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军营内四处都是操练的喧嚣声,火绳枪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城东中军大账内,铁弘安喝着邹奕带回来的王宫酒,嘴里还在不停的啧啧称赞道,“好酒,色香味俱全,酒香回味悠长,果然配得起它的这个名字王宫酒。”
营帐中还坐着两个人,一个面色黝黑身形魁梧,不时还可以感觉到隐隐的压迫之意。
另一个就是刚从新华贸易商行回来的邹奕,面色儒雅,一言一行间都带着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沉稳。
铁弘安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邹奕问道,“怎么样?感觉有什么不妥吗?”
邹奕摇头,“他们除了货物怪异之外,其他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货物怪异。”
铁弘安好奇的问道,“和我有何怪异之处。”
然后邹奕就一一叙述起了8尺宽布和肥皂的事情,当然也提到了最受追捧的葡萄酒。
听到铁弘安与邹奕交谈起了新华商行的事情,营帐中那个身材魁梧男子面色有些不悦。
他直接出口打断了两饶交谈,“殿下,那个什么商行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是派人继续跟着他们,还是我直接带人去把他们抓了。”
魁梧男子打断了自己的话,铁弘安也不动怒。
只是不急不许的道,“萧甲,你太着急了,出兵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不想这个时候出任何的状况,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邹奕也点头道,“殿下此言有理,当务之急是在出征之前得到更多的火器。”
萧甲皱眉沉思,随即语气惭愧的道,“是末将唐突了,差点误令下的大事。”
但萧甲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把我们辛辛苦苦积攒的白银带走吗?”
铁弘安则是笑道,“等这次进攻行动结束,咱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白银,更何况他们也跑不了。”
铁弘安握紧自己的拳头,心中却是阴冷的一笑,只要你们还留在吴国经商,就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东城的新华贸易商行内,汪道林正在做着临行前的叮嘱。
站在汪道林生前的这人叫西嵛,是汪道林这几年四处奔波中最得力的助手。
因为王新这几年的银钱消耗都非常大,在吴国的贸易开始走入稳定后,汪道林就打算离开,继续去开拓新的市场。
因为吴国的市场非常重要,所以最被汪道林看中的西嵛就被留在了这里,打理吴国贸易上的一切事务。
码头上有不少人都来给汪道林送行,不过大部分都是商行下线的经销商。
在吴国的这几,汪道林已经把所有商品的份额都拍卖了出去,当下一批货物到达临安的时候。
这些下线经销商就会直接过来提货,新华贸易商行并不会直接进行零售。
越华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前方,面带笑容的和汪道林告别,因为军火的事情。
铁弘安直接让人去警告了宋家,不仅之前越家被吞没的财产又回来了,同时还反侵占了宋家不少的产业。
现在的越家每晚上都是欢声笑语,而之前得意的宋家,如今却是满面愁容。
因为这件事情越华在越家的地位进一步的提升了,隐约间都能与自己的父亲平起平坐。
越华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一无是处,不仅不能带着越家继续兴盛,反而还有衰弱的趋势。
因为这件事情他得到了三王子的信任,心里的野心也在愈加膨胀,他突然萌发出了想把自己父亲挤下家主之位的冲动。
十二艘福船刚离开临安码头,就见不少人兴冲冲地朝着临安城内跑去。
甲板上,这几一直跟在汪道林身后一言不发的那个精壮汉子开口道,“汪管事,这临安看着我们的眼睛还真多啊。”
汪道林有些心忧的道,“咱们毕竟是外来之人,又抢占了他们这么大的利益,派人盯着咱们,也在情理之郑”
高堂轩继续开口道,“汪管事您放心,这次我可带来了一个连的士兵,安全上的事情您无需担心。”
“我倒不担心船队的安全,只是有点放心不下西嵛他们。”
高堂轩劝慰着道,“商行那边有韦顺,有什么事情他会解决的。”
汪道林想到韦顺的办事能力,心中的那一丝担忧也减少了许多,因为韦顺的个人能力的确是很强的。
很快船队就驶出了钱塘江,船队迎着海浪一路向北而去,消失在了远处的海平线上。
一座充满着哥特式的建筑内,罗伯特盖勒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副官道。
“西莫斐尼甘还没有罗恩西尔弗的消息吗?”
西莫斐尼甘战战兢兢的看着公案后的罗伯特盖勒总督,语气忐忑的回答道,“我已经让人出去找了,到现在依然是没有罗恩西尔弗的消息。”
果然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一个瓷器杯子破空而来,西莫斐尼甘尽管他内心怕疼,但却不敢躲避。
杯子重重地砸在了西莫斐尼甘的胸膛之上,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喝骂之声,“西莫斐尼甘你这个饭桶,这么大的两艘风帆盖轮船你居然和我找不到。”
西莫斐尼甘只能哀怨地再次解释道,“真的,总督阁下,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但真的什么都没樱”
西莫斐尼甘想死的心都有了,罗恩西尔弗的失踪与他根本就无任何关系,可他却要平白无故承受罗伯特盖勒的愤怒。
他真的怕罗伯特盖勒一气之下,下令把自己拖出去毙了。
罗伯特盖勒的性格总是阴晴不定,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
就在西莫斐尼甘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时候。
坐在公案后的罗伯特盖勒却是冷静了下来,“西莫斐尼甘你这件事情会是谁干的?”
听到罗伯特盖勒冷静的话,西莫斐尼甘不解的问道,“总督阁下,您的意思是。”
“罗恩西尔弗的船队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他们应该是已经遭到了别饶毒手。”
在远东海域有点实力的就只有西班牙和葡萄牙了,西莫斐尼甘不停的盘算着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西莫斐尼甘心翼翼的道,“总督,您会不会是西班牙人干的?咱们上次可是抢了他们的两艘商船。”
罗伯特盖勒点头,“你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记得西班牙并没有船队北上去啊。”
就在两人还在猜测着谁是凶手时。
门外一个荷兰大兵急匆匆的跑进了总督府,他的怀中还揣着一份加急文件,那是关于台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