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抵不过岁月如歌

玥凊看着满手的泪水，她囔囔道“我，这是怎么了？”

“……”席渊抱着她一时没说话

她侧仰起头看向身后他的席渊，见他神色冷凝，眼眸里有些深沉，她又唤了他一声“琅琛？”

席渊似乎是回过神，恢复了神色看向她，笑着道“阿凊，你刚才应该是被这只梦魇怪之前吸食过人的梦魇受到影响了”

“是吗，可能吧”玥凊擦了擦眼泪，道“就是太过真实了，就好像曾经真的发生在我身上过”

席渊的手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他垂眸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听说过梦魇怪是有这个能力让被影响的人感同身受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玥凊点点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过于亲密，伸手挣开时席渊也顺从的放开了她。

“……”玥凊低垂着头，轻轻咬了咬下唇才道“琅琛，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你给我留的信纸了”席渊配合她微低身，看着她低垂的头温声道“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嘛，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就来了？”

玥凊抬头，发觉席渊俊美的脸与她近在咫尺，她默默后退了一步，打着哈哈“沈长风的事太紧急，我又怕耽误你的事，所以，就过来了……”

“阿凊”席渊的这一声有些肃然

玥凊看着他澄澈的眼睛道“嗯？”

“下一次，不管发生什么！都让我跟你一起！好吗？”席渊依旧温柔前面的话有些冷硬，那句好吗却带着一丝恳求

“……”玥凊看着他，点点头也跟着郑重道了声“好”

席渊这才面上露出笑容，玥凊也跟着笑了，她四处看着周围发现那个梦已经消失了，他们此时处在黑雾一片的地方“那只梦魇怪呢？又跑回沈长风身体了吗”

“嗯”席渊看着四周的神色有些凝重

“沈长风的灵体已经被梦魇怪蚕食的太过孱弱，而梦魇怪又太过狡猾，在沈长风的梦魇里抓不到它，我们先出去再想办法啊”玥凊道

“好”席渊右手运法，两人出了沈长风的梦魇。

“长公主，怎么样了”飞鸾见他们出来连忙问道

玥凊摇摇头，道“我可能要先回一趟天界取重天云海的源浆，再想办法解决沈长风身体里的梦魇怪”

“好”

“不行！”

玥凊看向席渊，他满脸的不赞同“阿凊，飞鸾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玥凊不确定席渊说的不知道跟她所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回事，所以也没敢轻易开口。

席渊看她不说话叹气道“我不相信阿凊你不知道取源浆是需要你的心头血还有一半修为作为代价”

“……”嗯，看来他俩想的是一回事。

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那重天云海的源浆用的是上古神仙的心头血，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半的修为，所以为什么重天云海的源浆只存在于传说里，那是因为谁会愿意舍了自己苦心修炼数万年的一半修为只为了取那个不知到底有没有奇效的源浆呢？而且没有了一半的修为，下一次羽化来临时，即使是上古神仙都会生死难料。

“琅琛，没想到你竟然连我们天界上古神仙的秘密都知道”玥凊笑道

“这本就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从来没有人愿意做时间久了很多人都已忘却罢了”席渊淡淡道，而后又是一脸肃然的看着她“阿凊，我不同意你去取源浆”

“……”玥凊看看面露忧色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飞鸾，正打算说什么事发现躺在床上的沈长风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小半个身子都已是白骨皑皑。

“谁？出来”席渊侧首看向门外，绝虹飞身出去

“锵”的一声绝虹插在地上

“我我我，长公主”外面的人伸出一只拿着扇子的手，大叫道“长公主，是我”

之后露出一张面容清俊的脸，月牙弯弯的眉眼还带着甜甜的酒窝，他走进来，心有余悸拍着胸口的人“好险好险，差一点我的小命今日就葬送于此了”

玥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他一身仙光，道“这位仙友，如何称呼？”

那仙友一身浅黛色薄纱，内里绣白鹤的黛蓝色绸衫，手里的折扇轻摇，笑意盈盈，他对着玥凊和手行礼，道“长公主，小仙是……”

他的自我介绍在抬起身看到玥凊身边的席渊时愣住。

玥凊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目光凝结，神色有些奇怪，她看看席渊，见席渊依旧神色平淡，问那个人道“怎么了？”

那仙友眨了眨眼，然后回过神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早听闻鬼界将军席渊之名，第一次见有些，嗯，激动，激动”

玥凊看看他，垂眸没说话

他这么说也能理解，毕竟席渊的名声在天界也是如雷贯耳，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你刚才说你是？”玥凊又问道

那人哦哦两声“小仙是元照清君沈自横”

沈自横？玥凊很快就想起来了，因文笔极好受她胞弟天帝陛下的重视，从三重天飞升到九重天给了元照清君的封号。

“元照清君为何会来这？”玥凊道

“实不相瞒”沈自横又行一礼“沈长风是家兄，此次是得知家兄有难便来次相助”

玥凊跟席渊对视一眼，她道“家兄？”

“是，同父母的亲兄弟”沈自横道“差不多一百年前我们同时凡胎飞升三重天，后来差不多也是同一时间我们历劫，相比我哥我算是幸运的，顺利入九重天，前几日我听闻我哥在凡间的历劫有些不顺，所以今日便特意过来看一下，然后就碰到长公主你们了”

“……”玥凊仔细看着他，沈自横跟沈长风长得确实像，说是兄弟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玥凊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很多问题。“我跟飞鸾刚才进这间屋子前你是否在里面？”

沈自横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才到，看见屋里有人便想着看看情况先，就被你们发现了”

“没有？！”玥凊道

“是”沈自横点头，认真道

“怎么了？”席渊问

玥凊摇摇头，这时候她倒是有些怀疑那时感觉的法术波动是不是错觉了。

她看了看那边的沈长风，道“琅琛，沈长风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要赶快去取源浆，你不用担心我的羽化期之前司命星君给我算过还有十几万年，这十几万年我绝对可以把失去的修为再补回来”

席渊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她怎么觉得席渊这个笑意表示着对她的怀疑？这样她就很不开心了，好歹她也是天界长公主，虽说平日里挂着闲散仙职，吃喝玩乐一把好手，但是她对自身的修炼还是很勤勉的好吧！

席渊轻叹一口气，道“阿凊，源浆我还是不会让你去取，鬼界的鬼婴草一样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帮你去摘”

对了，这么一说玥凊想起来飞鸾原本出现在鬼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取鬼界的鬼婴草来着。

“那我跟你一起去”玥凊道

“好”席渊道

“飞鸾替长风谢席将军，长公主的救命之恩”飞鸾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自横谢过长公主，席将军”沈自横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也跟着行了个大礼

玥凊连忙给她扶起来“飞鸾，那你就同元照清君在这里守着沈长风，我们快去快回”

“是”飞鸾跟沈自横道

……

两人出了将军府，走在庆城街道上，出众的容貌气质惹得路过的姑娘们频频侧目。

席渊看着玥凊微颦着的眉，道“阿凊是怕沈自横会对他们不利？”

玥凊点头“是，总感觉沈自横此人来路有些不明，虽然他自称是沈长风的弟弟，但是我总感觉他有些问题”

席渊笑了笑，安慰她，语气轻松“不用担心，他说的是真的，沈长风确实有个弟弟叫沈自横”

玥凊看他“那有没有可能是鬼界的人故意以沈自横的身份接近呢？”

“天界神仙的身份做不了假，如果真像你说的他能完全冒充天界一位神官，修为高深到这种程度，那时他如果真要做什么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席渊道“而且这么多年除了鬼君我还没遇到能让我看不出身份的鬼修”

这倒也是，玥凊点点头，席渊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哪里有些怪。

“阿凊，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沈长风？”席渊道

“倒不是为了沈长风，是为了飞鸾”玥凊道“凡间有一句话不是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吗？宁愿放弃长久的寿命也要同相爱的人携手一生，我当然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些人的想法，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求仙问道了，但是这也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寻寻觅觅一生只为了找那个对的人，有时候是错过了，有时候是没遇到，更多的是发现蹉跎一生对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开始后悔怨怼，可是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不也是很美好的吗，飞鸾能为了沈长风不顾自己的生死，那我就帮她圆了这最后的心愿”

“阿凊”席渊看着她，轻轻道，眸光微动

“我也好奇，琅琛你之前有遇到能让你为她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吗”玥凊问

席渊看着她，笑道“阿凊以后就会知道了”

“……”玥凊睨了他一眼，有些无奈“这不是相当于没说？”

席渊看着她笑，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跟她说，但是玥凊没了记忆他如果说有他怕她会误会，也不能说没有，他不想否认过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