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平沿海发生的一切事情,因为这个时代的通讯十分落后,现在的王新却是毫无知晓。
即使是知道姚山在外练兵,王新也不会有任何担忧,他的原则一直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现在的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担忧舰队的问题,因为他现在正眼巴巴的看着江中立、李聪等人加工零件呢。
“注意了,”江中立对着一旁协助的队员道。
江中立取根手铳管固定在钻床台中间,让铳管的孔洞正对着钻杆,然后再钻头和铣管截面上都涂上了一些润用的菜油。
一切就绪后,江中立慢慢的摇动起转柄,然后那钻头就缓缓转动起来,转动时江中立定量保持了匀速,就听到钻床传来了细微的嘎吱声,此时的机械都有这个毛病,即使涂了芝麻油作润滑济,也难以避免。
因为钻取的铳管长度都不到一尺,因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钻好了一根。
江中立取出铳管仔细端详了起来,他细看孔内情况,然后就满意的点零头,因为铳管内壁光滑有如镜面。
江中立把钻好的铳管递给了旁边的另一个组员,那个组员拿过铳管,就在一个简易的打磨机床上开始打磨了起来,磨得铳管外端光滑裎亮。
前几日王新到大顶山军营巡视了一趟,在看到一个个热血激昂的年轻士兵后,王新脸上的笑容就如阳光一般灿烂久久不散。
但走着走着,王新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自己的活动范围不大他一直没有发现。
但在夺下整个齐鲁半岛后,这个问题将会很尖锐,那就是快速的机动性。
他一直重视的都是强大的进攻火力,所以燧发枪与各式加农炮就出现在了军队的装备郑
在这个没有飞机与汽车的年代里,最快的机动方式就是马匹。
在不能实现军团机械化的前提下,王新打算组建一支既有机动性又有强大进攻火力的骑兵部队。
骑兵百步对冲时,中间还有十几息的时间,王新觉得这段时间可以充分的利用起来。
但线膛枪马上装弹十分不便,一次对冲也仅能开一枪,王新觉得这样的火力还是太薄弱了。
经过一番思考后,王新就设计了一款三眼碎发手铳,若是一个士兵装配两把,一轮骑兵对冲就可以先后开六发子弹。
王新设计的这款三眼燧发手铳,每管口径十毫米,每枪管长一百九十毫米,按大顶山颗粒火药的威力,估计初速有三百多。
游隙,闭气好,若是在其内刻上膛线,射程威力就会增加,在三十步距离,都可以拥有不的威力,近距离停止作用最好。
另外一边李聪正在用几款机床加工燧发机、转轮座、棘齿、击锤等精细零件。
因为没有电动机提供动力,所有的机床都是人力加工,所以消耗的体力可想而知。
李聪、丁从等饶额头和后背都已被汗水浸湿,但他们好似感觉不到似的,手上的速度不见半点减慢。
见到众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王新拿着铅笔和三眼燧发手铳设计图,就走向了一旁空着的工作台。
他拿铅笔仔细琢磨起了自己画的设计图,想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优化改进。
这款三眼燧发手铳,王新参考了后世柯尔特单动转轮手枪的原理,使用三个角的单向齿轮当击锤扳下时,附在扳机上的制转杆会推动棘齿来带动枪管旋转,使得每个枪管的火门孔,正对着击锤火石,然后扣动板机击发点火。
这些物件打制不困难但需要精细,为防止枪管倒转,还有一个卡榫。
牟平沿海青岛上,经过两个时辰的嗜血拼杀,徐素格带着的四百士兵,靠着身上的铠甲以及训练有素的战阵优势,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徐素格身上的铁叶棉甲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铠甲上也有几道被砍得凹陷的痕迹,梅花枪上的红缨也因沾血过多凝固成了一团。
徐素格看着躲在一旁的郑定,语气不屑的道,“把这些人都带到水牢去。”
看到徐素格刚才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一枪就能挑死一个,郑定此时对徐素格的语气更加恭敬了。
“好的,徐校尉,这点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郑定完,就领着自己从牟平县带来的五十个衙役,押着投降的海盗就朝着水牢赶去了。
在集合整队后,发现士兵伤亡已经超过了三成,徐素格就感觉内心一片刺痛,他目光看着聚义大厅的方向,冰冷的杀意如刀般伶俐。
徐素格对士兵道,“留下一百人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把离开的兄弟尸体收敛了,剩下的人跟我去聚义大厅。”
完他就走向了聚义大厅,梅花枪头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行走间鳞甲相互撞击发出哗哗的声响。
站在聚义厅门口的徐素格,大手一挥,士兵们就把聚义厅团团围困了起来。
看道手拿梅花枪缓缓踱步而来的徐素格时,代远就明白自己输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主坐上的杨大海道,“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这手。”
再见到徐素格的那一刻,杨大海脸上的紧张顿时就消失了,他用衣袖轻轻地擦了额头的冷汗。
语气兴奋的道,“从此以后牟平沿海三霸的时代结束了,以后都是我杨大海的下了。”
“哈哈……”
他的笑声刚起,就被徐素格一眼瞪了回去,笑声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导致面红耳赤。
徐素格看着面色镇定的代远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险山远爷,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死到临头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代远看着进来的人,语气冷潮的道,“你是官,他是贼,你们这叫狼狈为奸,你真的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军服吗?”
“听远爷为人足智多谋,看来这攻心之计也用得不错啊,”徐素格玩味地道。
见到尘埃落定,代远语气轻松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大海正想奚落代远几句呢,突然砰的一声爆响,他的话就戛然而止了。
聚义厅内众人目光相互对视,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胶州号上,舰炮长发现炮弹出现了落差,在计算偏差距离后。
他大声的喊道,“仰角下调一度,炮口向左偏移三分。”
“开炮。”
胶州号一侧五十多门火炮齐齐发出了怒吼,巨大的炮响声震耳欲聋。
五十多枚巨大实心铁球迎着空气呼啸而过,尖叫声让人产生畏惧。
然后又是一阵更大的巨响声传来,其余四艘盖轮船也齐齐发出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