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看了眼睡得毫无知觉的盛娆,醋意翻腾,要是让她知道还有这么个人,会不会千里迢迢跑去庆国调戏人家?
薛崇磨了磨牙,什么会不会!不去就怪了!
他忽然发觉把人娶回来似乎也不是全然稳妥?前有机关算尽深情款款的段秦,后有一人一骑千里赴孤城的苏执,哪个都不好打发。
况且比较起来,他还是个有案底的,被她玩剩下的?
薛崇磨牙磨出了声响,醋红了眼,凶巴巴地凑过头去,叼住盛娆一片粉色尝着,想都别想!人是他的!
盛娆睁眼已是第二日正午了,眼睛的肿意已经消了下去,她撑起玲珑的身子,唇上隐约有点痛感。
她抬手抚上,在柔软中试到了点异状,趁她睡了弄破她的唇?他属狗的吗!以为抹点药就天衣无缝了?
盛娆简直要被气笑了,薛崇推门进来就见到她一副轻蔑高傲的神情,目光略过她唇上的那点“瑕疵”,喉结一动,很快心虚地装作若无其事。
他半跪在床边,熟练地伺候盛娆洗漱,把她一头青丝绾成个松散的髻子,目光在瞥过那截纤细的玉颈时,蓦地一顿。
想看不能看,不看又管不住眼,啧。
盛娆歪了歪头,凤眸稍勾,让薛崇一阵肝颤,果然下一刻一双玉手攀上他的肩,盛娆明媚一笑,俯身在他颈上留了簇带血丝的红梅。
“来而不往非礼也。”盛娆轻笑了声,留下一身热火的薛崇,施施然起身窝在窗边的软榻上。
明亮的阳光顺着缝隙透进来,斑驳地映在盛娆艳美的面容上,薛崇不过看了一眼,半抬起的那里彻底抬了起来。
他脸色一黑,想放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他敢说,估计比现在还惨……
盛娆钻进毛茸茸的黑狐裘里,朝他回眸一笑,目光在他下头徘徊:“少将军不伺候本宫用膳?”
薛崇抵着舌尖站起,大步离去,那背影活生生似落荒而逃。
盛娆开了一扇窗,托着腮看着薛崇的惨状,心情甚好地朝迎面而来的姜荷勾了勾手。
今儿个天气似乎不错。
她用了药倚在窗边看了会书,眼前一阵发昏,朝姜荷道:“去买杏仁酪吃。”
姜荷跟了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杏仁酪是她和林婵的暗号,当即道:“您……”
盛娆正八经道:“本宫有要事和容华相商,可不是闹着玩。”
姜荷分不清她是忽悠人还是正八经,鼓着腮去了,她是长公主的婢女,素日闹闹还好,除非生死相关,不会违背长公主。
或许是怕受刺激,薛崇再没露面,但姜荷前脚派人买回杏仁酪,后脚将军府的人就包了那家点心斋,每样点心买了三五块回来。
盛娆连杏仁酪都没碰,看着那一屋子的点心,心下好笑,朝姜荷道:“拿下去分了吧。”
姜荷一阵无语,驸马怕不是脑子坏了!
临近傍晚,一只如麻雀般大的鸽子在暮色的遮掩中飞到窗边,盛娆伸出手抚了抚它,指尖多了卷小巧的信。
她展开一看,递给姜荷,姜荷扫了眼放在烛火上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