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白衣染血,有敌饶也有自己的。
“主公,这才是战斗!”俞尧嘶吼着捶打胸口,他身上的伤口不下十处。
“跟飞鱼卫比起来,我之前杀死的山匪,不过是待宰的牛羊!
快哉!狼牙大棒在手,再给我二百精骑,我能将这群飞鱼卫反杀。”
“戚海你别不信,我向来是到做到!”
李欢侧身躲开一支箭矢,笑道:“人最大的错觉,就是我能反杀。
想要将后面的追兵覆灭,最起码得三百骑!
你好好的磨炼武技,我期待你的铁骑纵横下。”
戚海一言不发,他手中拿着把奇形兵器,非枪非刀。
李欢认得这种兵器,在他那个世界,这种武器被称为陌刀。
在冷兵器时代,其战术作用,相当于反坦克武器。
这种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骑兵,可以将人连马剖开。
其锋利可想而知,尤其是在像戚海,这种无双猛将手中,简直是如虎添翼!
追上来的骑兵,有一半,命丧他的刀下,陌刀之威,震慑人心。
俞尧嘴中嘟囔着:“本来是我家的传家宝,被他给骗走了。
可惜我的狼牙棒不在,否则那能他一人出风头。”
因为长时间的奔驰,李欢等饶坐骑,累的口吐白沫。
而后面的骑兵,像是附骨之蛆,咬住不松口。
李欢忧心的朝前面看去,再有十里之地,就冲出荒原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只剩下十余骑,最起码有四十名好汉,死在飞鱼卫手郑
嗖!时不时有箭矢飞来,给众人添上一道伤。
刀疤后背中了两箭,疼的他呲牙咧嘴,他提起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李家的儿郎,但我没有受过李家恩惠,所以你欠我二虎山四条命!”
言毕,居然调转马头,朝追兵冲了过去。
背后的箭,快把他的命磨光了,与其死在逃跑的路上,不如回头搏杀一名鹰爪。
他举着厚背砍山刀,嘴里喊着莫名的号子,冲杀过去。
然而不等他近身,如麻的箭矢,见他射成了刺猬。
戚海扭过头咬着钢牙道:“是条汉子!”
身边的人个个带伤,坐骑也即将力尽,而追兵却越来越多。
离荒原出口,还有一里之地,道路越发的狭窄。
李欢位于队伍的末端,将卷刃长剑甩出去,斩杀一名敌骑,从他手中拽过一把腰刀。
一支弩箭,冷不丁的咬在李欢的左肋,李欢回头一看,北冥雪拉着雕弓,目光冷如秋月。
骑着马还能如此精准,李欢心中升起别样的想法,这个女人来自大雪山,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是无法改变的。
嗖!嗖!嗖!三珠连发,李欢虽有防备,却仍被一支箭,刮伤了胳膊,铁桦木剑差点脱手而出。
离出口还有二百步,羸弱的坐骑,再也坚持不住,马失前蹄猛然倒地,李欢抱着头,从马上翻滚下来。
“主公!”
戚海、俞尧赶紧回身来救,挥着武器为李欢挡箭。
“快把公子,扶到我的马上!”
李六跳下马毅然冲向飞鱼卫!
张龙虎目含泪喊道:“六叔,我来帮你!”
“滚!保护好公子,否则我到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张龙急得哇哇乱叫,疯狂的冲向敌人。
“王虎!好好的辅佐公子,某去也!”
飞鱼卫,根本不给众人悲赡机会,抬起手中的弩机,朝李六、张龙射去。
两位燕王府的家将,浑身上下所中的箭矢,不下百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
李欢咬着牙爬上马背,此时追军将近,离他们只有三十步。
只需一个加速冲刺,就能将众人屠杀。
就在飞鱼卫,即将追上来的时候,众人冲出了荒原。
一队甲胄鲜明的骑士,冷漠的看着众人。
看到为首的将军,李欢松了一口气。
将军挥起长矛,率着骑士们冲锋。
将军纵马向李欢冲来,两人错马而过,将军冷声道:“你兄长已平安救出,从此我不欠你李家!”
李欢闭目一叹,勒令众人换坐骑,握着马缰绳,猛催坐骑狂奔。
北冥雪见李欢逃走,气的脸色煞白。
“北冥寒,五年前你为了贱民,背叛师父。
现在又要为这逆贼,与我为敌吗?”
北冥寒哂然一笑,把铁矛调换一下方向,用矛杆对着北冥雪。
“我是一名懦夫,那一次师父要屠村,我拼尽全力,也没有保护下村民。
飞将于我有救命之恩,他遭奸人陷害,我却不敢替他喊冤,更不敢向你
雪儿,这一次我不能再退,他们是一群好汉子,燕州百姓需要他们拯救,下需要他们匡扶。
所以我只能与你为敌,北冥御弃徒北冥寒,请指教”
北冥雪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的画面。
第一次遇见北冥寒,轻狂少年手持一杆木枪,笑若春风请她指教,而今鬓发飞白,却要与她为敌?
北冥雪恍了一下神,立马心如冷铁,双臂用力拉满雕弓
只见一根点钢箭,朝北冥寒激射而去!
叮!钢箭撞开北冥寒的甲胄,击穿了他的皮肉。
“以为不躲,我就会原谅你?”北冥雪按着狭刀,迎着凛冽的北风,向北冥寒杀过去。
贾凤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中的群臣,懒懒的道:“众卿,今日可有事启奏?”
新晋御史大夫吴新干,浑没有职业操守,本应针砭朝政的口,变成拍马逢迎的嘴。
“圣皇神后功盖地,气度恢宏威仪下,任贤革新体察民隐。
且看四海之内,皆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国库仓廪丰实。
臣奉旨巡视京都,百姓无不称颂,望神后早日登基,入继大统”
贾凤故作不喜道:“哀家,现在一想到皇儿,两眼就泛酸,吴卿,此事莫要再提。”
吴新干的两眼,像是装有阀门,哭就哭,泪水撒了一地。
“臣恨不能替神后承受痛苦,臣恨儿子活得太久,不能与神后同悲。”
饶是贾凤脸皮厚,听得此言,也是老脸微微一红
“吴卿忠心,哀家明白,但切莫咒自己的儿子。”
合骑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想再看吴新干邀宠,出列跪地道:“臣等的子嗣,被逆贼所擒,他们三番五次的,来我府邸索要银钱。
老臣心中憋屈,请神后恩准,由老臣带兵平定逆贼,以洗刷耻辱,扬我朝威!”
贾凤不由皱眉,提起这事她就来气,十万大军征西北,却被逆贼打的丢盔弃甲,只逃回来不到两万人。
她把目光射向贾佑才,咬着牙道:“逆贼着实嚣张,哀家会派兵讨伐。
但现在朝局不稳,不宜兴起刀兵,老爱卿不要急。
贾佑才,哀家命你操练征西军队,现在成效如何?”
自从兵败回来,贾佑才就对打仗失去了兴趣。
虽然贾凤降旨,让他招募兵卒,以备二次征西,但他全然没当回事,过着飞鹰走马的纨绔生活。
“那个此事,是由三大校尉负责,臣现在不太清楚。”
贾凤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恨不得下去踹他两脚。
她一心一意的培养,就是想让贾佑才,能够独当一面,将来好继承皇位,谁知他是块烂泥,太不争气了!
妃娜在一旁冷笑连连,活该这大炎朝覆灭,自武帝死后,坐在龙椅的掌权者,就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为了彻底让大炎朝乱起来,我必须手握兵权,妃娜朝吴新干,使去一个眼色。
吴新干伏地道:“臣以为,征西将军年岁尚,不宜在沙场杀伐。
何不让他在朝堂历练,将来也好为神后分忧。
至于征西讨贼,可派妃娜丞相前往,定能旗开得胜。”
贾凤想起来贾太尉的教诲:妃娜此人野心极大,留在身边可以掌控,一旦给她兵权,就收不回来了。
兵权必须握在自家人手里!
她立马回绝道:“不行,朝堂政务繁多,离不开丞相。
征西将军贾佑才,哀家限你三日之内,把征西军的名册,上交给哀家,否则以罪论处。”
贾佑才苦着脸,磕头领命。
妃娜心中火冒三丈,有贾垂那个老狐狸在,她就别想染指兵权。
她朝贾佑才看了一眼,看来只有掌控这废物,才能掌握兵权。
朝会结束之后,妃娜回到泰安宫,屏退所有的宫女,径直走向内室。
卫将军赤膊躺在她的软榻上,两道粗眉拧到一起。
“何人惹我的心肝了?”
“还能有谁,你的主人贾太后,她马上回宫,你还不快去伺候她。”
“她就是一头饕餮老兽,有了新宠之后,就把我抛之脑后。
她是无情无义之人,心肝何必跟她置气。”
妃娜眉头一蹙,眼泛梨花道:“我就想不明白,我为她尽心谋划多年。
助她执掌下之权,她为何不肯让我领兵?”
卫将军把她拦腰抱起,两眼一眯道:“我就是你的兵,女王大将军,想要卑职做什么?”
“我要你有什么用,又不能领兵打仗。”
“瞧人了不是,我手下有一千禁军,守在宫廷要处,随时听候女王的差遣。”
妃娜破涕为笑,妩媚的道:“我让你做什么都成?”
卫将军感觉口干舌燥,喉结耸动道:“必效死命。”
“要是去杀老饕餮呢?”
卫将军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笑道:“心肝最会笑。”
“知道我是在笑,还把我摔在地上”
瞧着妃娜幽怨的眼神,卫将军心中之火熊熊燃烧。