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无辜极了,嫣红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荷花酥,唇比栩栩如生的荷花酥还娇艳三分。
马车徐徐停在拂烟阁后门,姜荷被来来往往的人惊了下,恍惚以为是回了江南。
什么时候京城的风月之地也这么繁华了,大白天的就鼎沸?
她正想让车夫驾车离开,就见盛娆已经迈出了半个身子,只得软声求道:“您——”
盛娆点了点她撅起的唇,笑道:“怕什么?江南那阵仗比这大多了,京中有几个认得本宫的?”
盛娆面上遮了轻纱,挪着莲步走至门口,一锭灿灿的金子堵住了小厮的口,施施然进了拂烟阁。
女子不得擅入?银子不到位罢了。
盛娆打量着拂烟阁的摆设,前世她在这待过三日,第一日和薛崇云雨,第三日被他赎身带回薛府。
前世的记忆如烟雾般被勾了出来,拂烟阁最好的雅间名为赏安居,在拂烟阁顶层,能尽观京城美景。
前世她和薛崇第一次云雨亦是在那。
指尖隐隐发烫,盛娆敛了眉眼,心里嗤了声,不得不说万千花丛薛崇不是白流连的,花样委实不错。
她领着姜荷穿过纸醉金迷的前厅,眼波如钩,勾得心怀心思的男人不知东西,回神人已走远,再追便是姜荷出鞘的寒刃。
姜荷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小心翼翼地防着醉鬼,没让他们碰到盛娆一丝。
在江南谁不识公主?谁敢这般放肆!
盛娆安抚地拍了拍姜荷的手,带她上了楼梯,在顶楼被拦下:“这位姑娘可有请帖?无帖不得入顶楼。”
姜荷拿出林婵的信物,道:“我家小姐是容华郡主的客人,受郡主之邀前来赴宴。”
小厮自然识得,自容华郡主长留拂烟阁,天天有郡主府的公子美人持信物而来。
“姑娘请。”
盛娆轻车熟路找到赏安居,闭了闭眼,拂去那些不合时宜的思绪,轻轻敲了敲门,三下之后推门而入。
林婵娇娆地斜倚在主位上,妆容若夭夭之桃,粉得引人怜爱,她穿着袭桃花纹粉裙,裙摆处缀着簇簇盛繁的桃花,如一片嫣然的粉雾。
三个粉衣公子围在她身旁,一个揉肩,一个捏腿,一个喂食,好不快活。
盛娆挑了挑眉,由着一个认识她的青衣公子给她摘了面纱,纤指点过红唇,印在青衣公子唇畔。
她抬步走至主位,三个粉衣公子识趣地让出了地方,林婵怔了下,娇笑着任她攀上:“你怎来了?”
盛娆半个身子覆在林婵身上,慵懒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桃花香,音调婉转多情:“你乐不思蜀,可不得我来?”
“哪是乐不思蜀,我连最外头那道门都进不去,皇上生怕你被我带坏了,身子好些了?”
盛娆枕在她肩窝,眯着眼“嗯”了声:“骨头都酥了,能不好?”
林婵试了试她额头,叹了口气:“这不是还烧着吗?”
“这点算什么,等真养好了,估计不止是嫁了人,孩子都有了。”
林婵朝左下方看了眼,笑了声:“有我呢,哪那么容易。”
“嗯。”
“不行和少将军商量商量?请少将军拔得头筹,而后悔婚,你再以此为由断了皇上赐婚的念头,对谁都好。”
盛娆睁开眼,轻嗤了声:“要是他不悔呢?”
如果薛崇没有暴露,不用林婵说她也会这么做,而后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幸好薛崇没有掩饰,是仗着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