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叮
一道半米高的土墙后,郭车龙带着自己的九个士兵隐藏在土墙后的草丛郑
郭车龙打了一个注意隐蔽的手势,然后就自己一个人猫着身子来到了土墙下。
他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目光朝着土墙内扫去。
映入眼帘的是十多间木草房,以及那袅袅升起的炊烟,以及身穿着怪异的生番土着。
他们虽然不是穿着树叶裙头插翎羽,但那深黄色的皮肤与腰间的怪异粗布裙装,都让他们的身份一览无余。
就在郭车龙正要退回隐藏的草丛时,他的余光扫到了生番部落的大门处。
三个身着圆领粗布长衫装的男子,正在用土语与生番激烈的交流着什么?
郭车龙徒了草丛中,又用手左右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就带着九个士兵朝一旁的山道摸去了。
在一片离生番部落不远的山道上,他们藏入了两旁的树丛。
末约半个时辰后,一辆驴车缓缓地从生番部落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们一人牵着驴车纤绳走在最前方,两人走在驴车后嬉笑的畅谈着。
从他们的交谈中还时时能听到复音,和拖长的音调。
高个男子对身旁的老者道,“阿公那些三胞人还真好骗,咱们就用了一袋食盐,就换了这么大一车铜矿。”
“回去提炼出来做成铜件,还不知道要能卖多少钱呢。”高个男子心中想着那白花花的银两,脸上的笑容就如花一般绚烂。
老者并没有如高个男子那般兴奋,只是语重心长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咱们还是低调为妥,末惹了别饶嫉妒,给自己招来灾祸。”
高个男子听到老者的话,心中也是不由得发紧,在这个远离汉人大陆的地方,一切都要靠实力话。
招来了灾祸,这里可没有官府给你背书。
之前面容兴奋的高大男子,也开始变得沉默。
驴车刚转过一个弯道,最前方的男子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高大男子还在想着心事,没有留神径直撞上了驴车。
他本想开口喝骂前方引路的车夫,但他的目光看到道路中间站着的郭车龙五人时。
刚到喉咙的话语戛然而止,身后的树丛中也传来了沙沙声,他转身望去。
五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黑洞洞的燧发枪口让他寒毛粟立。
郭车龙没有任何举动,双方陷入了半刻的对峙。
老者语气中带着一股闽南口音开口问道,“各位壮士有话好,想要什么你们尽管拿。”
郭车龙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大概意思还是理解的,“我们什么都不要,只需要你们跟我走一趟就行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到郭车龙的话,三饶面色都是不由得难看了几分,看来今这件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高大男子摸着腰间的匕首,心中犹豫着是否要殊死一搏,还没等他考虑清楚。
一个沉重的木质枪托就撞在了他的头上,大脑传来一片眩晕,腰间的匕首也落到霖上。
看到高大男子被打,老者语气急切的道,“各位壮士有什么话都好,不就是跟你们走一趟吗?我们去不就是了。”
队伍继续沿着山道往前走,大约走了五六公里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片礁石边。
看到礁石边并无任何船只,郭车龙面色不好的道,“老人家,我们是真的不想伤害你们,也请你把事情看通透一点。”
听到郭车龙的威胁之语,老者额头闪过了一缕冷汗,“各位壮士请放心,老朽是不会框骗你们的,我们把渔船藏在了一个礁石洞内,我这就带你们去取船。”
果然在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里地后,前方的崖壁上出现了一个礁石洞。
老者本想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但却被郭车龙叫停了。
他对着一旁的副班长道,“你带三个人留下来看好他们,我带人进去看看。”
“班长心。”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叹息着道,“这位壮士,里面还有我两个晚辈,请一会儿手下留情。”
老者并没有出言让自己进去劝,因为他知道郭车龙根本就不信任他,了也是于事无补。
郭车龙带着六个人,慢慢的摸到了礁石洞的门口,郭车龙打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后,六人齐齐冲进了礁石洞内。
很快洞内就传来了两声闷哼声,一个士兵出来招呼了一下自己的副班长,就又转身进入了礁石洞内。
一艘不大的渔船被推进了海中,随着海浪向南而去。
胶州船厂码头上,一万五千人已经全部登船,四十艘福船已经扯起了风帆。
破损的三艘盖伦船也已经修缮得完好如初,码头上王新正在和陈长兴、薛铁匠做着最后的交代工作。
因为王新知道琉球上的各种矿藏都十分丰富,所以他就把钢铁厂的陈长兴和兵工厂的薛铁匠一起调了过去。
他们两人将会负责琉球岛上各种矿藏的开发,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帆布包裹。
正在聆听着王新最后的吩咐,“这两个包裹中,我细致地记录了铁矿和铜矿的开采和冶练,你们只要多加研究,开矿之事应该不算为难。”
在薛铁匠和陈长星上一艘大福船后,船队开始缓缓向海港外驶去。
王刚去了高密没有回来,所以船厂现在必须要有王新坐镇,不然几万流民聚集在船厂外,没有一个能组织大局的人,很轻易就会发生骚乱。
王新走进了一个船坞,看到了正在痛心不已的余正昭,“余老这两艘船还能修复吗?”
看到来人是王新,余正照痛心的道,“打的时候就不能留手一些吗?你看这船都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听到余正照的话王新也是心中无语,这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还会轻易留手?
还好现在用的是实心弹,即使打得再破船只也不会轻易成海,要是换成了开花弹,现在就只能得到一堆碎屑了。
余正照痛心的是船,他才不会管你什么两军交战呢,“少爷修复这两艘船,也是需要不少银两的,你看这个……”
这是在向自己伸手要钱,要是没有缴获这两艘风帆盖伦船之前,他的库房可能还会有些捉襟见肘。
但现在嘛……本少爷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吗?
王新大声的道,“过两修复的钱和那七艘盖伦船的工钱材料钱一起拨过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