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寻了一处,依山傍水鸟鸣花香之地。亲手将自己怀中的香囊埋葬在这里。我没有留下墓碑,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号。
只是呆呆地蹲在那个简易的土丘旁。
“我记得你说过,蝉有转世再生的意义。云离你会选在一个夏天繁芜的时候转生吗?若是这样,我愿为暖风听那夏日蝉鸣。”
……
“风总管?风总管!”一个衣着华丽却佝偻着身子的老奴,将我从回忆中唤回。
我不自然地皱着眉问道,“有什么事吗?”
“已经三更天了,是您吩咐老奴在三更天的时候叫您休息的。”
我慢慢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又呆望起灯中的烛火,它轻轻地跳跃,肆意的拉扯着人的影子。
就仿佛是命运无情的玩弄这世的凡人,
“南宫亿有什么动作吗?”
“那个废物,你成天就只花天酒地。估计这两天就得来找您要钱了。”她说着手还附带着动作。
“你下去吧!”我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说。
他闻言刚刚要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书房里发呆时。
“噔噔噔~”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了抬眉毛,还未等她进门就率先说道,“三更天了还不睡?不怕明天先生打你手板儿。”我顿了顿,“进来吧。”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开了一个缝。从那缝里伸出了一个梳着两个冲天球的小脑袋。
“风叔叔咋子还没睡?不怕明天先生打你的手心吗?”南宫若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眼睛里滴溜溜的转动着。
我不知地笑着,“风叔叔当然不怕。因为风叔叔是男子汉呀!”
“那,那长安也不怕。长安也是男子汉。”说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挠了挠头,“驴(女)子汉,是驴(女)子汉!”
“可是先生打你手板儿时不疼吗?”
“e...”她皱着眉头思考着该如何对答,“不疼!就是有点儿痒。”
我“哦”了一声随后起身,一点脚跳过身前的书案。轻轻的落在她的身旁摩挲着她的头。
“既然你这么勇敢,那叔叔得送你一些东西作为奖励才行。”我从怀里摸索着,最后掏出一枚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玉蝉。“拿着吧!”
小若隐十分嫌弃的用两只手指将它捏过,看她样子十分的可爱好笑。
看着她带着自己以前送她的粉色血玉镯,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长安,风叔叔会一直护你周全。”
若隐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粉扑扑的小脸写满了疑惑。
我随手招呼那老奴,让他送小姐回房。于窗前负手而立,自言自语,“天下如棋,九州武林不过棋子尔。”
几日后。
“风大管家!”南宫亿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前,脸明显有被人打过的痕迹。
果然不出所料,他应该是在赌钱时借了高利贷如今无力偿还。今日是又来借钱了。
我端坐在椅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废物,“不知今日冒人来访有何见教?”
南宫亿挠了挠头,语气中透露着不甘心,“我们相识多年,多靠风先生接济才和能活到今日。所以在下今天来特意感谢风先生。”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心中难免觉得他可笑。特意来感谢一个人,竟然两手空空。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来这儿感谢的诚意。
当然我也是知道他来的目的的,所以也就不在这事计较那么多。
“您与家主乃是同族胞弟,既然是家主至亲之人,自然要帮助才是。所以阁下大可不必如此介怀。”我说着日渐熟练的外交辞令。
而他听到我这话,先是虎躯一震,后是脸阴晴不定。最后在他肥胖的脸更是挤出了一抹笑,“风先生也说了,我好歹也是南宫家主的至亲之人……”
我没等他说完,便拍掌三声。随后老奴佝偻的身子,手捧着一沓大元宝钞。
“山庄内目前只有这些。”
他见到这些钱不自觉的要伸手去抓,可那老奴缩手便是一躲。让他那只想要抢钱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
“现在这笔钱自然还是有一些要代价的。”我依然满脸对着笑容,静静的看着他的反应。
南宫亿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并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的,“关于家主给你安排的婚事……”
“不可能!”南宫亿疯狂的大叫了出来。
“家主让在下安排好您的婚事,您若是不应那这钱,您自然是拿不走的。”我说完便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
老头前支手,示意送客。
南宫亿却还是一脸不死心的样子,死死地盯着那一沓子钱。
“风先生难道不知道?那女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淫荡贱货,一十六岁就……”
“请您慎言,两方婚事皆由长辈而定。况且在这成都城内世族的大家闺秀中,唯有着王家小姐还没有婚嫁。”我顿了顿,用如刀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南宫亿,“您不会不知道王家的实力吧?这婚事于你于族皆有大利……”
王家在这成都城内,若论富庶首屈一指。坊间早有传闻说王家与镇南王府朋比为奸做着牲人生意。
“二爷还是不要想着那个人了,毕竟那个人已经成为了你的嫂子。”
他听到我的话慢慢变得沉静,“你们去准备一下二爷的婚礼。”
“老奴,保准让二爷和风先生您满意。”说着便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若不是自己知道这个老仆人的本事,光凭她那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很让人担心她会突然倒地身亡。
当然我也知道这个深藏不露的老仆人是谁派来的,毕竟自己一个外姓人掌控者整个南宫家。搁谁谁也不会放心。
所以利用这个眼线,可以让家主看到我每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毕竟谁能说自己这一辈子无时无刻都是执子人?可谁能保证明天你会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南宫亿的婚礼如期而至,这个外强中干的南宫炳的弟弟终于抵不住压力,同意了我为他精心安排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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