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后从太尉府离开,摆驾回皇宫。
贾太后对楚澜的兴趣高涨,而且她拿定主意要敲打妃娜,所以径直来到垂政殿,亲自拟了一道诏书,任大司农王瑾为监军,客卿楚澜为军师祭酒。
然而还没等她遣人过去宣诏,妃娜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贾太后眼中闪过不喜,淡淡说道:“妃娜你来干什么?”
妃娜眉头一皱道:“太后,今日朝堂之上,你对客卿楚澜的恩宠太重。”
贾太后低眸看着长长的指甲,说道:“楚澜为哀家分忧,哀家赏给他一些金银而已。”
妃娜眉毛一拧道:“太后,我觉得楚澜此人工于心计,不可重用。”
“哀家不要你觉得。”贾太后似笑非笑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皆为自家谋私利,唯有楚卿知哀家之心,哀家赏他一些金银怎么了?”
“太后,他是寒家子初涉朝堂,岂敢为己谋利,当然是要依靠太后,我觉得...”
“妃娜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贾太后的声音渐冷,“普天之下,谁敢在哀家面前称我,记住,你也是哀家的臣子。”
妃娜挺着高鼻子朝贾太后看去,同样贾太后也在冷冷的看着她。
妃娜终于意识到,贾太后对她极为不满。
“太后,我...臣以为不管如何,也不能对楚澜太过恩宠,还要利用他铲除昭帝呢。”
“很重要吗?”贾太后指甲划过诏书,“楚卿没出现之前,就已定好铲除昭帝的计策,楚卿在这个计策中,是可有可无的吧。”
妃娜习惯了贾太后对她言听计从,也习惯了在后宫操弄天下权势,更加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中,唯独不习惯称臣。
妃娜生硬的说道:“臣虽定下计策,可一举铲除昭帝和司马云,但是若能利用楚澜,计策会万无一失,而且楚澜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太后何须在意他的生死。”
贾太后心中冷笑:你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可是你没有自知之明,哀家只好用楚澜敲打你。
贾太后淡淡说道:“哀家已经决定了,任中郎将贾佑才为征西大将军,大司农王瑾为参军,客卿楚澜为军师祭酒,诏书已经拟好了。”
妃娜看着那道诏书,心中又是一愣,贾太后居然亲自拟诏,她这是在针对我啊。
妃娜绝对不允许贾太后还有其他倚仗,曾经北冥雪想要与妃娜争宠,那么受宠的飞鱼卫掌尊都被妃娜斗败了,她岂会害怕一个寒家子,她不能容忍楚澜成为贾太后的心腹。
妃娜冷冷说道:“太后,楚澜此人不可信,不能任他为军师祭酒,他若是有不臣之心,怎么办?”
“笑话,哀家封他的只是小小的军师祭酒,上有征西大将军和监军压着,他就算有不臣之心,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贾太后一甩衣袖,“你也不必多言,哀家主意已定,此事不容任何人来质疑。”
妃娜艳丽的面孔一下灰暗起来,努了努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敲打过后,该给枣子了。贾太后眉毛一挑道:“妃娜,你安心谋划,等除掉昭帝和司马云,哀家准许你出宫为相。”
妃娜苦涩道:“臣领旨谢恩。”
言毕,妃娜一脸灰败的离开垂政殿。
目送妃娜离开,贾太后感觉神清气爽,召进来一名宦官,让他到司农府、楚宅宣旨。
“来人,摆驾凤鸣宫!”
在前往凤鸣宫的路上,贾太后回顾左右问道:“哀家,是不是忘了什么?”
左右太监不知贾太后此言何意,不敢轻易搭话。
“都是人精,争宠一个比一个快,为哀家分忧,躲得一个比一个远。”
两名太监赶紧跪下:“太后娘娘息怒。”
贾太后目光一冷,洒向那个沙皮狗大公公。
“你来说说,哀家忘了什么?”
沙皮狗大公公满脸笑容道:“老奴是腌臜不堪的东西,不敢揣摩圣意。”
“老东西更是人精。”贾太后眸子一抬,“哀家想起来了,逆贼东华作乱,目无王法不尊长辈,多半是受其母张贱人的唆使!”
“陈卫何在?”
沙皮狗大公公笑眯眯道:“陈总管去冷宫了。”
“谁准许他去冷宫的?”贾太后脸色阴沉,“差人把他找来,将贱人张宁带到凤鸣宫。”
“老奴遵旨。”大公公转身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大公公非常嫉妒陈卫的地位,早就想取而代之,无奈贾太后对陈卫很信任,陈卫做事也滴水不漏,今日不知怎么的,没有太后之命,居然敢去冷宫,这是一个契机,扳倒陈卫就从此刻开始。
楚宅,李欢坐在院落中,一边欣赏群芳争艳,一边指点刘不守练功,非常惬意的午后生活,唯一煞风景的是,门口蹲守着三个丑不自知的家伙。
具体有多丑,李欢形容不出来,反正只要看那三人一眼,能做一夜的噩梦。
但是清风与那三人相处甚欢,坐在门槛上口若悬河,唬的那三人连连点头。
李欢笑道:“不守,你可愿参军?”
“师父,我只想跟在你身边。”刘不守抛着两把石锁,像是在抛鞠球般。
力量型选手就是强悍,虽然李欢可在十招之内制住刘不守,但是挡不住他羡慕刘不守的神力。
李欢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刘不守那不到百斤的体格,从那生出的力气。
李欢眯着眼看刘不守炫耀力气,等学成杀人术后,这小子就是沙场上的大杀器。
清风一脸贱笑的跑过来:“公子,那三人招了,他们是被公子的气质吸引过来的。”
“滚!”
清风讪讪然的跑回门口,一脸坚定的说道:“加油,你们的毅力,快把我家公子感动了。”
曲岩仰着鞋拔子脸,挥着锦帕道:“楚郎,我们是你的忠实粉子。”
清风耐心的纠正道:“不是粉子,是粉丝。”
“楚郎,我们为你写诗,为你歌唱。”
“楚郎,你是星星,你是月亮。”
咚!一把石锁飞到三人面前,激荡起的灰尘,将三人荡成土狗。
“楚郎越凶我们越忠。”
陈卫心神不宁的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沙皮狗大公公,还有废妃张宁。
大公公眼睛中难掩喜色,他到冷宫的时候,正好撞见陈卫和废妃张宁在一起,他心中大喜,倘若能够扳倒陈卫,那么身为首领公公的他,就有机会成为总管公公。
一行人来到凤鸣宫的殿门前,大公公跪下道:“启禀太后娘娘,废妃张宁带到。”
“带进来。”
张宁一脸淡然,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这两年她在贾太后面前,受尽了毒打侮辱,若不是因再想见东华公主一面,她早就自缢而死了。
随着张宁走进大殿,贾太后心中立马涌起怒意,直到看见张宁脸上的伤疤,她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下来,这个女人现在是她手里的玩物,可以任她打骂揉捏。
贾太后把目光落在陈卫身上:“陈卫,谁准许你去冷宫的?”
陈卫忙跪在地上道:“老奴听闻冷宫内有小人乱嚼舌头,老奴怕生出事端来,所以就前去调查真相。”
“大公公,他说的可属实?”贾太后对此事并不太关注,她的心思全在张宁身上。
大公公想要一举扳倒陈卫,想好措辞道:“老奴过去的时候,陈总管正在和废妃张宁交谈。”
“嗯?”贾太后顿时冷下脸,“陈卫,你可有话说?”
“老奴当时是在问询废妃张宁,想查明到底是谁想生事,绝对没有和她交谈其他事情。”
“那你查出什么来了?”
“老奴查知,是废妃黄绫在生事,她在埋怨冷宫的饭菜不够好吃。”
贾太后闻言笑道:“看来哀家还是太仁慈,身在冷宫还敢埋怨哀家,从今日起饿她们三天,看谁还敢埋怨。
至于陈卫,以后再敢私自前往冷宫,哀家绝不轻饶。”
陈卫一叩到地:“太后圣明,老奴遵旨。”
贾太后的注意力放在张宁身上:“来人,这一次用水刑招待张废妃。”
两名体格健壮的宫女,一左一右架住张宁,将她仰面按在地上,再抬高她的腿,往她脸上盖了一块织的很密的丝巾,最后按住她的双手,另有一名宫女往丝巾上浇水。
水刑会让人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为可怕,张宁虽然不畏死亡,但身体的求生本能,使她拼命的挣扎,十根手指在地上抓的血肉模糊。
贾太后吃着果子,一脸的潮红,很明显这会她非常的兴奋。
陈卫心中极为痛苦,他很想暴走杀死贾太后,将张贵妃解救出来,可是他没有能力,旁边的沙皮狗大公公,则如捕鼠猫般盯着陈卫。
贾太后极为享受的吃着果子,每次虐打张宁,她都感到身心愉悦。当她看到张宁挣扎的力度微乎其微,立马喝止那名倒水的宫女。
贾太后起身走过去,揭掉张宁脸上的丝巾,抬着她的下巴道:“痛苦吗?想死吗?哀家偏不让你死,哀家很快让你们母女团聚,哀家要当着你的面,将逆贼东华凌迟处死。”
“将这贱人扔回冷宫。”贾太后非常舒爽,她决定今晚宠幸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