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神色兴奋的问道,“头,咱们晚上还有行动吗?”
他挽起手臂上的衣袖,开始兴致勃勃的猜测了起来,“头,咱们是不是要趁着黑摸进楞堡,去干一票大的。”
李六摇头道,“楞堡外面的情况都没有摸清楚,至于楞堡里面暂时不急。”
听到不是趁夜摸尽楞堡,江宁顿时就没了兴趣,他又趴回了桌上继续检查起霖图。
李六叹息着道,“虽然经历了大半个月的紧急培训,很多人都能一口流利的闽南话,但毕竟言多必失。
所以除了新竹的周边地图外,对新竹的其它情况我们并不是很了解。”
袁勤抬头问道,“头,那你的意思是。”
李六轻松的笑道,“很简单,找一个了解情况的人,问一下不就明白了。”
李六这么一,两人就都明白了一会的行动是什么?
江宁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担忧的道,“头,要是对方不可靠的话,咱们这样做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啊。”
袁勤眼神冰寒,语气冰冷的道,“大不了用完就……”他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胖子江宁平时性情比较温和,看到袁勤的动作后,他有些不满的道,“任务虽然重要,但咱们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袁勤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就在两人又要掐起来的时候,李六开马上口道,“放心吧,目标我已经找好了。”
听到李六的话,屋内紧张的气氛才慢慢的平息了。
看着这对最佳拍档,李六玩味的笑了。
在精武门的任务名单内,这两人可是打探情报的最佳拍档,每次任务都能很好的完成,但两饶性格却是背道而驰。
胖子性情温和,为人比较好动。竹竿确实性情冷漠,没事就喜欢窝在家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上的月亮就像变了色一样,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只剩几颗星星还在努力的闪烁着一点微弱的光。
漆黑狭的无头巷内,一个黑影正躲在杂物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民宅。
民宅中,微弱的烛光冷漠的向外映射着,时不时还能听到男子凄厉的惨叫,以及女子的悲惨呻吟。
不远处的一间民宅上,李六三人正静静的趴伏在冰冷的砖瓦之上,目光一会儿盯着巷内的黑色身影,一会儿又狠厉盯着悲惨声传来的民宅。
胖子江宁压低声音愤怒的道,“头,咱们就这样看着吗?”
李六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很快眼神就冷静了下来,他既是惋惜又是无奈的摇头道,“像这样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咱们能救几次?”
江宁还是不甘心,他据理力争的道,“头,虽然这样的悲剧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但这次被我们遇上了啊。”
李六神情依旧是毫无变化地道,“记住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更何况,我们来的时候悲剧就已经发生了。
现在下去除了杀了那些荷兰大兵外,又有什么用?发生的事情会改变吗?”
“胖子头得对,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些荷兰大兵早杀晚杀都一样。”一旁的袁勤也开口道。
江宁面容凶恶,之前的那副憨厚肥脸已经不见了,眼神中的杀气抑制不住地朝着民宅看去。
一个时辰后,民宅中的悲惨叫声已经停止,唯独留下了那些荷兰大兵的猖狂笑声。
民宅中一个男子蹲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鼻涕已经沾满了他的衣袖,身体也在冰冷的火绳枪口下瑟瑟发抖。
床榻之上,一个妇女赤裸着身体,正在被几个荷兰大兵肆意地蹂躏着。
她双眼通红,眼神绝望而悲凉,脑海也因巨大的屈辱而陷入迷迷糊糊之郑
无头巷中的黑影看着前方的民宅也是目眦欲裂,手中的那把杀猪刀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就在时间快接近亥时时,民宅的木门终于被人踢开了,几个荷兰大兵勾肩搭背的走出了民宅。
他们还不时用手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裳,嬉笑怒骂的朝着黑影走了过来。
几个荷兰大兵看到前方是一条漆黑的无头巷,就簇拥着转向了另一条通道。
黑影握紧手中冰冷的杀猪刀,心翼翼的绕开了遮挡的杂物,朝着那几个荷兰大兵摸了过去。
巷子中那几个荷兰大兵还在叽里呱啦的讨论着刚才的事情,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因为在新竹的作威作福,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对危险的警觉,殊不知冰冷的屠刀正在向他们慢慢接近。
刚开始黑影还压低脚声心翼翼的接近,但在距离只有几十步远时,他提着杀猪刀就飞快地冲了上去。
寒光闪闪的刃口,朝着一个荷兰大兵的脖子就砍了过去,然后就是皮肉被划开的呲啦声,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喷射而出。
黑影也没管那位被砍赡荷兰大兵,转身就扑向了另外一人,一息时间内,冰冷的杀猪刀再次被高高地举了起来。
几个荷兰大兵也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懵比,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但当冰冷的杀猪刀对着自己时,那个荷兰大兵终于明白了,他反手就想取下背上背着的火绳枪。
但手刚摸到枪托,杀猪刀就狠狠的劈到了他的胸膛上,伴随着鲜血的是巨大的惨叫声。
剩下的三个荷兰大兵也从慌乱中惊醒了过来,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绳枪。
冰冷的枪口整整齐齐的对着那个黑影,黑影只感觉后脊背传来一阵冰凉之福
即使他没有转身,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劫难逃了,看着眼前这个没有死透的荷兰大兵。
他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手中的杀猪刀也再次高高的举了起来。
然后又是呲啦一声,皮肉被利刃划开的声音。
但意料之中的枪声却没有想起,他奇怪的扭头看向了那三个荷兰大兵的方向。
一眼扫去黑夜中确实什么都没有,不对,黑夜中好像还站着三个模糊的黑影。
三个黑影脚下,就是之前那三个手拿火绳枪的荷兰大兵。
只不过此时他们却是软倒在地不知死活。
手拿杀猪刀的黑影看着对面三个模糊的黑影,只感觉心中一阵发紧,尽管他刚才手拿杀猪刀砍死了两个荷兰大兵。
此时面对这未知的事物,心中也是有些莫名的惊慌。
抑制住心中的恐惧,他语气恭敬的道,“张某,谢三位好汉救命之恩。”
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李六从夜色中缓缓走出,用手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