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神情不明,半晌朝福喜挥了挥手,福喜躬身领命,高声道:“薛崇猎得野兔三只,野鸭一只。”
有一人出头,接二连三又站出几人,皆言猎物是薛崇所打,记在薛崇名下,很快那一小堆猎物就成了一大堆,只有二人能及得上。
其中一人为右丞相长子,苏瑭,苏瑭猎了两头梅花鹿,还有几只小玩意。
另一人为陈国公之子,陈燕安,陈燕安整整猎了三头梅花鹿,以及一堆小东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头筹是谁,但陈燕安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虽未婚配,外室却有那么八九十来个,况且其不学无术,哪会骑射?
皇上能把公主许给陈燕安?
谁这么大胆公然挑衅皇上!
林婵扫过众人的猎物,看着陈燕安一副虚浮的模样,嘲讽地撇了撇嘴,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幸不辱命。
她心情稍霁,端起案桌上的清茶抿了口,还没咽下就听到一人朗声道:“本少这些也是崇哥打的,算在崇哥头上!”
林婵反应不急被呛了口,抬头就看到了赵逸得意傻笑的模样,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水泼给他!
偏偏赵逸还不自觉地拽着一个狐朋狗友,二百五一样指着他的猎物:“这也是崇哥的!”
狐朋狗友被赶鸭子上架,连忙点头,赵逸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拽过徐景澜,大气地一挥手,指着三人的猎物豪气道:“这都是崇哥的,我们仨哪打得到!”
徐景澜板着脸抽出手,神色不愉,正要开口就被赵逸按住了,赵逸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催促福喜记录。
“公主倾国倾城,我等自然也有爱慕之心,但崇哥信任我等,我等虽然纨绔,万万做不出拿着兄弟的心血谋利益这等事!更不敢欺君罔上,望公公明查!”
赵逸说得那叫一个正义凛然,闻者鼓掌,狐朋狗友在一旁连连附和,完全没注意到林婵和盛齐吃人的眼神。
福喜笑眯眯地看了赵逸一眼,朗声把三人的猎物记到薛崇头上。
赵逸猎了一只鹿,徐景澜两只,再算上其余人的,薛崇面都没露就以六只鹿的收获拔得头筹。
众人看着这出闹剧,纷纷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发展?驸马怎么就是薛崇了?
林婵发了狠盯着赵逸和徐景澜,玉手捏着茶杯,当成了他俩来捏的。
赵逸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很快就忘之脑后,沉浸在让薛崇当牛做马的美梦里。
徐景澜垂着头,娃娃脸上不见笑意,眼中一片阴寒,他明明不善骑射,却不知为何发了疯地捕猎,到头来是为薛崇做了嫁衣?
盛齐面色阴沉,起身跪在泰宁帝面前:“父皇!请父皇三思!薛崇压根没有把您放在眼中!这分明是作弊!”
泰宁帝抬眸看着盛齐,掩唇闷咳了声:“朕没有言不能夺取他人的猎物,君无戏言,既然头筹是薛崇,福喜,宣旨。”
福喜躬身称是,从袖中取出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家长子薛崇品行端正,才智双全,今封其为驸马……”
福喜念完,将圣旨交于赵逸:“劳烦世子替少将军接旨,待少将军回来,转告少将军该准备婚事了。”
赵逸美滋滋地跪下接旨,崇哥去哪找像他们这么仗义的兄弟!
彼时薛崇悠悠转醒,心头一慌,有林婵捣乱,头筹不可能是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