘,上前一步给盛娆披上,无视了盛娆发寒的眼神,脸凑到她面前,又正八经地试了下她额头,气得磨了磨牙。

“公主是自己回,还是臣送公主回去?”

“少将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薛崇不在意地“嗯”了声,看了眼亭子四周,转身站在盛娆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准确地探入狐裘,握住盛娆的手。

盛娆挣了下没有挣开,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若是她和薛崇在养心殿外牵手幽会的流言传出去,怎么都洗不清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对副皮囊一见钟情,为此家仇和自由都放弃了吧?和她扯上关系的后果他比谁都明白。

为了个女人让薛家陷于泥潭,薛崇岂是个傻子。

在姜荷看来,两个人像是还没说话,薛崇就把披风给了盛娆,她的怒火刚生了一半,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薛崇赶在姜荷之前道:“公主身子不适,送公主回宫。”

姜荷越过他扶住盛娆,看了看盛娆,又看了看薛崇,听盛娆道:“回吧。”

姜荷应了声,扶盛娆上了步辇,看着她身上的狐裘,话到嘴边没说出,临走回头瞪了眼薛崇,姓薛的好像也没那么糟?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姓薛的不糟,天底下就没糟糕的人了!

到了宁梧殿,姜荷还怀着对薛崇的怨念,她扶盛娆躺下,忙前忙后布膳端药,在端进最后一碗药,正要关上殿门时,一只手按住了门扉。

被她怨念了一路的人明晃晃地站在殿外,狐眼含笑,轻声道:“劳烦姜荷姑娘通融通融,勿要声张,否则害的是公主的名声。”

姜荷惊吓之后脸色铁青:“私闯宁梧殿,少将军该知何罪?”

“皇上应不会杀薛某,反倒会喜闻乐见。”

“你——”姜荷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是谁拒了公主三次?见公主容颜倾城,就起了心思?皇上是眼瞎了?

“或者说薛某去请皇上下道旨意?那样的话人尽皆知,恐不是姜荷姑娘想看到的。”

“少将军可识得羞耻二字?”

“怎会不识。”薛崇推开殿门,从姜荷身旁走过,声音平淡,“但在蕣华这,薛某还真不识何为羞耻。”

姜荷愤愤地握起拳,不能气,不能气!换个人她早掀飞了,但姓薛的……虽然不甘心,她打不过!

她咬牙切齿地关上门,三两步走至内室,犀利地盯着薛崇,他要是敢对公主不敬,闹得人尽皆知她也要废了他!

薛崇浑然不在意姜荷的存在,他坐在床边,挥手撩起一扇纱幔,锦被里头的人面色泛红,汗水如珠,化了眼角的嫣红。

他用食指捻去那抹艳色,无比自然地将食指停在唇上,卷去指肚上的颜色。

姜荷怔了下,面色通红,这人怎么……不对!他竟敢!

“薛——”

姜荷刚出一声就被捂住了嘴,薛崇按着她手腕把她拖出主殿,往外一丢,关上殿门,一气呵成。

他拍了拍手,尝点脂粉就这样了,让她瞧见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得叫得震塌房梁?

“薛某会娶公主,一生只系一人,若负她,不得好死。”

薛崇大步回了内室,坐在床边,轻轻扶起盛娆,让她枕在他膝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红艳的唇。

刚刚还端着架势,一派公主的威风,一会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可真行!

他气得揪心,手上的动作却柔到极致,一只手给盛娆按摩着穴位,一只手捏着勺柄,舀了勺粥吹了吹,喂到盛娆嘴边。

盛娆昏昏沉沉连眼睛都睁不开,刚刚那一顿折腾耗尽了精神,要是薛崇还在,她定撑得住,但在宁梧殿里,丁点都撑不下去了。

她隐隐觉得伺候的人不是姜荷,熟悉得难受,心口似是萦了团不上不下的气,但浑噩的精神让她细想不了。

唇被人轻轻抚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撬开了齿,她顺着那点力度张开口,顺从地吞咽下软糯的粥。

薛崇一连喂了她半碗粥,拧起的眉心才舒展开,可算是知道前世蕣华那身娇贵病是哪来的了。

没病时还好,病了那叫一个娇气,举手不动,只等人伺候,偏偏又十足十的乖巧安静,仿佛是习惯了被人娇惯,又让人心生怜惜,怎么娇惯都嫌不够。

楼阳公主可不娇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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