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哎呦，你可别说了，明天直播的时候可别说本公主本公主的，很中二！”

“明天就要坐在那儿说说唱唱了？”王神爱不情愿的问。

“是，我叫你看的别人的直播，你都好好看了吗？可以从中借鉴一下别人的方式，也对你有帮助。”

王神爱说：“我看了，他们说的话真是叫人难以理解，疯疯癫癫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沈清奇怪，

“我叫你看的都是些正常的直播啊，都是些才艺表演，还有带货啥的，怎么就难以理解，疯疯癫癫了？”

“他们说的都是混账话，不成个体统，哪有正经人那么说话的？长着那么大的嘴巴，滔滔不绝，浑话一堆，有的都没个由头，乱说一通，还乐得拍巴掌，很不雅观。”

“这叫搞气氛啊，当主播不能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那样哪有你愿意给你打赏呢？”

“打赏？这是求着别人给赏赐？他们又不是皇帝，哪里有权利给别人恩典？”

“不是，你要赚钱，总得付出点什么吧，有的人付出了力气，有的人付出了脑力，有的人靠脸，有的人就是靠一张嘴啊，坐在那里，不出力气，不用到外面忍受酷暑严冬，已经很舒服了，那么直面的观众就是你的老板，就是给你发钱的人，当然要让他们舒心。”

“这是跪着求他们？”

“不算……唉，大部分人赚钱不就是跪着挣的吗？现在真正站着赚钱，保留尊严的有几个啊？”

“我不要那么做。”

“你想怎么做？”沈清目光一凛，这姑奶奶不会要临阵脱逃吧。

王神爱摇摇头，说：“你放心，我不会逃，你已经跟人家谈好了，我若是走了，你拿什么回复人家？我走了，还能依靠谁？”

“那你的意思——”沈清的双眼充满了疑惑。

“我有自己的方法。”王神爱笃定地说，彻底合上了那本“培训手册”——写的一派胡言，她一个字也没看。

沈清可算是见识了到了“直播间”的真面目了。

咦，并没有在直播上看到的那么好。比“胶囊公寓”略大一些。

小小一间，摆放着各种设备。

待得久了，真让人感到窒息。

王神爱被带去化妆，她看到这里人用的不是很干净，便拒绝了，化妆师叫来沈清，沈清看王神爱的倔劲儿又上来了，怕她撂挑子走人，便答应了她——天然美也是美，沈清对王神爱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

为了上镜好看，沈清又咬牙从彭微微那里夺来了一套衣服——一条百搭的牛仔裤，一件黑色短袖毛衣——彭微微和王神爱差不多高，衣服正合身。

公司的工作人员帮忙调试好直播镜头，打好灯光，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离开了。

沈清待在镜头一旁，操控着整个过程。

开始。

王神爱伸出手，自己学着刚才工作人员的样子，调试着镜头——她感到很神奇，很好玩，自己的脸竟然会那么清晰在出现在一面“镜子”上。

她摇摇头，伸出手摇了摇，全部“倒映在镜子”上。

王神爱东张西望。

“快说话啊……”沈清在旁边找来一张纸，写下这样一句提醒的话。

“……”

王神爱把昨晚沈清叮嘱她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不会记忆，也无法记忆。

沈清教给她的词儿，还有应该做的表情……

很多很多，她全都想不起来。

她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来。

沈清在纸上飞快写下一行字，

“看屏幕下方，有人互动。”

那是同公司的人刷的。

王神爱低头看向屏幕左下方，神奇得很，那里不断有小字飞出。

“小姐姐的昆曲唱的很好啊。”

“小姐姐，我很喜欢你。”

“小姐姐，你叫什么啊……”

王神爱慢慢吞吞的念着，深深的皱眉。

字是好字，组合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话了——在他们虞国，“小姐姐”指的是身份低下的女子，连罪女都不如，最被人唾弃。

她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会被人叫做“小姐姐”。

“说话啊。”沈清手扑腾着，提醒。

“不要叫我小姐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以叫我公主殿下。”王神爱直接说。

沈清的隐形眼镜差点跌落——这个人还真敢这么说啊！

又要被鄙视了。

沈清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怎么直播——有公主病的人真难伺候！

工作人员也很敬业，接连不断的刷评论。

“好啊，我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能不能再唱唱歌啊。”

“好喜欢你的声音，好有气质。”

“能不能看小姐姐穿着古装唱昆曲呢？”

“公主殿下的芳名到底是神马啊。”

评论刷的飞快，王神爱顾之不及。

“唱……”沈清只写了一个字。

王神爱往旁边瞥了瞥，沈清面色疲惫，眼神无光，看来不是很满意她的表现——但她自己十分满意。

“好。”

满足了评论里的要求，重新唱了一遍她仅会的片段。

“小姐姐好温柔啊。”

“好听。”

“我的天啊，找到宝了，没开滤镜都这么好看。”

“美女是艺校毕业的吗？”

“看着好年轻啊，还没毕业吧？地址哪儿？哥哥去找你。”

评论慢慢多了些。

沈清也加入了刷评论的大军。

“小姐姐是那天上热搜的美女啊。”

“小姐姐，找到家人了吗？”

“加油啊，我永远支持你。”

沈清拼命想拉回这个人设。也为了能多得到一些打赏。

“哦。”王神爱终于想起了一些“台词”。

“是啊，我还没找到家，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受了伤，身无分文，没有路费回家，又不太记得回家的路了……”

王神爱努力回想沈清给设计的“台词”，原话忘了，意思能说出个大概。

“小姐姐，你还会什么啊？在唱一段吧。”

“给你打赏！”

“来一个！”

“跳舞也行，韩范的那种更好。”

“主播这么无聊的吗？”

有几条“疑似活人”的评论飘过，

“也太土了吧，唱的什么啊。”

“长得还行。”

“会不会直播啊？”

“说两句就想赚钱吗？以为这么容易吗？”

“还不如去躺着赚钱。”

也有维护的评论，

“懂不懂欣赏啊。”

“不愿意听就出去。”

“高雅高雅！”

一看账号，都是熟悉的名字，都是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